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峰走进黑市,兵子鬼头鬼脑露出来,身后还有醉意朦胧的赵飞。赵飞嘴中胡话,仿佛醉得不成样子。兵子还不时飞出一脚,“丫的说什么梦话?”赵飞哼叽道:“我看到蒙面人,被丫的四小肚架着跑了。”“你丫的说话谁信?”黄峰望着两人,“你们道有雅兴?”兵子摇着脑袋“不是我,是他非要喝。”“看来日子不错。”“托你的福,手头宽裕。”兵子一脸贱笑道。“他怎么回事?”兵子道:“喝醉乱语?”贱笑的脸上露出不自然。黄峰看着他“真的?”兵子一哆嗦硬着头皮道:“真的!”黄峰低头开门“酒后吐真言,这道理好像每人都明白。”兵子又一次哆嗦,“那个那个他每次喝多都是胡言乱语。”黄峰看着兵子“上次可没有。”“没有?”“没有!”黄峰直直地看着兵子,双目沉寂却如一把刀锋让兵子瞬间低头。“难道你有什么隐瞒?”“没!没……”黄峰道:“没有?你们为什么在此?”“回去……路过。”黄峰摸着下巴露出微笑“好像你们不在这里?”兵子额头上多出汗珠,赵飞坐在地上“我看到四小肚。他们……他们。”兵子又一脚踹出“你丫的嗷嚎什么?”兵子拉着赵飞远去,黄峰此刻望着他们,双目深邃。“这小子变了,”却又无奈,人与人本来就是这样。变与不变不过思绪的转变。黄峰准备睡个懒觉,可是看到段尘鸿远远地走来,看到兵子远去,这中间难道有什么隐秘?黄峰转身出来“谢谢你的酒!甘醇浓香。”段尘鸿慢步走来“谢我不必,那是清清心意。”“那也要谢谢你,没有酒也许赢不过宫泽。”段尘鸿笑道:“我道没有想到。”黄峰看着远处急忙走过的秦磊叹息道:“秦经理难道给我送钱?”秦磊嘴角抽搐,双目怒瞪看着黄峰“何时送钱?我怎不知。”“看来贵人多忘事,不提也罢。”段尘鸿看着秦磊“可有此事?”秦磊慌忙摇着脑袋道:“怎么可能!”黄峰看到一脸通红的秦磊,眼中笑意更浓。“当时还有几人在场,我想秦经理不会忘记。”“你胡说!”黄峰叹息道:“这年头人怎能这样?”段尘鸿看着黄峰“钱有的事,就看你的本事。”黄峰笑道:“人当有信,方能四海平阔。这样的不信也罢。”黄峰转身走去,秦磊脸上抽搐地看着段尘鸿,段尘鸿摸着鼻子,双目低沉。“欠你多少?”黄峰叹息道:“不说也罢,省得说我不厚道。”秦磊低语“可恶!你已拒绝。”黄峰耳朵轻动忽然笑了“我只是看看你的诚意,果然被我猜到。”段尘鸿黑着脸,紫黑的脸上带着愤怒“多少给他!莫要让人说三道四。”黄峰笑道:“果然还是断老板爽快。”秦磊颤抖拿出一张支票,上面三千万,黄峰又一声叹息“算了你穷得要死,算我救济你。”他转身打开浴池,再也不看。段尘鸿脸色青紫,这是在挖苦。他不得不说“难道不够?”“你认为一个生死约难道就值三千万?”黄峰已经躺进水池,闭目眼神。段尘鸿怒目而视却道:“你在这里是最大方便。”“我也是最大付出!不要忘记生死约签订合同。”“给他!”秦磊又一次嘴角抽搐,手心已湿,从来没有人敢对段尘鸿这样。黄峰却如此。难道他不知段尘鸿最要命的是什么?他从来不怕别人威胁。这黄峰却这样做,而且段尘鸿妥协。段尘鸿已经走远,黄峰才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段尘鸿脸色更加黑紫,“你什么意思?”“你不知道?”黄峰叹息道。“不知道!”“人可以糊涂,却不能走错。”“你在指点我?”“不敢当,朋友的儿子一定也是英雄。”段尘鸿低沉着思绪,看着黄峰露出复杂,“难道他知道?还是在试探?”黄峰忽然走出来,浑身水湿看着段尘鸿“我请客!不知可否赏光?”秦磊一脸鄙视这人变化太快,快的不可思议。段尘鸿看着水湿的黄峰,刚毅的身影,沉寂的双目似乎说不出的痛。他的双目仿佛锋利的刀锋能够刺穿内心的所有秘密。这似乎与老头子有着一样的神情,似乎更深。“你要请客?”黄峰点点头,“在那里?”“跟我就对!”秦磊怒道:“你是谁?胆敢这样说话?”黄峰沉寂看着秦磊。目光如炬,却可怕吓人。秦磊瞬间住语,“我在说话,何时有你?”秦磊怒道:“要看自己什么身份。”黄峰已经走出,这样的人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不是用眼看,也不是用心辨认只是身价这东西而论。段尘鸿走在后面,秦磊双目露出不可思议。“他……他……怎么可能?”黄峰走在风云广场,就这样一直走着。段尘鸿看着耸直的身影露出思索,他听老头子说过,他没有在意,他从来不相信自己比别人差,甚至还笑老头子目光短浅。此刻觉得自己错了,不但错,还认为老头子说的有道理。黄峰走的很快,他转身道:“你能走多远?”“你走多少,我走多远。”“我能从这到黄埔!”段尘鸿忽然双腿发软,这还是人?黄峰道:“这样托你妹妹的福。”段尘鸿哈哈大笑“活该!我们家宝贝你敢惹?该你倒霉。”“所以你们家是奇葩组合!”“你更是奇葩的人。”黄峰走过街道,走过繁华,却走的更快。他的前面是一片青绿盎然,清风吹絮,沙沙地在这风中挺立。段尘鸿没有想到黄峰竟然领着自己来到一片竹林,自己曾经走过。这里谁这么阔气与奢侈?甚至还怀疑这片竹林的人精神有病。黄峰望着青竹又看着段尘鸿,“你知道为什么来这?”“好像与我没有关系!”黄峰看着段尘鸿“没有关系?那天静窃听器可是你?”段尘鸿想蹦起来“你诬陷!”“那许风可是你出的主意?”段尘鸿像是被踩到猫尾巴“你血口喷人。”“那股票波动可是你搞得鬼?”段尘终于鸿蹦起来,浑身是汗看着黄峰“你……你为什么诬陷我?你是何意?”黄峰低沉地看着段尘鸿“京鲁高速有一次车祸你是否知道?”段尘鸿又一次蹦起来“胡说!我怎么知道?”“这么说你不知道?”“我知道个屁!”黄峰直直地看着段尘鸿又一次叹息“人可以走错,却不能不承认。”“我承认什么?不要认为老头子护着你,我就认了。”段尘鸿怒目而视道。黄峰望着青竹,青竹虽好却不是什么地方都有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盎然春绿。他看着远处荷塘,坐着一人双目沉寂而痛心。似乎自己隐藏一件痛心的秘密。段尘鸿顺着目光望去,那是清清的身影。黄峰随手丢出,那声音正在传递出来。段尘鸿一脸煞白,声音正在传递,传递着对天静的窃取声。“你……你这是什么?”段尘鸿颤抖问道。黄峰瞬间甩出几张白纸,白纸上密密麻麻的字体还有合约。“你……你从那里弄的?”黄峰沉寂道:“陈深!”“谁是陈深?”黄峰又一次深痛,那个为了给自己传递深爱却被人遗忘在火海。一个与自己妹妹相爱的人却忘记的无影无踪。“你不记得?曾经对你妹妹爱的死去活来。”段尘鸿一脸青紫,看着手中纸张瞬间粉碎,“世间谁会相信?”“不相信为何撕裂粉碎?听到声音为什么一脸煞白?”黄峰一拳打来,打在段尘鸿脸上,煞白的脸一瞬间潮红,仿佛打鸡血般。段尘鸿一瞬间出手,对着黄峰撕打起来,似乎所有恼火全部发泄。人变得扭曲双目,怒火中烧,“我算什么?我是父亲的儿子,可是他什么时候看过我?把我当什么?私生子?还是要来的?我努力只是向他证明,让他知道我在努力。我甚至不惜一切让天静受控我的手中。”段尘鸿扭曲的脸上说出一些惊人的话语,他还在撕打,出手,出拳,抬脚,像是疯子。黄峰沉寂的双目又一次沉寂。痛,说不出的痛。难道只是为了证明?还是在向父亲展示?竹林外走来一位苍老的身影,看着黄峰看着段尘鸿说不出的萧索与忧伤。“难道我错了?让一个人成长需要如此代价?还是我段海教子无方?让他变得阴暗与愤怒?为什么?我只想让你成长起来,却不是不择手段。你是我段海的儿子,我只是希望你超过老子。难道有错?”苍老的身影,悲凉的身影摇摇欲坠,似乎承受不了儿子的话语。他扶着青竹瞬间弯陀了很多,苍老无数。他的背后段清清搀扶着。看着发狂的哥哥泪水无数滴落,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哥哥会变成这样。黄峰看着发狂的段尘鸿,眼中的痛苦更浓。代价为什么最后才知道?而不是三思而行!人生的苦恼已经够多为什么还要悲剧的延伸?爱有时候让人可怜,有时候让人疯狂的发癫。可是代价却让人难以承受,这也许就是叛逆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