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色没想过事情会这么容易,愣道:“药师佛,你真的愿意将你的头盖骨给我?”药师佛笑道:“悟色,贫僧还是菩萨身时,就已参透了一切,后来成了佛,做了东方净琉璃世界的教主,反而被一些阴影蒙蔽了心,这回若不是你及时出言点醒,贫僧可能永远会抱着贫僧的头盖骨不放,那样又怎算是真正的大彻大悟呢?”悟色叹道:“药师佛,你能做到这点,如来佛祖也是远远不如你。”
药师佛笑道:“悟色,西方如来佛祖的佛法,三界没有哪位仙佛能比得上,不然如来也就不会被称为是万佛之祖!死亡之水极为可怕,悟色你要查出其来源,将其彻底根除,以免以后还会有同样的死亡之水流到人间。”药师佛说着缓缓抬着金色的右臂,在其头顶上摸了摸,取下了一块闪着琉璃光芒头盖骨。
那块头盖骨,形状像一个浅浅的碟盘。药师佛将右手向前一伸,那块头盖骨便飘到了悟色的眼前。悟色的心异常沉重,伸手接住,却不知该对药师佛说些什么。药师佛笑道:“悟色,救人要紧,去吧,去吧!”
悟色看得出来,此时药师佛在担心什么,他也不想让药师佛难堪,便拜别快速离开了东方净琉璃世界。驾云行在空中,小石人叹道:“真不敢相信,药师佛竟然将他的头盖骨交了出来。”悟色道:“药师佛不愧为是大彻大悟的大佛,这件事过后,他虽然会变回菩萨身,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当他再度成佛时,绝对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大佛,刚才他催着我们离开,不过是不希望我们看到他变回菩萨的模样。”
血葫芦道:“师兄,药师佛肯将自己的头盖骨交出来,这下我们就能阻止死亡之水继续为恶了。”悟色叹道:“因由我起,结果却连累了药师佛,还真有点对不起他。”血葫芦笑道:“师兄刚才说了,等药师佛再度成佛,那时他才是获得了真正的大彻大悟,话说回来,我们也是帮了他一把。”悟色笑道:“血儿,你太懂得如何安慰自己了。”
猛地悟色只觉脑袋一疼,脚下一个踉跄,就从云头上掉了下去。在下坠的过程中,悟色的眼前出现了一幅极为恐怖的画面,画中所有的人都没有头,脖颈处的鲜血像涌动的泉水一样,而他们的头颅,则被提在各自的右手中。
血葫芦急忙纵身跃下,抓住悟色的右臂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下面是一座青翠的山峰,血葫芦扶着悟色缓缓落到山顶。悟色的双目暗淡无光,喉头发出轻微的颤声。血葫芦急道:“师兄,你不要吓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我……”悟色突然回过神来,摇头笑道:“血儿,我没事,只是……只是……”血葫芦问道:“师兄,刚才你到底怎么了?”
悟色叹道:“血儿,我刚才看到了死亡,那是死亡幻觉。”血葫芦惊道:“死亡幻觉?”悟色道:“没错,可能我……”血葫芦忙打断悟色的话说道:“不会的,师兄,你别乱想,你不会有事的。”悟色笑道:“血儿,你如此紧张,看来师父一定对你说过死亡幻觉的事,那么,也许是我的生命真的要到头了。”血葫芦道:“师兄,这不会是真的,你别乱想了,现在你不能分心,我们要去……”
小石人突然插嘴道:“血儿,苗悟色所说,才是当前的大事,若他真的产生了死亡幻觉,那他的生命就真的快要到头了。仙佛妖魔鬼人都一样,在临死前,全都会产生死亡幻觉,或是幻听,当死亡的恐怖袭来时,没有人可以阻挡。”
血葫芦怒道:“小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师兄现在唯一可以做的事,就是等死吗?”小石人道:“血儿,你冷静一点,冲动又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血葫芦道:“好,那你就告诉我,怎样才能救师兄?”小石人道:“也许苗悟色命中有此一劫,能不能度过此劫,不是我们能知道的,我们应该关心的是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苗悟色乃是不死之躯,却产生了死亡幻觉,还从自己的云头摔了下来,这足以说明即将发生的事,一定十分恐怖,比死亡之水还要恐怖十倍百倍。”
之前悟色心中想好的计划,却被这突然出现的死亡幻觉打乱。死亡幻觉这种东西,悟色以为他永远也看不到,即便是很久以前身处无数危险中时,也从没有看到过死亡幻觉,想不到今天突然就看到了,它来得是那么快,那么突然,悟色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死亡幻觉就给他带来了死亡的讯息。面对如此绝境,悟色觉得他唯一能做的不是等死,而是先将死亡之水收服,然后坦然接受即将发生的死亡。
悟色听到血葫芦和小石人还在争吵,便说道:“小石人,血儿,你们别吵了,咱们先去解决死亡之水,这件事以后再说。”血葫芦道:“师兄,会有以后吗?”悟色笑道:“不管有没有,我们都要完成眼前的这件事。”血葫芦叹道:“药师佛连自己的头盖骨都交了出来,我们的确应该先让这股死亡之水永远消失。”悟色笑道:“没错,血儿,现在告诉我,该如何使用药师佛的头盖骨!”
血葫芦看到悟色脸上灿烂的笑容,也不禁笑道:“师兄,这个世上,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影响你的心情。”悟色笑道:“怎么过都是一天,何不让自己开心点?这就是我心中所想的,然后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只记得那些快乐的事,这样每天我都处在快乐中,好了,快说吧!”
死亡之水的速度,依旧是那么缓慢,其势头却是变得比先前更加强大。在死亡之水附近,到处都有天兵天将,不抓到悟色,李天王等就无法想五方大帝交代,五方大帝自也无法向书天交代,是以所有的天兵天将都很认真,在仔细地寻找悟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