“催什么催。”我终于出现在客厅。权凌承看着我这般模样,内心早已经大笑,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没想到平日里那样神气倔强的女人竟会因为出差这件事服怂,真是捧腹大笑。
他怕再逗留就会绷不住内心的窃笑,便一本正经的催我赶快拿行李出发。几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纽约机场,一出机场后便有人前来迎接。
我表现出异常的淡定,整个人从容无比。好歹我也是去过在国外待过的人,只不过身边却多了一个刁钻刻薄的家伙,自然是要更加谨慎。
五星级酒店,顶层会议室。所有人风尘仆仆的都赶来现场,毕竟这是一项竞争十足的项目。权凌承整理了一番着装后,被隆重请到贵宾室等待入场。
“一会你可要眼疾手快,做我的秘书可是不容小觑。”我本就内心正在演绎丰富的情感戏安抚着焦躁不安的心,又被权凌承的话语重重一击。
我将文件夹内的资料又重新整理了一番,生怕自己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时不时两手相互摩擦,虚汗直冒手心。此刻我不能打退堂鼓,这才是我迈向超市主权的第一步,我才不要让权凌承看扁。我深呼吸闭上眼,等待着进场。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看着红木大门上繁复纹路,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我垂下长长的睫羽,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西装笔挺的青年男子,心里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又一下子拥了上来。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素净的手指按下了门把,门吱呀一声开了――
我站在门口,束手无策的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手指尖好像是冰一般的,冷到了骨头里,正在着自己傻愣着之时,我感觉到了有一股子力道,不轻不重的把我推到众人的面前。
混迹于商场多年的众人,无论挑出哪一个都是个顶个的老狐狸,那群老狐狸怎么又看不出我的紧张,甚至我都能听到来自角落里的一声冷哼声。
这下我脑子陷入了一片浆糊,满心都是自责和不甘,才做了几天的秘书,我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独挡一面,可没有想到自己在会议的第一天却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洋相,脸上飞起了一抹红霞,耳朵通红通红的,看上去竟然还有些些可怜。
“大家都来的挺早,倒是我这个后辈失了礼数姗姗来迟,”我听着衣料细细碎碎的摩擦声,权凌承拉开了最中间的红木椅子,坦然自若的坐下,眼睛里却带着戏谑的笑意。目光触及他的瞳孔是,我心底骤然一缩,我知道这道讽意的指向目标不是对于别人而正是自己,我下意识咬了咬下唇。
作为权凌承的贴身秘书,自然是要坐在自家总裁的旁边,我垂着眸子,寻了一处地方坐了下来。目光却落在面前摆着鲜花的玻璃花瓶上。
权凌承话音刚落,周围的老狐狸们好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皆是朗笑出声,为首的一个嗓音最大,语气极为恳切,说出了大家的肺腑之言,“哪有哪有,权凌承年少有为,正倒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这把老骨头却是已经不中用了呢。”话音刚落,旁边的坐着的几位董事都纷纷点起头来。
沛霖不置可否,眸光里带着笑,可那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漂亮的指关节蜷曲起来,不紧不慢的敲着桌子,好像被众人众星捧月夸赞的不是自己一样,置身事外冷漠的很。
看清了权凌承他脸上的漠然,董事几人他们相互对视了一眼,好像看到了彼此眼底中的无奈,不是他们这把年纪不服老,而是权凌承的自身能力是他们孙子辈最突出的,为人行事又挑不出什么错处,想着自家的那些不肖子孙,几人都是心底摇了摇头,默默叹了一口气。
都说儿孙债,不肖儿孙是债,他们这把老骨头又能撑几年呦,倘若自己家的孩子有那权家孩子一半,哪怕就是三分之一的懂事,他们也没有操心的必要。再看向权凌承的眼神里隐隐多了一分火热,皆在心底暗暗羡慕起来。
我冷静的扫视着会议桌上众人的表情,唯独有一个人吸引了我的注意,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柳钉皮夹克衫,头发高高挽起,束在脑后,巴掌大的小脸上却没有施任何的粉黛,可皮肤洁白如玉,鸦羽低垂,樱桃小嘴不大不小,却正是恰到好处,我正漫不经心的转着手里的zippo钢笔。好像心有所感应一般,我猛然一下子抬起了头。
“啪”的一声,钢笔应声掉落在桌子上,那利落的少女眸光直直的,明明杏仁眼瞳黑白分明,但我却感觉那道眼神就好像鹰隼一般,让我怎么样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