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无落无情芳惋喑
放眼望去,看似热闹的街道,没有一人的相伴,总觉得少了些一番滋味。
有始有终,不过终究都是心中的一个梦魇罢了。她真正所想拥有的,怕是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拥及了。
指尖藏于这袖口中,如今却是几番犹豫,不知该前往何处去。缓慢地停下着步子,微侧着身子看着飞羽,不禁一问道:“你与四爷,相识多久了?”
听闻后,飞羽倒是有些迟缓地徐徐开口道:“有些年头了。”
她始终都记得,飞羽曾一度在府中露面,原以为他曾是哥哥的人,反而倒是不曾想过的真相。
想当初,还是如如此天真的以为,他安排人就是在监视着叶府,如今想来,对他而言定是觉得可笑至极了。
抬头凝望着今夜的月色,长舒一气道:“你家主子身上,倒有诸多的秘密。”
“夫人若想从飞羽得到些何事,恕飞羽不能奉告。”
原本她确实想要从他口中得知些事情,可一想到他的手下皆来不会透露半个字,亦只是随口一道罢了。反倒是他,直接便给拒绝了。
叶漪兰看向着他,无奈地撇了撇嘴道:“你家主子的性子,着实该改改了。”
看着他这性子,若是随之而来的是念卿……
话说,到有些日子不曾见着他了,亦不知此刻他究竟在何处。
刚要转身的一瞬间,不知从何而来的孩童上前唤道着:“这位姐姐,你的东西掉了。”
东西?
叶漪兰望着他手中的簪子,双眼满是疑惑时,他反而是直接硬塞于自己的手心。
却见他交于的一张字条,那一刻她不禁微侧着身子不禁看向着飞羽,见他一直在身后才安然的将其打开着。
‘七夕相遇之地,一见。’
见之,叶漪兰的双眸恍然间顺然慌乱着,紧紧将字条握于手心。四处环顾着那人是身影,此人方才定在周围看着,不然又岂会如此凑巧。
“飞羽,我想一人走走,你不必跟着了。”
见况,飞羽立即上前阻止着:“可是四爷吩咐过,无论如何……”
“怎么,你现在还想阻拦我不成?”
那双严厉的双眸怒斥般地看向他,她知晓不该用这番话警告他,而这一次她确实想要知晓,他,究竟要做什么。为今之计,她亦只能如此了。
“飞羽不敢。”
转身那一瞬,缓缓开口道:“半个时辰,我便会回来。”
飞羽站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夫人离去的方向后,才转身前去禀报着。
原本,她不该有任何慌乱之意,与他之间毫无任何的瓜葛,本应该问心无愧,又何来这等心绪。
望着桥上所站的人影,那一刻她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的便是,一层纱帘将其遮掩的一道隔阂,在光色的照耀下,他是如此光辉如月,又岂会是这般,满是处心积虑。
那段过往如今想来,仿佛从未存在过。
提起着裙摆,步步走上前去。将手中的簪子物归原主,而放于桥栏上。
慕容灏隶只是瞥了一眼她放下的簪子,轻扬一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道出这番话时,她的确不该与他见面。
“若是心有灵犀,你觉得可信吗?”
回眸望着她,而她依还是那副对自己毫无半点温存之意。
若不是方才见她身旁无慕容灏宸,又岂会托人前去唤她前来。倒是她身边毫无人所跟着,看样子她终究还是怕此事泄露出去,而让慕容灏宸所瞧见了。
不过,他确实想见见,一旦知晓此事发怒的模样。
慕容灏隶见着这张脸,却是情不自禁地所陷入,正要伸手出碰时,反被她所躲避着。
“王爷,我们之间还是保持点距离为好。”
反而这一刻,她倒是有些后悔。瞧他这般样子,倒像是来叙旧的。
“我知晓,皇兄今晚亦在此处。若不是见皇兄不在你身旁,我又岂会与你见上一面。”不过,他倒是好奇。此时此刻的慕容灏宸,究竟去了何处。
他步步紧逼,乘机握着她的手腕,双眸中充满了无限的温情,轻声道之:“你若觉得人多嘴杂,我们可换个地方。”
“不必了。”
叶漪兰立即将他的手甩开,她可不希望被人瞧了去。故作淡然一笑之,傲意的双眸所盯着。“王爷有何话,便不要遮遮掩掩了。”
“果然,在皇兄身边待久了,这言语间倒也不同了。”
这番话,却不由衷地想起今早慕容灏宸所言之语。果然,看她这般模样,他的影子倒是极其的多。
还记得第一次,他们二人第一次相遇时,她是如此的单纯。反而再次站在此处,倒比以往更为谨慎了些。身上的气息,完全沾染了慕容灏宸所给予的一切。
望着被甩之上手,俨然地偷偷地将其紧握着拳头,愠藏着自己此刻此刻一刻的恼羞之意,浅然一笑道:“别无任何之意,只想单独想与你见面。”
叶漪兰看着这些人流,心中倒是更觉得做贼心虚了一般。漠然地后退着一步,强颜欢笑地一道:“既然如此,有些话还是要奉劝王爷一句,一味的追求,并非有好结果。”
并非有好结果?
她这番话,倒是天方夜谭了。
可从她的言语中,仿佛倒是知晓一些事情。看来,慕容灏宸没少在她面前提及自己。怕是,连忌惮夺位一事,叶漪兰都知晓了。怪不得,她对自己总是如此疏远,原来此因在此处。
双眸中蕴藏着的一丝怒意,却是一直克制所压制。不禁轻扬狂笑了一番:“结果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过程,得到了便是自己的,不是吗?”
见她回侧着头,根本丝毫不想看见自己。嘴角上扬着一抹可笑的弧度,阴鸷的双眸一直所凝视着她,凝声所逼问之:“你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偏见?”
“王爷,有些事还是不要轻易的道出口,以免伤了和气。”
偏见?
自始至终从未有过任何的偏见,只是有些看清了便是他口中所说的偏见。或许,这件事他比自己心中还要明白的更多些。
伤了和气?
听闻此话,他倒是更为不屑地轻扬哼笑着:“叶漪兰,你当真这般绝情吗?”
“而非我绝情,是王爷从未看清过。”
原来,在他眼中,这样的自己反而是成了绝情之人。亦好,日后便不必再会与他相见了。
慕容灏隶眺望着远处,却见熟悉的人在人群中如此着急如焚的模样,不屑地一声轻叹道:“看来,他还是来了。”
听之,叶漪兰亦是随着他的目光而远望着。欣然一笑着,暗自道来:果然是他。
嘴角的笑意淡然地消失,乘他还未看见时,叶漪兰倒是躲在人群中,这样反而不被他轻易看到。
慕容灏隶回眸,拿起她放于一旁的簪子,手一用力便将其折断。一道划痕,早已将他的手心划破,渗透出的那殷红的血迹,依然紧握着手中的簪子。
看着他们二人重逢的场景,却是如此多的恨意。
叶漪兰站在与人群中,这倒是为他们二人形成了一道阻隔的墙。再次,她特意平息着方才慌里慌张的心绪。
提起着裙摆,毫无任何顾虑的上前跑入他的怀中。
见况,慕容灏宸倒是一脸诧异地看着怀中的人儿,若不是他极为熟悉她的一切,不然亦不知是谁投怀送抱。
直接将她从怀中起身,冷淡的声音徐徐道来,反而那双眸中尽是深情之意:“为何不让飞羽跟着你?”
听他言语中倒有几分怒意,咬着唇瓣不禁垂眸轻声道:“你说过的,只要我想一个人,绝对不会为难我的。”
幸好方才,他何事都不曾看见。不然,她还真不知该如何作其解释。倒是见他明明是在担心着,反而却是生气的模样。心中莫名其妙地便不安地心痛着,只存有一丝的阵痛罢了。
“这可是宫外。你一旦出事,担心的人是我。”
一听到她不许任何人跟着时,那一刻她可不知当时他有多着急的寻着,生怕她再出任何意外。何况,在宫外他又岂能随意让她胡来。
幸好,她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伸手抚去沾染在她脸颊上的发丝,嘴角微微扬起着一抹宠溺的笑意。
“若不是你把我撇下,我又岂会想要一人去静静。”
虽然这话已然是欺骗了他,但此事已经是隐瞒之意,便无任何可道出真相的用意了。
“你这话,倒是我错了。”瞧她这幅亦是生气的模样,果然还是忍不下心为此事而去责备她。宠溺地安抚着她的脸庞,深情凝视道。“对不起,是为夫不该撇下你不顾。”
听他说这句‘对不起’,心中更为愧疚之意。此事,他并无错。错在自己与其负气,而又为与慕容灏隶见面之事所隐瞒着。这一桩桩的事,又岂能他来替自己扛。
微微抬起双眸,眼眶中有着一抹微润的湿度,亦是莞尔一笑道:“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往日,我再也不会这般做了。”
慕容灏宸见她比以往有些不同,倒是那眼眶中的泪意,她却是在极力地遮掩着,其实她这般模样早已被察觉,只是她自己不知罢了。
“我陪你去桥上走走吧。”
他抬眸望了一眼那座桥,本想带她前去,反而被她所制止着。温情一笑地问道:“怎么了?往日,你都不是很喜欢……”
“这个还是留到七夕时再去,你陪我四处逛逛,可好?”
若不是方才恍惚间看到慕容灏隶,又岂会这般阻止着他,而不与其前同。而他的秘密,远不及此秘密,自然再与慕容灏隶见面的那一刻,她的心比以往更加的提心吊胆。
双眸中倒是毫无任何疑虑之意的他,深情地将其搂着她的腰肢,极为亲昵地低语道:“想去哪儿,我都愿陪着你。”
听闻这番话,叶漪兰的心足矣渐渐地安然下来。她一直所克制着自己,不抬眸望一眼桥上的人,亦不知他可是走了?
慕容灏隶一直站于桥上,看着他们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手中的簪子才渐渐地滑落。手中的所渗透并非是血,而是无情中的恨罢了。
而一人回眸看向着那座桥,深邃地双眸仅仅看了一眼,又回到那般温情之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