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到名字的小男孩儿从保姆怀中探出头来,似乎是有些困了,看起来不是特别有精神。看清是秋晚以后,还焉焉的小人儿立即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麻麻,抱抱。”团团支着手,一副求抱的可怜模样。
秋晚从保姆怀中抱过他,保姆边将人交给她,边道,“少夫人,小少爷非得闹着要找你,已经哭闹了一天也不消停,我也是没办法,只好带着他来找你了。”
“太..”话起了头秋晚才惊觉不对,她和陆司容已经结婚了,名义上凉梦就是她的妈妈了。
“妈知道吗?”
保姆点点头,“老夫人是知道情况的,也是她差人派了车送我们过来。不想打扰了少夫人工作,所以没提前打电话给您。”
秋晚看团团似乎状况似乎不太对,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皱着眉问,“他是不是在发烧?”
“是的少夫人,每次发烧的时候都有二少爷陪着小少爷才肯吃药,这次二少爷不在,团团怎么也不肯听话的吃药。”
“那药吃了吗?”
保姆从包里掏出药来,“老宅里的医生给开了药,上午的时候老夫人劝着给吃了一次。二少爷又暂时回不来,他嚷着要您陪着才肯吃。”
秋晚听了以后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小孩子发烧什么的最要重视,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
她当即就黑下了脸,也不顾小人儿现在沮丧的板着脸不高兴的模样,“团团,不能任性!生病了就要吃药知道吗?”
团团“哇呜”就哭了出来,委屈极了的样子。
“麻麻果然是不喜欢团团,呜呜....团团太想麻麻了...所以才生病了...麻麻....麻麻还骂团团...麻麻讨厌团团吗?”说到最后,只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秋晚。
秋晚将人搂进怀里,也是真的心疼,虽然他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祖宗,但也是个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妈妈的孩子。
因着团团的身世,秋晚也想到了自己。
不同的是,团团比自己幸运。
但是不管如何幸运,毕竟也是没妈的孩子。
秋晚看着团团,就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她妈妈过世的时候,她比团团还要小。她无奈的叹口气,伸手擦干了小人儿脸上的泪珠,“团团这么可爱,我怎么会讨厌呢?”
“真的吗?”团团已经止住了眼泪,半信半疑的盯着秋晚。
“真的。”秋晚轻轻点了点团团的鼻尖,“但是如果团团生病了却不吃药的话,我就有可能不喜欢你咯。”
“那是不是团团乖乖吃了药,麻麻就能陪着团团了?”小人儿听见秋晚的话,立马露出了笑容,一双小眼睛里藏着精明的光。
秋晚点了点头,团团这小家伙突然冲着保姆伸出了小手,“药药,团团要吃药药。”
保姆整个呆住,在老宅的时候可是一家老小的围着这个小祖宗转,可是他就是不吃,所有方法都给试了个遍,依然不管用。没想到少夫人只是说了几句话,小祖宗就自己嚷着要吃药了。
保姆不由就多打量了秋晚几眼,难不成她还真是小祖宗的妈妈?血缘关系在作祟,所以团团那么听她的话?
保姆去陆家老宅的时间不长,所以并不太清楚陆家的事情,有这样的猜测也无可厚非。因为想着可能秋晚是团团的亲身妈妈,保姆也不敢怠慢,她本来就是专门照顾团团起居生活的。
保姆去厨房里准备晚饭,团团吃了药精神好了许多,缠着秋晚和她玩游戏。两个人玩的不亦乐乎,团团被保姆带去尿尿了,秋晚的电话就在这时响了起来。
秋晚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笑着接起电话。
“陆太太,今天心情貌似不错嘛。”
陆司容在电话那端听着秋晚的声音里带着轻快,他的嘴角也跟着上扬起一个弧度。
秋晚本来心情是不好的,可是团团这个小家伙的魔力实在太大,才和他呆了一会儿,她的那些烦闷心情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秋晚不想让陆司容担心,并不打算将公司的事情告诉他,只笑着反问他,“你呢?事情谈得怎么样了?”
“挺顺利的,不过就是...”
陆司容说着就为难的顿住了,秋晚以为他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连忙关切的追问,“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
陆司容在电话那端闷着声偷笑,他就喜欢秋晚着急关心他的样子,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幸福。
“好像是的,我特别想我的陆太太,饭也吃不好,觉也睡不香,你说这算是遇到困难了吗?”
明明就是胡说八道,偏偏陆司容还非得说的一副正儿八经的语气,看的一边的展辰眼睛都要直了。是不是他打开门的方式不对?这么温柔说话这么腻歪的人根本不可能是他的陆总好吗!
展辰是突然进来报备的,却好巧不巧的正好遇到陆司容在电话里面调戏秋晚。
可陆司容还完全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一点都没察觉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继续着在装可怜求温暖,“我觉得我都要生病了,陆太太,你有药吗?”
陆司容说完以后,却只听到秋晚低低的笑声,入耳的却是一个天真的童音,“粑粑,你也生病了吗?”
陆司容还没反应过来该回应什么,团团已经接着往下说,“粑粑你要乖,生病了就要找医生伯伯,麻麻也没有药药可以给你啊。”
陆司容黑线,他好不容易去网上找了些经典的甜言蜜语合集,练习了半天才好意思说出口,没想到却被团团给搅和了。
“团团乖,麻麻呢?”
听着陆司容的话,团团移动着视线搜寻着秋晚的身影,“麻麻好像去卧室了。”
“卧室?”
“恩恩,”陆司容能够听到听筒里传来一阵脚掌落在地毯上的声音,然后团团的声音才传了进来,“麻麻好像在换衣服。”
换衣服!
光这三个字,陆司容就觉得自己的老脸一红,不自觉的就想到了某些少儿不宜画面。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禽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