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繁落锁深一双人
坐于窗台的她,望着窗外那淅淅沥沥地雨水,从台檐上滴落的水珠,轻缓地声音宛如一曲清扬地音律。
这几日来,她一直在宸兰殿养伤,除了寝宫与书房内,都丝毫未曾踏出半步。
每晚他都会从沁兰殿中取下紫玉兰,放于自己的掌心任其欣赏。
记得有一晚,她才想起他所赠予的紫玉哨,在那一次的逃脱时所掉落,却在其阴差阳错之下,被他拾起。而那一晚,是她第一次将此物,紧紧地握在手心于一晚。
反而被他乘自己熟睡之时,将其拿出放于枕边外。
一想起,只要他一下朝便会匆匆赶来连私服都不曾脱下,见他如此着急的模样,可他却说‘我怕你等急了,就立马赶来看你’
可当他这番说出口时,她好想告诉他,在宸兰殿中她从来都不急。
每每在书房,静静地望着外面的一切,可如今脚上的伤正在愈合中,他还是不愿令自己出去。
算算日子,寒莘的和亲之日似乎越来越近了。也不知她,到底如何打算。对于那一日的遭遇,怕是她自己想明白了。
怅然叹气地看着笔下作画的纸,却一直毫无心思绘画,烦闷地将其放下。
“怎么不开心了?”
听那一声熟悉的话语,倏然抬起双眸凝视着那人,双手紧紧抓着衣袖,可每回见到他,似乎将藏匿与心中的话,却不知如何与他说起。
从他进门开始,见她一直烦闷地坐着,如今那双忧愁的眸一直看着自己,上扬地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深情地笑意。
见她起身时,担忧地立即喊住她:“别动。”
那一声,她确实不敢动,站在原地等着他的走向自己的身前,伸手拉住他的袖口,眼眸中那一抹一丝的怒意看着他:“伤口都好的差不多了,你还想把我当瘸子不成。”
慕容灏宸见她一副怒意的模样,垂眸而下看着她那双手,便拉入怀中,掌心在她的发丝间穿梭,宠溺的将她的身子搂得更紧了些:“这样不好吗?”
这样的他,可算是在自责?
垂眸看向怀中的人儿倒是安然的姿态,却不语。拧眉的问之,略带一丝低沉的慰问:“为何你总是闷闷不乐,可是我做错了什么?”
“你这般说,还真的做错了。”听闻他那一番话,此刻的她倒是想将心中的话一一的告诉他。
从他怀中起身,直视他的双眸,娓娓道来:“你将我一直关在宸兰殿中,都不曾让我出去走走,何事都不愿让我做。我何时变成了一个废人,让你如此日日夜夜照看。”
兰儿,这便是你一直以来所不开心的心事?
“可我,就想疼你,就想将你的一切都只能给我一人看。”深情的眸光深深地注视着,单手抚摸着她的脸庞。“为何,之前不说。”
别过头,还是一味任性地恼怒着:“我若说了,可你这人,岂会将这样的小事,放在心上。”
慕容灏宸见她一副想要逃走,一把便将她抱起放入椅子上,俯身压着,佯装着怒意道:“现在的你,倒是越来越放肆,敢这般与我说话。”
“你不是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如何都无关。”双手怀抱住他的脖子,借力而附在他的耳畔道。“可是,君无戏言了?”
看着她灵动的眼角中的笑意,这莞尔一笑的动容,他还记得第一次与她见面的场景,亦是这般笑意。这般笑,他能记得一辈子,似乎这样的笑,过了很久,很久……
身子缓缓而下,搂着她的后脑,情动地双眸一直深邃迷离。
炙热的吻轻柔地覆盖上,舌尖相依,辗转反侧之间相互如依。
窗外一抹阳光洒入而来,光晕地般色彩照向他们二人。
深卿相吻,深陷迷沦,似一段鸳鸯繁尘,佳其如归。
树也在微风中之间的来回摩擦,宛如铃铛声声作响。
身子渐渐松软,全都由他一人所支撑她的身子。
情动至深,绵绵意缘。
情动的他,另一手不安地将她的腰带解下,一丝松垮的衣物在他的用力下,轻轻一动就由此敞开。
他知晓,若此刻便要了她,定会不愿。可他也害怕,毕竟她是自己唯一的女人,他想给她全部的温柔。
叶漪兰看着自己这一身凌乱的衣服,,而方才他的触碰,她是有感知的,正当她缓缓的清醒过来时,便见他背对着自己站在窗边。
慌忙地抓着自己的衣裳合拢,站起身子背对着将凌乱的身子穿戴整齐。
慕容灏宸侧转着身子,眼中的余光都不曾看向她,那双手却微微颤抖着,却紧紧双拳而握。
“兰儿,对不起,是我一时克制不住。”
听闻,叶漪兰转身见到他那副模样,方才那一度的慌乱之色焕然消失。嘴角扬起一抹淡意的笑意,见他如此确实不禁令人偷抹着笑。
其实当时她未曾多想,毕竟他们之间有名无实,世间哪有男子如此能忍。
自己对他,实在亏欠地太多了。
叶漪兰从身后抱住他的那一瞬间,顿然觉得自己的心放宽了些许。可自己不愿令他太为难,亦不愿他这般。种种的杂念之意,不过是一时罢了。
“臣妾,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如此慌乱。若是别人知晓,还以为皇上无能。”
慕容灏宸抓着她的双手松开,转身那阴翳地双眸一丝冷意的审视着,嘴角暗自一勾:“若不是我顾及到你的感受,又何须放过你。”
“反而,是臣妾错了。”一抹涟漪般的层层笑意,微微荡起。“看来,臣妾还是回沁兰殿,怕是皇上一生气,还不知会对臣妾如何?”
见况,反倒是一伸手便将她地身子往怀中搂着,俯侧在耳畔的唇,轻微地吐息:“你这耍性的性子,从何学来?”
侧头微微抬眸而看向他,动容的双眸丝丝入扣,不禁暗自忧伤道:“灏宸,方才你的道歉,倒是令我愧疚。你身为皇上,连与我侍寝一事都要为我考虑,我是不是做错了?这根本,不是一个妃子该做的事情,是不是?”
有时她亦在反思自己的一切,可一旦面对他,心中的愧疚之意慢慢地便暗涌上来。
只因对他伤害极大,她似乎在做一件伤害他的事情。不晓后果会如何,只愿他们还能亦往常如初。
“我说过,你不愿的事情不会强迫与你,直到你愿意。”
这一次,他不会再强迫她做任何事情。
只要她,开心,便足矣。
叶漪兰听他那番话,自知他早已安然的放下,可她终究还是不懂他。
身子依偎在他怀中,期许地目光与他对视着:“明日,我想出宸兰殿。”
“明日再说。”
抱着那双手渐渐地松开,为何她似乎感到了疏离感。倒是见他捧着自己的脸,深深吻着额间:“别多心,我不会离开你的。”
多心?她一直以来,从未真正的心安过。哪怕与他在一起相处的时日中,谎言压在心中如同喘不过气来,压抑地如此沉闷。
深情相拥相互依偎,相吻。
一殿一双人,鸳鸯似锦,繁荣一尘恋。
亭落水榭,鸟语齐鸣。
暗香深幽,独依人畔。
一人独自倚靠在柱子旁,手中的鱼饵洒落水中,看着亭下的鱼儿一同觅食的场景,都能独自尝尝其中的鱼饵的香味。
可她,与她人共侍一君,得到的又是什么?一个尊荣的名分,空有虚荣,一切的真情真意都不曾真正的拥有。
宫中那一次死猫事件后,一一都在盛传。可尽管,杀死了多嘴的奴婢,一回想起血迹斑斑的猫就在自己的面前时,那一刻有多无助。
事情已过去那么久,未能风平浪静,根本查不出这幕后的指使到底是谁。
可偏偏,那人策划的一切,又是为何?
今日却在凤阙殿中再一次的出现,到此刻恐慌的心境还未能平复下来。
这些她都会一一隐忍,总有一日会全数奉还。
“皇后倒是好雅致,在此处与本王谈心。”
“奴婢,参见文宣王。”
从他在亭外看着长孙莞霁在此处与自己相邀时,反而这半年不见,她依然还是未有任何的长进。
以她如此傲慢的人,尽然连一个叶漪兰都对付不了,简直无用。
听闻,长孙莞霁不屑地轻哼着,手中的鱼饵缓缓的洒落,傲慢眼眸中带着一抹深意的笑意:“自然,本宫不会如表哥一样,一到晚上才跟别人谈心。”
“果然,当上一国之母就是不一样。”自然而然地挑着眉宇,独自一人坐下,端起面前的茶,微微紧蹙地双眉无奈叹气道。“倒是可惜了,你长得如此天资,竟然一夜侍寝都不曾有。是不是,恨极了皇上?”
慕容灏隶一直以为,他能在之前能隐忍多时,不将心中之事说出口,反而如今不知收敛,对叶漪兰的宠爱倒是绝无仅有。
他自己偏偏要夺得叶漪兰的心,不管皇位还是女人,他都要。
“若说恨,那也是恨叶漪兰。”
若不是她的出现,又岂会活的如此卑微
“皇后想对付叶漪兰简直轻而易举。”
长孙莞霁抬眸见他端着一杯酒站于自己面前,半年,她足足等了半年才盼他回来,如今他一定会帮着自己。
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灼烈的酒在喉间缓缓地割开,这般痛意,远远不及心中撕心裂肺的痛。苦涩一笑之:“她被皇上保护的如此好,这后宫中的妃子早已被他遗忘,而他的眼中亦只有那个女人。”
放下手中的酒杯,站起身子拉着他的衣袖,恳求地问道:“表哥,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你无非想要她离开慕容灏宸,你以为没有任何条件,我能答应你吗?”
纵使他们之间同为一个目的,而他亦是需要的她帮忙。岂会,如此轻而易举地就答应了她的这番请求。
听闻,长孙莞霁的双手渐渐地放下,只言片语道:“我知道表哥想要叶漪兰,也想要皇位,可是……”
“可是,你根本放不下你的皇后之位。怕我夺得了皇位,你连皇后的名分都没有了,是不是?”见她不语,看样子便知晓她如此器重如今地身份。“不过,你放心,若你帮了我,我亦帮了你,你还是皇后。不过,你的男人会死。”
“这个条件,容我想想。”
可她喜欢慕容灏宸多年,若是想让他就这么死了,而她却再次成为皇后,可是不值?
“这个男人根本不爱你,又何须留念。你得不到的,为何让别人得到。”双手放于她的双肩,语重心长地将告知她,缓缓道来。“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提出的条件,若是不成,日后我便不会帮你。”
他渐渐逼迫她,为的只是让她成为自己的人,替自己办事。
眼角中的邪魅之色,宛如罂粟花的香气迷惑着。
“表哥说的没错,他确实不值得我爱。”
她若是失去了表哥,那她便一无所有,她不能。
“可是想好了?”
紧紧握着双拳,点头示意着:“我会帮表哥得到叶漪兰。”
“现在还不需要,我要的东西还没拿到手。”
一直拿于手的酒杯,将其饮尽。嘴角微微荡起一抹,邪念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