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静平要出发去西北。
日前,她去侯府交待过。
她将香娘和李嬷嬷留下来了,照料侯府一切。章氏也表示让她放心,侯府一切有她料理。
夜间,她清点明日的行装时,突然觉得头有些晕此。
“公主,这里有我,让奴婢清点,您回去休息,顺便让冬雪为您把个脉吧!”夏雨说。
静平点点头,回到快活楼,让冬雪为自己号脉。
冬雪一号脉,脸色微变,震惊的看着公主。
“冬雪,怎么了?”
“公主,您有喜了……”
静平不敢置信的听到冬雪所言:“你说什么?”
“您有喜了,大约一月有余……”冬雪道。
静平不由摸摸自己的腹部,不敢相信自己在这个时候有身孕。一个月有余,那就是子玖偷摸回来那阵子有的。
“我……”她竟有孩子了,有子玖的孩子,一时间她眼眶泛红,竟不知如何是好?
“您的胎儿很安稳,只是您近来有些过于劳累,要多注意休息。”冬雪也为公主高兴。
静平摸着小腹,不由想到自己马上要出发去西北。
“公主,要不让奴婢替您去西北吧!”冬雪道。
静平看着冬雪,没说话。
“公主……”冬雪说。
静平也珍惜腹中的孩儿,不敢拿腹中的胎儿冒险。可想到自己这些日做的那些梦,她依然胆颤心惊。
“我总有些不放心。”静平抚着自己的小腹,“子玖是带着李翩鸿西去的,她聪明绝顶,颇有计谋,身边又有夏广志和阮青云等人。”
“如今西北又在传染时疫,子玖为人又重情义,只怕最容易着李翩鸿的道。”
冬雪也是见识过李翩鸿厉害的,一时间也久久沉默不语。
“冬雪,我的胎儿现在如何?”
“您的脉象倒是很稳,胎安很健康。”冬雪道。
“此事不要声张,只有你我知道,这次西行,你带上安胎药,我们往西而去。”静平道。
“公主!”冬雪震惊的看着公主,这个孩子如此不易,公主当真要冒险吗?
“我不能让子玖有事,我也不会让我的孩子有事。”静平摸摸小腹,神色坚定的说。
“我一定会在公主你身边,不离你左右。”冬雪道。
“好,有你我就放心了。”
次日她出发,元佑和宋兮来送她。
“你此行定要小心。”元佑很是担忧她。
“三哥你且放心,我一定安然回来。”静平看向宋兮,“兮儿,等我回来便吃你和我三哥的喜酒。”
宋兮脸微红,福福身:“公主一路平安。”
她这才上了马车,跟兄长和宋兮挥挥手,西行而去。
目送妹妹离开,元佑眼眸中仍流露出担忧。
“公主是我见过,不输皇后娘娘,最最了不起的女子,她必须能安全归来的。”宋兮道。
元佑看她:“昨日可有吓着你?”
“太子放心,我并没有那么胆小。”宋兮回。
元佑深深看着她,嘴角露出笑容。
宋兮看他笑,她想,太子当真是我见过笑的最好看的男子,他要常常这么笑才好。
“其实昨日与你无关。”元佑说。
“什么……”
“你应该知道卫氏的背景……”
“我知道,她是太后娘娘的侄孙女。”说来,是太子的表妹呢!
“没错,她的父亲是江阳侯,江阳候是我皇祖母的亲侄子。”元佑解释,而近来江阳侯跟张宏文走的很近。
元祺,他想插手自己的太子妃人选呢!
“难道她能如此,她身分当真很贵重。”宋兮道。
“你也不必怯懦,兮儿,你要知道你是宋氏族女。宋氏一族是因为我母后约束母族低调,才不与人争,但这并不代表你的身份就比卫氏女低。”元佑淡淡的道。
宋兮听了这话,脸微红,心头一烫,转头看着太子。
“当年宋氏一族资助元氏起义反夏,几乎是举家财之力。我皇祖父建国之时,是要重封我外祖父和舅舅的,是我外祖父拒了厚封,与我舅舅仍住汀州,不愿为官。但这份功德,卫氏远不能比。”
“我知道,宋氏的祠堂内还有当年高祖皇帝赐的丹书铁券和功德书。”宋兮道。
“所以我父皇即使不立你为太子妃,他封你为乡君,你也受得起。”元佑不希望她枉自菲薄。
宋兮的心头不由滚:“太子如此护着兮儿,兮儿实在感激。”
“你我以后,便是要生死相连在一起,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元佑极认真的说。
宋兮眼眶一热,不由蹲下身与太子平视。
“怎么了?”元佑看她都要哭了。
“太子,我……”
“你莫不是怕了?”看她红着眼眶,元佑也有些慌手,只想不让她落泪要好好安抚才好。
宋兮忙摇头:“我不怕,只要有你在,我不怕。”
“昨日那样的事情,以后可能还会发生,甚至比这更凶险,更难应付。”元佑柔声说。
“我不怕。”宋兮的模样,坚定极了。
元佑轻轻一笑:“嗯,你不怕就好……”
宋兮也笑了。
“快起来吧,我送你回去,这几日你们应该要搬家。”元佑道。
“搬家?”宋兮意外。
“你不知道,你们现在住的那院子在大市街,实在过于热闹了些,而且来往的是一般百姓,多有不便。我与表兄商量,让你们搬到东西去。那儿是一个五进的院子,离太子府不远,先凑和着住。”元佑道。
“谢谢太子这般细心。”宋兮说。
那东西四街,住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宦人家,有钱也住不进去的。
太子生的这般好看,待人有这么好,这么好的人,竟要做自己的丈夫了,宋兮竟觉得有些不真实。
元佑却看她蹲着一动不动:“怎么了?”
宋兮是思胡乱想,是看他看痴了,被他叫回过了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一时羞红了脸,忙要站起来,谁知道蹲久了,腿一软几乎要摔下来。
元佑反应过,立即伸手扶住她,她虽是个瘦弱的姑娘家,却还是有些重,一时便摔软到他身上。
她闻到男子身上极好闻的气息,清清冽冽的,像那松竹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