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明知赵云勇冠三军,袁谭又哪有胆子去跟其正面交手的,只顾着埋头逃窜,奈何心越急,腿脚便越不听使唤,加之院子中一派乱战,袁谭虽已是竭力奔逃了,可不单没能甩脱赵云,反倒被越追越近,耳听
着身后的脚步声渐近,自知难以摆脱赵云的衔尾追杀,袁谭不得不行险一搏了,但听其一声大吼之下,腰腹猛然一扭,顺势便是全力一剑反劈,试图打赵云一个措手不及。
“铛!”袁谭这一剑攻杀得极为突然,力量与速度皆达其所能达之极致,足可一剑击杀寻常武将,可惜他遇到的是赵云这等绝世武将,这一剑虽精妙绝伦,却明显不太够看,只见赵云于电光火石间突然一横手中的亮银枪,便已准确无误地挡住了袁谭的劈杀之势,当即便暴出了一声惊天巨响,火光四溅中,袁谭魁梧的身子竟是被震得双脚离地,整个人歪斜着倒飞了开去,直到撞上了院子的围墙,这才止住了倒跌之
势,而反观赵云,不过只是踉跄地后退了两小步,便已稳住了身形,双方力量上的差距可谓是一目了然。
“莫要动手,某乃你家主公之大舅兄,向与你赵云毫无过节,缘何擅自兴兵来害某?”
只一个照面便遭重挫之下,袁谭哪敢再上前动手,这一见赵云持枪再度冲将过来,袁谭登时便慌了,赶忙一举手,高声便狂呼了一嗓子。
“好贼子,到了此时还敢狡辩,尔既是我家主公舅兄,又屡受我家主公大恩,不思报答,反倒阴谋加害我家主公,无耻之尤,看枪!”
赵云接到的命令乃是活捉袁谭,还真就怕一时手重,将这厮打杀当场的,这会儿听得袁谭有话要说,也自乐得趁机调整一下心态。
“狗贼,老子跟你拼了!”
听得赵云这般说法,袁谭心底里最后的一丝侥幸也就此幻灭了去,自知不免之下,竟是就此起了搏命之心,但听其一声大吼,挥剑便向赵云攻杀了过去。袁谭在剑法上曾得名家指点,自身也自没少下苦功,一手剑法当真了得,在这等情急拼命之际,更是招招抢攻,剑法凌厉已极,而赵云又因顾忌着活捉之密令,并不敢真下杀手,于交锋之际,难免有些个
缩手缩脚,双方翻翻滚滚地狠斗了二十余回合下来,不单没能将袁谭拿下,反倒竟是被逼得节节后退不已。
“啊哈!”眼瞅着在这般打将下去,不单无法完成任务,自身倒有可能伤在袁谭的剑下,饶是赵云再如何沉稳,也自不免有些急了,索性放开了顾虑,一声大吼之下,双臂连振间,一招“七杀枪”便已急速攻杀了出去
,但见七道枪影如闪电般连袭袁谭数处要害,枪势可谓是凌厉已极。
“铛铛……噗嗤、噗嗤!”连番的抢攻下来,袁谭固然是占尽了便宜,可与此同时,求生的欲望却也不可避免地狂涌了起来,出手间自也就再难保持早先的无所顾忌,就在这等疯狂劲即将消退之际,突然遭遇赵云的猛烈反攻,结果
也就可想而知了的――饶是袁谭都已是拿出了吃奶的力量,以卸力的手法连挡了赵云五枪,可最后两枪却是再无招架之能,身形躲闪不及之下,右肩、右大腿上各中了一枪。
“啊……”
剧痛袭来之下,袁谭忍不住便惨嚎了起来,身形一挫,竟是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手中握着的长剑也已不知飞到哪去了。
“啪嗒!”一招既已得手,赵云自是不会错过这等痛打落水狗之良机,双臂一抡,毫不容情地便给了袁谭一记鞭击,当即便将袁谭砸得倒趴在了地上,这都还没等袁谭从晕眩状态中醒过神来,就见赵云已是一个箭步
抢上了前去,抬脚便是一踩,压得袁谭再度狂嚎不止。
“捆了!”
随着赵云一声令下,自有数名幽州军士兵紧着从后抢出,一拥而上,瞬息间便将袁谭生生捆成了只粽子……
“禀主公,末将幸不辱使命,已将逆贼袁谭擒下,目下就在帐外。”
丑时一刻,夜已是极深了,然则公孙明却无丝毫的睡意,兴致盎然地与庞统手谈不止,正自弈到酣处,却见赵云大踏步从帐外行了进来,冲着公孙明便是一躬,紧着禀报了一句道。
“好,子龙办事,某放心得很,河明,记子龙一大功,赏钱千贯,其所部叙功行赏,皆倍于定规,伤亡将士抚恤加倍。”
活着的袁谭价值明显比死去的要强,而要想在一派乱战中活捉袁谭,自非易事,对此,公孙明自是心中有数得很,而今赵云既是顺遂地完成了这等重任,公孙明自不会吝于赏赐。
“谢主公隆恩。”
赵云向来不重财货,对自己是否得重赏,倒是不甚在意,可对于手下部众能得实惠,他却是看重得很,毫无疑问,公孙明这等重赏,自是很合其之心意。
“凌锋,去,将袁谭带将上来。”
公孙明摆了摆手,示意赵云不必多礼,而后面色一肃,紧着便下了道命令,旋即便听凌锋高声应诺之余,匆匆便出了大帐,不多会,便已将五花大绑着的袁谭带进了帐中。
“无晦老弟,饶命,饶命啊,为兄知错了,看在梅儿的份上,就饶了为兄这一回罢。”
袁谭往昔在人前素来都是一派硬汉之形象,可真到了见生死之际,却成了个不折不扣的软蛋,这才刚见着公孙明的面,便已是双膝一软,一头跪倒在地上,哀嚎着告饶不已。
“呵,某问你,若是某落到尔之手中,尔可会看在梅儿的份上,饶了某一回,嗯?”
见得袁谭这等丑态百出的表现,公孙明实在是有些个苦笑不得,也自懒得虚言哄骗于其,一声哂笑之下,语调淡然地便发问了一句道。
“为兄,为兄……”袁谭倒是想说会,可被公孙明那犀利的眼神一扫,愣是没敢在此际胡言乱语上一番,可也不敢说不会,一张黑脸竟是被憋得个红里透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