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许你一场繁花似锦

第173章 谎中谎

  我回到卧室躺倒,连洗漱的力气都没了。

   这一天我明明没做什么,可全身的精力都耗尽了,连勾手指的劲儿都没了。

   可越是累,越无眠,睁眼看着天花板,能明显得感觉到时间在缓慢的流逝。

   后来我到底还是拨出了葛言的电话,寂静的夜里,耳边传来的嘟嘟声特别聒噪,就像我看似平静却狂躁的心跳。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在我快要放弃时,葛言的声音出其不意的从里面传了过来:“老婆……”

   他那边很安静,没有一点声响,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朦胧,似乎是被我吵醒了。

   我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可刚一张口,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无语的沉默里,葛言似乎清醒了不少:“老婆,这个点打电话给我,是想我了吗?”

   我恩了一声,他轻笑出声:“我也想你。”

   我抿了抿唇,半响后问他:“你在哪儿?”

   “不在家能在哪儿。”

   “哪个家?你出租给我的家,还是你的大公寓?”

   我追问时,感觉到心脏都在激烈的颤抖。期待答案,又害怕答案,索性闭上眼睛,就像关闭了一道被他伤害的阀门。

   “干嘛分得那么清楚,两个家都是我们的家。”

   “那你在哪个家?”

   “当然是在公寓,毕竟这段时间我们都住在这儿,你没在我是寂寞了些,但总不至于换地儿。”

   他的话就像一块肥肉,看起来好吃,可吃起来又嫌腻。吐了恶心,咽下去更恶心,只能含在嘴里,进退两难。

   我想说我此时就在公寓,但到底忍了回去,说了句晚安就挂了电话。

   我倒要看看,他的谎言能说多久!

   这一夜我伴着眼泪睡去,我睡得很浅,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就醒了。

   我从床上坐起来,发现天已经亮了,脚步声也近了。

   我微扬着头看着门外,表情不悲不喜,当葛言走到门口看到我时,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吓得往后退。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他的脸有些发红,尴尬的笑着走过来想抱我:“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不着痕迹的避开了,和他保持了距离,睁着眼睛看着他却不说话。

   他继续尴尬的挠了挠头:“你回来前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我若有似无的笑了笑:“想给你个惊喜,但现在看来似乎成了惊吓。”

   “没有,真没有!”他蹲在我面前,“你凌晨四点多打过电话给我,你是那时候到的?”

   他见我没说话,继续说:“你别误会,我昨晚在公司加班,不想担心才没说的。我绝对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发誓。”

   他说着就举起手想发誓,被我拦住了:“我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没睡够大脑慢了几拍。你一个劲儿的解释,但显得你真做了亏心事似的。”

   他干笑:“我是怕你误会,想第一时间消除它。”

   他说着楼抱住我,我低头用指尖在他的手心里画圈圈,漫不经心的说:“其实我根本没回老家,我到机场又折返回来了,这两天你都没回家,都是在公司加班吗?”

   我说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他脸上的表情在某个瞬间微微一滞,几秒后他用笑缓解着尴尬:“我前晚在家的,只有昨晚在公司加班,你别想套我的话。”

   我摇头:“我是说真的。”

   “可我前晚真的在家。”

   他这句话说得肯定,我觉得他在这件事上没撒谎,便笑着戳了戳他的胸口:“干嘛那么严肃,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他翻身压住我,狠狠的亲了我一口:“小家伙,是不是我太宠你了,才让你有胆子试探我的。”

   “才不是,我胆子本来就大。”

   “是吗,我以前没注意,让我脱了衣服好好看看?”

   我拍开他不老实的手,又侧着身子从他身下逃了出来:“我这一夜几乎没睡,没精力陪你玩。”

   他也没勉强:“我去煮面,你吃了再补觉?”

   “不用了,醒了也睡不着了,我待会去找洪秧。”

   我故意把洪秧的名字咬得极重,他听到这个名字后,眼底果然闪过一抹看不透的深沉。

   但他很快恢复了正常,让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看错了。

   他看了看我,打开衣柜挑选衣服,不冷不热的问:“她怎么了吗?”

   “没什么,她就快到预产期了,我去看看她。”

   他似乎叹了声气儿:“你对她那么在意,难道把旭旭留在老家连夜赶回来,仅仅是为了她?”

   他说话时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心思根本没放在挑选衣服上。我走过去拿了件衬衫和休闲裤递给他:“吃醋了?”

   他嘴角一咧:“吃女人的醋,犯得着嘛?”

   我拽着他的手侧头仰视他:“可你分明一副失宠小媳妇的表情。”

   他低头在我脸上快速亲了一口,然后开始换衣服:“我只是不想你和她走得太近,我和丁书景虽然关系不佳,但不能抹杀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的事实。而洪秧也知道这一点,她可能会把仇恨的焦点转移到我们身上来。你靠她太近,会很危险。”

   我辩解:“洪秧没有你说的这么坏。”

   “这不是一个‘坏’字就能概括的,洪秧的事闹得满城皆知,她走到哪儿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而她一旦承受不了,就会找一个仇恨的目标来支持她活下去。”

   我想了想,说:“若真会这样,那我更应该和她见面。我们老家有句俗话,人没有打怕的,只有敬怕的,意思是说你要尊敬、喜欢别人,别人才会同意尊敬你,若冤冤相报,必定没完没了。丁书景是罪魁祸首,而你作为他的胞弟可能会被牵连,那我作为你的女朋友更应该和她建立良好的关系,这样才能温暖她的心。”

   他一脸纠结:“可这很冒险。”

   “我不怕冒险的,若是会怕,当初就不会挺着大肚子跑去见你,用一颗肾换取和你结婚。”

   他胡乱的揉了一把我的头发:“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既然没办法,那就好好的宠着我、爱着我呗。”

   他把我紧搂在怀里,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似乎是叹了声气儿,却什么都没说。

   后来葛言去了公司,我和洪秧约在私人会所见面。

   她更胖了些,也开朗了些,还和我说胎儿最近很调皮,有时候半夜都会被他踹醒。

   我笑:“一定是个很健康活泼的孩子。”

   她也笑了,可脸上的笑却渐渐凝滞,眼睛看向窗外的某处:“梁嶶,我后悔了。”

   我轻声问:“后悔什么?”

   “后悔把孩子送去福利院,我想自己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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