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跟威尼斯事实经历的那样,“仿佛当罗马不存在”。不过威尼斯人毕竟名义上仍信仰天主教,而自建的“新教”,则名义上都不服从于传统的权威了。
马丁?路德被誉为新教之父,可很少有人知道,早在百多年前,一名叫做胡司的捷克人就因为提出“新教”的立意并且在当地改革,遭到火刑。此后宗教战争持续了几十年,被称为“胡司战争”。最终捷克被十字军攻克,宗教改革的火花熄灭。
但是中世纪的黑暗绝不会永远笼罩在欧洲,马丁?路德重新提起宗教改革,一呼百应。受他的思想熏陶,阿尔布雷希特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因此,哈军在尼德兰提出的宗教改革,并没有引起激烈如地震般的轰动。新教,新教……人们总是在谈,耳朵都听出了茧子。
宗教改革,在这个时代,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教会的腐化堕落、教权过重、教会手里集中了大量土地、什一税等名目繁多的赋税、赎罪券、劳动人口被囿于庄园经济和小农经济之中……等等,都阻碍了资本的有效运行,阻碍了工业化的进程,从而真正阻碍了生产力和社会的发展。
丹麦的战事显得波澜不惊。在日德兰半岛的奥尔堡,弗雷德里克一世的贵族联军发动了一次又一次的冲锋,但皆在密集的长弓和火枪阵势中败下阵来。国王和71名贵族被俘,死伤2700人,1万多人当了俘虏。
在丹麦社会中下阶层的双手拥护下,克里斯蒂安二世重新执掌大权,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叔叔囚禁在凯隆堡中。
按照哈国顾问的建议,克里斯蒂安二世开始丹麦的改革。
丹麦的问题在于贵族势力的强大,不但影响了王权的稳定,同时更制约了该国的资本主义萌芽。
当初,克里斯蒂安二世指定的改革负责人,是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选他的情人的老妈。
这位叫西格布里特的女人,不但生了个漂亮女儿,讨得了国王的欢心,同时她自身还具有相当的才能,她的商业头脑对国王制订经济政策都有帮助。
起初克里斯蒂安二世首先指定她负责对通过松德海峡的船只征收海峡使用费,后来又把整个王国的财政都托付给她。
西格布里特本人是一个小资产者,她所推行政策的核心,就是提高丹麦中产阶级的地位,使他们获得更多扩大资本的机会。她很快成为一个中产阶级活动集团的领袖,这个集团直接与封建贵族把持的丹麦枢密院进行激烈的碰撞。
除了枢密院的领袖莫恩斯?约耶以外,其他的贵族都极为不满。这种不满积郁到最后,形成了叛乱。
当然,叛乱还有更多的直接或间接因素。例如,当时瑞典在短暂臣服后,再度发起了独立的运动,克里斯蒂安二世被迫征调国内和挪威军队去**。外交形势也恶化起来,因为丹麦一直试图摆脱汉萨同盟的束缚并将哥本哈根打造成北欧的商业中心,所以吕贝克与丹麦进入了公开的战争状态。松德海峡通行费被提高了,此举更惹恼了尼德兰,因为他们的船只同样来得频繁。
一切的不利因素,最终导致了克里斯蒂安二世的下台。可是现在,麻烦神奇般地解除了。
**国外的国王回来了,带着强大的军队和更加强大的舰队。
**国外的西格布里特也回来了,虽然她的女儿因与国王偷情惹火了哈布斯堡家族,于1517年被毒死,但她仍坚定地支持国王。
汉萨同盟不可能再影响丹麦了,他们于去年被神圣罗马帝国强制解散,吕贝克都被取消了城市自治权。
尼德兰问题也不大,现在任何一条荷兰船都看不到了,这都是哈布拉德王国的功劳!
至于瑞典,按照哈国顾问的话讲,他们翻不起大浪来。杀一儆百不行,就杀百儆千好了。哈国从来不怕所谓的独立运动,更何况他们也不是在寻求民族独立,而是贵族们在寻求更好的上位。
也许,在卡尔马联盟中推行新教,更是个有利于哈国的选择!
连那位“尼德兰宗教改革办公室”主任约翰?加尔文都暂时抛下了尼德兰忙碌而纷乱的事务,前往丹麦。
改革教会,参照尼德兰那样清剿其产业,解放农奴、削弱人身依附,给予耕地和工具,逐步弱化封建贵族势力的影响,大力扶持资产阶级等措施,是放在丹麦国王御案上一份绝好的计划书。
北欧地区封建势力顽固,其瓦解绝非朝夕可就。不过,只要有强大而不可抗拒的实力在手,又有什么事情会遭到强硬反对的呢?
至当年年底,卡尔马联盟三国已宣称全部皈依了新教。
这就是两艘不该来丹麦船所引发的血案……
桑普拉斯来到布鲁日的时候,虽然还没有发生以上的诸多事件,不过他很清楚哈国在海洋上的威权绝不容许挑衅,丹麦要倒霉是迟早的事。
在听了别人提出的问题后,他微微一笑,“我已经说过,封锁不会在短期内结束。此前尼德兰诸商港中已经有大量的商人沿着我军保护线,前往鹿特丹和阿姆斯特丹。王国虽不能补偿此前各位的损失,但却可以保证各位在新的城市、新的工作中重新展翅腾飞!哈布拉德王国研究院,相信各位一定听过。我们现在有大量的专利和贸易项目等待开发,我想在这种种便利条件之下,各位都清楚该如何选择当然,专利项目只有加入了鄙国国籍,才有可能获得。”
“我们在布鲁日的经营,已经超过三四代人了。”有人失望地说道,“难道让我们放弃一切,重新来过吗?一旦帝国方面出兵,战争还不定打多久,也许贵国也保不住在荷兰的利益,不是吗?我宁愿在这里等下去!”
他说出了真话,这也是部分商人的心声。
桑普拉斯不屑地哼了一记,若不是枢密局对尼有全盘计划,同时更要借此大力打击亲西势力的话,他才不会跑到危险的佛兰德来呢。尤其是作为北方对外贸易标志的安特卫普,已被高层亲自圈定,将被彻底打入冷宫。通过摧毁一个西欧最重要的贸易都市,来展现王国的实力,这不啻于重重扇在查理一世的脸上!
“我们对于自由贸易的重视超乎各位的想像,王国的法律也充分保证了这一点。我们不会强制任何人的行动,除非那触犯了某一项法令或条例。我来到这里,是应伍德洛爵士邀请,来与卡罗尔先生会晤的。不管你们怎么想,卡罗尔家族已经决定移居海牙了,那里将是未来尼德兰政治中心之一。”桑普拉斯一石击起千层浪,但他恍然不觉般,继续说下去,“交通部已准备开建海牙、鹿特丹、阿姆斯特丹三城的环型高速路,巴尔波亚男爵亲自指挥,所有的机器设备都从本土运来,相信不久的未来,我们还能在北尼与各位见面的。”
他说完话,毫不犹豫地接过从人递来的帽子,随即在瞠目结舌的人群中洒脱地离开了。
“连卡罗尔家族都担忧布鲁日的将来吗?”有人喃喃低语。
“伍德洛爵士,伍德洛爵士!”眼尖的路德维希发现那位帮过他大忙的日尔曼人仿佛也要离开,赶紧呼唤道,“我要向特立尼达一世陛下乞求慈悲!若我离开布鲁日,我根本就是个没有立足之地的浮萍了。我的资产中绝大多数都是无法短期内变现的!告诉我,爵士,我究竟该怎么办?”
伍德洛挑了挑眉,他向对方俯近了*,压低了声音,“我要是你,路德维希,我一定毫不迟疑地离开!看在你招待我那么殷勤的份儿上……”
他用缠着铁片护掌的手沉沉地拍了拍已经傻掉家伙的肩头,仿佛想说什么,又没说什么的离开了。
就在哈军对尼德兰攻城略地的时候,丹吉尔战役也突然地打响了。
葡萄牙人对哈国侵占休达及不遗余力地打击葡萄牙香料的事向来愤恨,一直找不到机会报复;在科西嘉战役后,西班牙人和威尼斯、热那亚等被迫联合起来,此外还拉拢了不少意大利的政治势力,秘密签署协议,组成反哈同盟。出于一贯的谨慎,最初葡萄牙并没有加入进去,然而其后罗纳?奇斯在伦巴第的几次胜利,却使若奥三世又恢复了点信心,尤其是此后反哈势力有所抬头,诸如萨伏依家族、博尔吉亚家族、里昂德纳斯家族等纷纷冒出来,直接出兵帮助新崛起的萨沃纳伯爵,这也令葡萄牙最终下定决心,追签了反哈同盟协议。
不但如此,现在,皮埃蒙特、萨鲁索、撒丁、那不勒斯、米兰、西西里等这些跟哈布拉德王国有新仇旧恨的意大利势力,也都想站在统一战线上了。他们在西班牙主教乌达内塔的主持下,在锡耶纳召开会议,最后决定以帝**为先导,各自赞助兵马粮草,为将哈国势力完全逐出意大利而努力。
佛罗伦萨公爵并未就此次会议作出任何评价,不过他锡耶纳毕竟是公国辖下之城,明眼人都能看出其中的端倪。
葡萄牙海军大举进入海峡,并围困休达,已经有不短的时间了。哈军地中海舰队与其对峙,虽因敌舰队过于庞大,无法完胜,但葡萄牙人想一鼓作气夺回休达也是痴心妄想。
因此,在卡奥日夜防范敌军进击的时候,葡萄牙人却动用更加庞大的运输船队,还包括许多西班牙人船只,从加的斯港出发,趁夜秘密南下,终于将26000人的部队投送到休达西面的重要据点丹吉尔!
好在防御丹吉尔的是经验丰富的陆军第201师3团,他们首先利用锐利的破袭,打死打伤登陆敌军1000余人,随后又龟缩防御,用炮火杀伤滩头敌兵。
在敌军彻底围困了丹吉尔要塞之前,3团已经制造了两三千人的伤亡,葡萄牙陆军司令拉马里奥公爵,不禁大感头疼。
由于得到了西班牙人的支持,葡萄牙人不但利用了临近海峡的港口,还直接得到了一支优良的西班牙步兵团。他们的火枪手队坚定、执著,在“伟大的上尉”科尔多瓦将军的熏陶下,这支军团越来越骁勇,越来越善战,虽然眼下日尔曼雇佣军被称为世界顶尖的军队,但西班牙军团却更加得到欧洲的青睐。查理一世多次称赞过他们,称“这是世界上最好的步兵团”。
哈军的要塞工事和防御体系皆已成形,这不能不说是最值得庆幸的事情。201师3团最近几天的伤亡都来源于火枪和大炮,如果没有这些成规模的工事,他们早就顶不住了。
而今,不光是军区司令部,连卡奥都看出来了,葡萄牙人是想通过转化,将劣势变成优势。既然海上玩不过你,那就在陆地上玩。动用海量的军队,直接打掉丹吉尔,再顺此东向,即使你有舰队也莫可奈何,休达还不得乖乖归顺我吗?
葡萄牙的劣势是什么?人口、兵员不足。国库是有限的,海外活动虽然赚钱,但亏钱也很厉害,十条船去往东方,往往只有八条船回来,而葡萄牙在各地的驻军、商行、舰队等,也屡遭抵抗。死一个就少一个,兵源不足成为难以弥补的漏洞。
在第一次休达战役之后,葡萄牙国内就充斥着报复的声音,这还是他们国力正处于上升时期,他们更想回到曼努埃尔时代的辉煌中去。不过,经过多次讨论,王室和政府还是做出重要决定,撤除北非的诸多据点虽然那些都是百余年来不断击败摩尔人所取得的,但放弃了这些鸡肋后,许多事反而盘活了。更多的资金被用来募兵造舰,更多的人手可以投入到战争中去。若奥三世也被葡萄牙人普遍看好,认为他日后的成就绝不亚于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