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加速,冲进城去!”末时一刻,张武率部一路赶到了成皋城外,原本还想着恐会有一场恶战,却不曾想到了城外,张武愕然地发现成皋城居然不曾闭关而守,甚至城头轮值的士兵都不多,城门处往来的百姓商旅居然根本不曾受到盘查,浑然就是一派太平盛世之景气,一开始,张武还以为个中或许有诈,可随着己方大军的临近,城门内外竟然无人觉得有甚不对之处,无论是百姓还是哨兵们居然还在各行其是,这可把张武给乐
坏了,但听其一声令下,率部便发起了疯狂的冲刺。
“这帮该死的马夫到底想干啥?”
“娘的,都撞着人了,可恶!”
“他奶奶的,有马骑了不起啊,一帮马夫,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因着李悠的懈怠,城中守军们根本不知道幽州军已然在孟津古渡登陆之消息,这会儿见得乔装成曹军骑兵的幽州军如此横冲直撞,并未引起警惕,反倒是在那儿因幽州军撞倒了沿途的百姓而指指点点地骂
个不休。
“杀!”近了,更近了,高速疾驰下,张武已是一马当先地冲到了城门前,这一见十数名哨兵居然聚集在一起探讨探脑地乱扯个不休,张武又哪会有甚客气可言,大吼了一声,一挥手中的斩马大刀,一道刀光闪过
,一名惊愕莫名的守军士兵便已被生生斩成了两截,喷出的鲜血与内脏的碎片当即便溅得周边的曹军将士满头满脸都是。
“敌袭、敌袭……”
城下的把门士兵们还没从惊愕中醒过神来,便已被后续冲来的幽州军将士乱枪捅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此时,城头上的轮值哨兵们终于反应了过来,刹那间,告急的呼喝声与号角声便即狂乱地响成了一片。
“快,甲、乙两曲下马上城,杀光贼子,其余人等跟我来,杀向城中兵营!”
一刀斩杀了一名把门士兵之后,张武并未再出手杀人,而是在下令的同时,高速地便冲进了城中,沿着长街一路向城中央的兵营所在地直冲而去。
“快,集结,备战,快备战!”李悠这个主将惫懒不堪,上梁不正下梁必歪,偌大的军营中,本该有着千余将士随时待命的,可实际上么,近半的将士都偷偷溜出军营鬼混去了,时值西城告急的号角声震天狂响不已之际,军营中居然就只有不到六百的将士在,而负责召集众人备战的仅仅只是一名曲长,很显然,他的威望并不足以统领全军,饶是其呼喝得个山响,真能依其令而动的士兵连一半都不到,剩下的一半士兵则是有若无头苍蝇
般在营中四下乱窜个不休。
“杀进去,不降着,死!”幽州军皆骑乘,尽管个中一大半其实是骑马步军,可马术也自相当之不错,冲锋速度奇快无比,没等留守军营的那名曲长完成队伍的集结,张武已是一马当先地杀到了,这一见军营的大门敞开着不说,内
里还竟然是一派的紊乱,自不会有甚客气可言,一声咆哮之下,率部便冲进了营中。
抵抗?根本没啥抵抗可言,乱作了一团的曹军将士在幽州军的屠刀下,不过只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在领头的曲长被斩当场之后,营中残存的四百余将士便即纷纷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地告饶不已。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贼军杀进城了!”就在幽州军大肆屠戮军营中的曹军士兵之际,隔着一条街的城守府中,喝了酒的李悠居然还在榻上酣睡着,直到其手下一名亲卫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卧室,一边狂喊着,一边可着劲地摇晃着李悠的身躯,这
才将其从酣睡中晃醒将过来。
“混蛋,你娘个毬的,闹个甚,找死么?”
被自家亲卫这么一乱摇,李悠的眼睛倒是睁开了,可人明显还在迷糊之中,根本就不曾听清那名亲卫到底在嚷些甚,这一张口便是在骂娘。
“禀将军,不好了,贼军大举杀进城了!”
这一见李悠居然还在犯迷糊,前来告急的亲卫登时便急红了眼,赶忙贴着李悠的耳边便是一通的狂吼。
“什么?这不可能,哪来的贼军?胡闹!”
这一回李悠倒是听清楚了,可却根本不相信,在他看来,这显然是个拙劣的笑话,还一点都不好笑。
“将军,是真的啊,贼军已杀到军营了,不信,您听听看,外头的杀声都已是震天了啊!”
眼瞅着这都已是生死关头了,李悠居然还在那儿胡乱发飙,前来告急的亲卫实在是有些个气不到一处来。
“该死,快,来人,快给本将披甲!”
听得亲卫这般说法,李悠这才赶忙侧耳一听,果然听到了隐约传来的喊杀声,心顿时便慌了,紧着便一跃而起,大呼小叫地下着令。
“嘭!”战甲可不是那么好披的,尤其是在李悠本人慌乱不堪之际,哪怕那名亲卫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了出来,也愣是没办法在短时间里帮李悠披挂整齐,正自手忙脚乱间,但听一声巨响过后,后院的院门已被人从
外头强行撞开,紧接着,大批的幽州军将士蜂拥而入,将几名堵门的李悠之亲卫。家仆全都砍翻在地,呼啦啦地便径直杀向了李悠所在的主房。
“别动手,某降了,某降了啊,别动手……”这一见大批的幽州军士兵如狼似虎地闯进了房来,尚未披挂整齐的李悠根本不敢抵抗,很是光棍地便举起了双手,惶急地便咋呼了起来,一见及此,杀进了房中的幽州军将士们倒是没动刀子,可也没跟李
悠讲甚客气,一拥而上,三下五除二便将其生生捆成了只粽子,粗鲁地推搡拉拽地便将李悠带到了张武的面前。
“尔便是李悠?”在解决掉了军营中的留守士兵之后,张武马不停蹄地便又赶到了城守府,却不曾想他才刚下马,就见先行攻击城守府的士兵们便一提溜着名身着偏将服饰的青年从内里行了出来,张武不禁为之愕然了一下
。
“啊,是,是是,某便是李悠,不知将军是……”
这一见张武气度不凡,李悠自是不敢大意了去,赶忙陪着笑脸地在自报家门的同时,试探出了半截子的话来。
“押下去,好生看管起来!”见得李悠其人如此之不堪,张武连话都懒得跟其多说,挥手便冷哼了一嗓子,自有数名士兵轰然应诺之余,不管不顾地便将李悠拖拽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