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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五章:满城新柳残旧岁(下)

  逼不得已?

   他所言的话语中,一向都是暗藏着玄机,向来都不表明心迹。

   就算如他所言,这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地事。可究竟何种的逼不得已,让彩凤就此枉死。这所谓的逼不得已,更像是蓄意已久。

   若非如此,彩凤的伤又怎会如此触目惊心。

   慕容灏宸回眸则是看向着身旁的人儿,她此时那双眸中却是诸多的恨意,紧扣的双手是她隐忍的痛。

   见况后,却是尤为若无其事的握着她的双手,暖意的将其握于掌心之中,亦是将其放入心怀之处。这样,亦看着她独自在一旁胡思乱想着,还不如听着自己娓娓道来之言亦为过些。

   看着她这般模样,心中怎会不心痛,又怎会不疼惜。

   不光她自己不敢相信,就连自己亦是如此。

   那人的心思亦是缜密,根本便是看不出来有着任何一处的破绽。

   双眸蹙然紧锁着眉心,慢然地缓缓蠕动着唇瓣一道之:“有些事,就算不以为然,其中所存有的事来看,却是令人震惊。”

   “何以见得?”

   听他口中所言,倒是看出其中隐藏之事。双眸中却是荡漾着一番期许的目光,毅然而然地抬眸所看向着他。

   她那如初期许的渴望,就想从他的口中得知他心中所想。毕竟,此事他亦是知晓,这件事本身便是极为蹊跷之事,又为何不开口言道,这样她的心便不会就此的胡思乱想着。

   久久凝视的双眸中却是如此的令人不禁想亲昵的吻落至此着,可偏偏他并未那般做法,只是将她的身子再次横抱于怀中,这一次慕容灏宸则是尤为的安分,根本未曾有任何索取之意。

   双手毅然而然的将其放于手心,神色却是尤为深沉:“彩凤的伤口是被刀所一一划之,你可知为何不划伤脸,只划身子?”

   “这个,我都是未曾想过。”

   划身不划脸?

   那人直接便可将彩凤杀死,可偏偏却要再次在她的身上留下诸多的伤痕。而唯独脸上,却无任何的伤痕。干净地则是宛若一张白纸那般,安然地则是宛如睡去那般,如此的安详、安宁。根本便是从未遭受过生前那一刻的痛苦。

   可无论如何,叶漪兰亦是无法果断的决断此事。

   “或许,那人只是为了想掩盖……”

   慕容灏宸听她这般犹豫之言,则是会心一笑之:“怎么,可是想不出来了?”

   听他这般说道,则是默许的点头着。毕竟,还真是想不出来。

   躺在他的身怀之中,尤为亲昵地在怀中钻入着,双眸中那一抹神色却是如此的黯淡无光:“见到彩凤的第一眼时,便见她倒是何等的安稳,宛如睡去了那般。若真实掩盖杀人的目的,怕是并非如此简单。”

   “她的后脑被人用石头砸之,为了以绝后患,才会是看到的那般模样。让我们相信,彩凤死于施暴之人的手中。这样,彩凤的身上一看便是如此,根本便不会深入的去怀疑,那人杀之的目的。”

   这件事,的确并非是看到的那般简单。

   倒是第一次,则是遇到这等棘手的事。那人的手段太过于狠决,根本未曾留有任何的情面。

   听萧彦闾说起,彩凤所致命的是后脑被人重重砸击,而身上的伤口亦或许是为了不留任何活口,才会令她过多的失血而死。

   这尤为缜密的心思,倒是令人寒颤了一番。

   “倒是令人头疼的便是,那人杀彩凤的目的究竟为何?”

   “或许,那人心中有所痛恨,不然便可一道毙命,又怎会是在彩凤的身上如此的宣泄。”

   这件事能令他如此的头疼,想来此事对于他而言自然是难以破解其中之事。可不管如何,这件事日后定要有个了断。

   又怎能,平白无故的让彩凤就这么的枉死。死后,还不得安生,却要被其仍入井内。

   那人究竟存着什么心思,歹毒的令人做怕。

   双手则是从他的掌心中脱离着,反之则是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在手心之中:“灏宸,今日彩凤曾托梦于我,说是这件事有着极大的冤情,让我救救她。”

   脑海中依稀记得,在梦境中一切,却是如此的令人真实。这番真实,却是难以置信的拥有所听到的一切。

   “兰儿,在事情未果之前,你断不能过激。宫中出现诸多诡异的事,我都不知是何人在背后搞得鬼。自己不能先乱了阵脚才是。”

   他倒是不知,彩凤这番托梦却是在求救。可偏偏,这些本身便是信不得的事。若真是如此,那亦只是她胡思乱想出来地罢了。

   苦涩的笑意渐然而生着,身子在他的怀中却是不安的动弹了一番,轻声在怀一道之:“是啊,一切都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慕容灏见她诸多难言之隐,若是再次提及彩凤的事,怕是她定会一直难以放下心中的芥蒂。

   “在我看来,宫中所发的那些蹊跷之事,定然与那背后之人脱不了干系。”

   先前所发生宫中的猫离奇的死在长孙莞霁的寝宫之中,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皇宫中的各个角落。

   就连之前死去的一个奴婢,怕是亦出自那背后之人的手中。

   诸多诡异、离奇事,竟然找不到那人。

   这神秘之人,果然藏的极为令人神秘。

   背后之人?

   提及着背后之人,倒是不由的想起一人。

   倏然从他的怀中起身,毅然而然的将他的身子轻推而开。言语中则是自言自语了一番:“会不会是,长孙莞霁的情郎?”

   情郎?

   此事,她若是不提及,倒是忘却了长孙莞霁一直私会之人。

   倒是不知,兰儿倏然道出这番话的用意在何处?

   神色尤为沉重的凝望着他处,极为慵懒地起身,则是尤为地长叹一气道:“你怎么如此敢肯定此事?”

   听闻,叶漪兰的眉宇之间则是微然紧蹙着回眸转身所看向着他,对他的这番话甚是不解。

   轻扬一笑之:“怎么,可是觉得身为皇后的长孙莞霁有辱皇家之事,你便如此袒护吗?”

   袒护?

   对于此事,他向来何须袒护之意。毕竟,对于则是莞霁,根本无需如此。亦无需将那些不必要之事浪费在她的身上,反而倒是令人作呕罢了。

   不过看着她这番一道,不免倒是令人有所心生妒意。

   嘴角中带着一抹偷抿的笑意,则是步步走到她的身后,不怀好意的靠近着她的身后,则是在其耳畔轻声道之:“你倒是,越发容不下任何女人对我的心思了。”

   她越是容不得她人,心中不知越为欣然。

   若是她容得下,那便对自己根本无任何的情意。

   至始至终所在意的便是她对自己的情,如今倒是无那般的担忧之意在其中。

   她若是真的容的下,便不会对夏慕灵说出那般伤人的言词。

   “我只是觉得,若非是有人指使,若是光凭一女子的力气,又怎会何事都是如此的顺利。”

   若是彩凤是长孙莞霁杀之,向来这件事便是无任何的可能。

   而能一直在她身边的人,能在宫中行走而不留马脚之人,那便只有是长孙莞霁偷情之人。

   “若真是长孙莞霁的情郎,又何必在凤阙宫中放得一只死去的猫?”对于她所言的这番话,倒是尤为的不认可此事。毕竟,那幕后之人若真是长孙莞霁身边的那人,又怎会是对自己身边的下手。倘若真是长孙莞霁,指使那人亦无可能。可偏偏,为何要杀了彩凤,而以这样的手法?

   只因,痛恨?

   将她的身子抱的极紧,温情的言词中诸多的宽慰之言:“若真是如此,这所有的一切不都是指向了长孙莞霁不是。”

   “倘若这一切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手段,怕是亦只有是长孙莞霁不可了。”

   他说来说去,还是为长孙莞霁撇的一干二净。可偏偏,此事如今想来,亦只有她作为可疑。

   无奈之举的慕容灏宸,则是将她的身子转向与自己,当面便是一番劝诫道:“兰儿你是知晓我的,做事向来只求证据。”

   “我知晓,长孙氏对你还有些利用之处。毕竟,你此时还可以仰仗着长孙氏的权利,利用长孙莞霁对你的爱,这个皇位还不足以落入六王爷的手中。”

   证据?

   对,他向来所求的便只有是证据。他,慕容灏宸不能冤枉任何人,亦是不能冤枉对他有利之人,其中还有一人便是长孙莞霁。

   “你要靠着长孙氏给你的一切,就此反击他们,是也不是?”

   听闻,慕容灏宸那双不解地双眸则是看向着她,双手却是从她的怀中收入自身身后,冷然地质问道:“这些事,谁告诉你的?”

   “这件事,无一人告诉我。”对于这件事,自己根本便是不知。若非,有一日听到他秘密商议起关于长孙氏事,又对长孙氏向来提防,可偏偏就算诸多的提防倒是对长孙莞霁的过错根本便是毫无任何的责备。哪怕,将她的手中的实权给夏慕灵,亦只是一个噱头罢了。

   可他真正的想法,自然是不知。

   如今当着他的面说于此事,只是故作一道,却不知他的反应倒是尤为的过激。看来,自己所言并无任何虚假之词。

   向来面不改色的他,竟然有一日会是如此的害怕。对于这件事,他又有何处紧张之意。

   “看来,被人揭穿真相的你,会是如此的紧张。”

   “此事我都未曾与师傅和你哥一道,你怎么……”

   她倏然道出此话时,却是尤为的震惊,这件事从未想过她竟然会是道出口。向来这件事未从任何人口中流露,她如今却能将自己心中之事猜及出来,却是尤为的不可思议罢了。

   在她的面前,他还从未如此的‘落魄’。颤抖的双手则是缓缓地放在她的双肩,语重心长地则是轻言的告慰道:“兰儿,这件事还是装作何事都不知为何好。”

   叶漪兰一语不发的则是相互相拥着,在他的心中有一处极为脆弱的地方,那便是他最为柔软之处的所在。

   这件事他不愿与他人一道,只因他在赌罢了。若是赢了,便可一世高枕无忧。若是输了,那便是永远的都败了。

   “长孙氏是你的威胁,亦是我的威胁。我又怎能看你下如此赌注。万一,输了呢?”

   “万一输了,我便不再是帝王。不知为何,以往她道出自己心中之言时,便无任何如此时这般的害怕过。只因,这件事他不愿赌,一赌便是永生。

   苦中作乐的将其一言道:“不就如你所愿,我们二人便可过着无忧的日子。”

   无忧?

   历朝历代的君王若是被废,又怎会逃得过一死。

   他明明知晓结局会如何,亦还是说的这般的轻巧之言。

   但愿这一切,根本便不会发生。这样,各自日后的命运便不会有所改变。可不管如何,此生定要守在他的身侧,寸步不离。就如他对自己这般,亦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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