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焕友口中的徐公,名叫许清江,这次中纪委派人双规陈杰,就是他做的决定,当然,也是所有领导人商量下来的结果。
此时的关铎,人在江汉市,现在很多人已经知道关铎就是黑虎的身份了,他还在江汉市待着,显然并不是安全的,而且关铎的个人特征很明显,真要找的话,其实并不难,钟立只要给公安局下一个命令,全城搜捕,关铎想跑,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即便他的手段很多。
大年初一的一大早,关铎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告诉关铎,他布置的事情已经搞定了,中纪委的调查组,明天就会到,关铎点点头,显然是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局势已经让人看不清楚了,一片混乱,谁也没想到,在后面搅动局面的,居然是黑虎组织的人,钟立也不会想到,因为在钟立看来,黑虎组织跟邓家,可能是处于一个联盟的关系。
陈杰被双规的消息迅速发酵,一时之间,江汉市官场人人自危,陈杰是一个导火索,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索,现在的这个关系网,很大程度上,都是在陈杰的经营中建立起来的,所以,他是一个很关键的人物。
当天晚上,邓焕友赶到了江汉市,马上就召开了自己班子的紧急会议,这么久以来,邓焕友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议,本来很多事情,都是由别人代劳的,这个会议,参加的都是邓系在东湖省的核心人物,对后面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做了一系列的安排,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现在谁都不知道,但是可以想象的是,不会太好,因为陈杰那个人,嘴巴不会太牢,如果他开口了,很多事情就会被他抖得一干二净,连个渣都剩不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钟立起了一个早,刚刚开门,邓颂来了,今天后面没有跟着那个钟灵,算是清净了很多,看着邓颂一身狼狈的样子,钟立问道:“人家过年穿新衣服,你过年是不是到猪圈里过了,一身的又脏又臭。”
邓颂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直接喝掉了,说道:“你还别说,我就是在猪圈过的除夕夜,不过具体什么事情就不能跟你说了,你知道的,工作保密条例,你该干嘛干嘛,我借你的地方洗个澡,然后睡一觉,晚上回来我们再聊。”
“你丫的,你家里不能洗澡睡觉吗?”钟立没好气地说道。
邓颂回过头,说道:“我也想回家睡,可是我家被监控了……”说完,关了浴室的门……
监控?
国安局局长被监控?开什么玩笑?
不过既然邓颂都这么说了,钟立也不问了,喊道:“冰箱里面有菜,你自己弄点吃的,我出去了哈……”
钟立今天有一个约会,他要跟一个人一起吃午饭,下午的时候去市政府迎接中纪委的人,今天的安排,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过年的时候,基本上饭店都是爆满的,说吃,什么国家也不能跟我们比,那菜肴,五花八门,今天钟立来的地方是一个湘菜馆,湘菜大家知道的,以辣出名,偏偏钟立不是一个很会吃辣的人,只是稍微能吃一点,为什么要来湘菜馆,是因为他约吃饭的对象很喜欢吃辣,这个人就是黎辉,江汉市商业银行的行长,黎璃的父亲。
黎辉祖籍是潇湘省人,所以吃辣是与生俱来的天赋,虽然很早就到了江汉市工作了,但是吃辣的习惯一直没有改掉,属于那种无辣不欢的类型。
这次能把黎辉约出来,主要是市政府秘书长白宇的功劳,白宇私下里跟黎辉的关系本来还行,马马虎虎,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黎辉跟白宇之所以关系好起来,那是因为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爱好,打羽毛球,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这两个人都喜欢一到节假日,就去羽毛球馆打上一会,出出汗,也当是运动身体了,一来二去,也就成了球友,多少能聊上几句,平时也一起吃过饭。
钟立按照约定的时间打开包厢门的时候,黎辉显然是楞了一下,估计白宇没有跟黎辉说过,钟立是要过来吃饭的,本来两个人聊得正痛快呢,钟立一进来,马上就安静了下来,还是白宇反应快,说动:“老黎啊,钟市长是苏省人,家人一个都没在这,我想着就把他叫过来一起吃饭了,你看别人平时想约还约不到呢……”
黎辉好歹也是银行行长,眼力见还能没有吗?马上就陪着笑站了起来,跟钟立热情地握手,毕竟还是在过年期间,寒暄自然是少不了的。
上菜之后,虽然钟立是市长,但是钟立还是有一个优势,他年轻,融入话题的能力很强,为了避免气氛尴尬起来,钟立很快就切入了话题,从乒乓球聊到了羽毛球,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足球。
本来钟立是可以看出来的,见到钟立那一刻起,黎辉就有着掩饰不住的尴尬和不自在,他的心里,一定在猜测钟立出现在这样的饭局上,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钟立一直在避开尴尬,也让黎辉的戒备心理放了下来。
再加上喝了点酒,自然是越来越放得开了。
“钟市长你说说,我们国家多少人,为什么就选不出十几个踢足球的人来,我们旁边的那两个邻居,貌似身体素质还不如我们的球员呢,世界杯是想进就进,我们呢?这应该是第一次进吧,我看成绩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说道足球这个话题的时候,黎辉一脸的愤慨,看起来很气愤的样子。
钟立笑了笑,敬了黎辉一杯啤酒,看了白宇一眼,说道:“白秘书长,你说说,咱国家的足球问题出在哪里?”
白宇自然明白钟立的意思,说道:“我觉得,根源还是在体制上,一个球员,想要进好的俱乐部,想要进国家队,靠的不是实力,靠的是关系,你关系好,后台硬,你就能进去,反之,则被淘汰,多少好球员,可能还是被体制淘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