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死了,将军死了。”
“中计了,快逃啊!”
……冲进了城的先头部队这么一死个精光,后续涌来的江东军将士们顿时全都被吓坏了,大呼小叫地便要掉头往回逃,奈何城门洞就那么点宽度,不明所以的后方袍泽还在往
前冲,两下里当即便纠缠在了一起,愣是将城门洞一带全都挤得个水泄不通。
“嗖、嗖、嗖……”这一见如此多唾手可得的战功全都挤在了一起,大燕军弓箭手们又哪会有甚客气可言,不管不顾地便是一通不间断的箭雨攻击,与此同时,城头上的守军将士们也纷纷搬
起檑木滚石,可着劲地往城下砸,倒霉到家的江东军夜袭部队将士们在此时根本没丝毫的抵抗之力,顷刻间便被打得个死伤惨重不已。
“轰、轰……”到了这般田地,侥幸逃过了一劫的江东军将士们除了狼狈鼠窜之外,根本不会有甚旁的想法,问题是大燕军早有准备,想逃也不是那么容易之事,这不,就在后队的江东军将士们方才刚逃出没多远,一阵隆隆的马蹄声暴响不已中,赵云已亲率六千铁骑沿着长街狂飙而来,只一个冲锋,便将兀自挤在城门洞内外的江东军将士全都撞成了空
中飞人。
“怎么回事,嗯?”徐盛奉命率五千步骑,部署在离城两里开外处为第二梯队,在大老远瞧见城头三堆篝火燃起后,徐盛第一时间便喝令手下将士点起火把,向城门处发起冲锋,却不曾想这才刚冲起来不多久,前方便已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惨嚎声,徐盛心惊之下,赶忙又厉声呼喝地止住了手下兵马,正自惊疑不定间,就见一群己方士兵正疯狂冲来,一见及此
,徐盛忙不迭地便纵马上前,高声地断喝了一嗓子。
“不好了,我军中伏,太史将军死了……”
那些个江东溃兵虽是急于逃命,可这一见拦住了自己等人去路的是徐盛,却也没敢放肆,只能是惶急不已地嚷嚷了起来。
“什么?”
尽管先前便已猜到情况不对,可真听得江东第一勇将太史慈已死的消息,徐盛还是不免被震得个头晕目眩,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突击,突击!”这都没等徐盛想好该进还是该退呢,赵云便已率骑军高速冲杀而来了,这一见前方火把大亮中居然有数千江东军将士散乱地站着不动,赵云又岂会放过这等破敌之良机,
一声大吼之下,率部便有若潮水般向徐盛所部直冲了过去。
“跟我来,杀贼,杀贼,杀贼!”这一见赵云所部急速而来,徐盛的瞳孔不由地便是一缩,下意识地便想掉头而逃,可到底还是没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周边都是平地,哪怕是暗夜时分,也断然无法顺利
逃回数里外的己方大营,与其被大燕骑军杀得放了羊,倒不如拼死搏上一把,一念及此,徐盛不单不逃,反倒是嘶吼着便发起了凶狠的反冲锋。
“杀!”徐盛这么一马当先地冲将起来,当即引来了赵云的注意,尽管因天黑,看不清徐盛的真面目,可在赵云看来,战马奇缺的江东军中,能有马骑的,一准都是军中大将,至于究竟是何人么,赵云根本不在意,纵马如飞地便径直向徐盛冲了过去,待得到了两马将将相交之际,只听赵云一声大吼之下,手中的亮银枪便已若霹雳雷霆般暴刺而出
了。
“啊哈!”
这一见赵云出枪如此之狂猛,徐盛登时便被吓了一大跳,哪敢有丝毫的大意,慌乱间赶忙一振臂,一枪斜挑而出,试图用巧劲卸开赵云的枪势。
“唰、唰唰……”徐盛的反应倒是不慢,出枪也算得上快捷,却不曾想赵云那看似狠戾异常的一枪居然只是个虚招――枪才刚至半途,就见赵云双腕一翻,再一颤之下,原本笔直刺出的亮
银枪瞬息间便幻化出了七道虚实不定的枪影,这一招赫然正是“七杀枪”的变招之一。
“呀呀……”
徐盛浑然没想到赵云的变招居然如此之精妙,当即便不免有些乱了分寸,但听其怪叫着狂振双臂,试图舞出大量的枪花来化解赵云这一记杀招。
“铛、铛铛……噗嗤!”徐盛虽也算得上是员骁勇之将,可无论是枪法还是力量,都比赵云差了老大的一截,即便是平手而战,都断不是赵云三十合之敌,更别说此际心神已然大乱,枪法自不免更见散乱,饶是他反应神速,可也就只挡住了六枪,至于第七枪么,徐盛的枪势已颓,再无阻止之力,只能是在枪尖即将临身之时,勉强扭了下腰,虽躲过了被刺穿胸膛
之下场,可肩头处还是不免吃了一枪。
“啊……”剧痛袭来之下,徐盛当即便被疼得忍不住惨嚎了起来,心胆俱丧之余,哪还有甚拼死之心,脚下疯狂地一点马腹,趁着赵云收枪的空档,不管不顾地便往斜刺里逃了开去
。
“挡我者,死!”赵云并不知晓那战败逃走的将领便是江东军重将徐盛,只以为是名无足轻重之辈,自是懒得拐弯去追杀,纵马如飞般地便冲进了后续涌来的江东步军之中,手中一柄亮银
枪上下翻飞,直杀得江东军将士死伤惨重不已。
“轰……”就在赵云大杀四方之际,紧随其后的大燕铁骑也已若奔雷般冲到了,但听一阵沉闷的滚雷声过后,五千江东步军便已彻底被大燕铁骑冲得个七零八落,大批将士丢盔卸甲
地便往南面的江东军大营狂逃了去。
“全军听令:压住速度,跟上!”赵云显然并不满足于连着击溃两路江东军,他想要的是驱敌溃兵去冲江东军的大营,正是出自此等考虑,在率部兜转而回之后,赵云并未全速冲杀,而是不徐不速地吊在溃兵们的后头,一边不断地击杀掉了队的江东溃兵,一边跟牧羊一般地赶着溃兵们一路向南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