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床以后,并没有直接交给省城的那帮人,而是放在一个隐秘的地方仔细玩赏,他想知道,这床为何值那么多钱?
他的水平,怎么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的。
但他能睡。他想在这床上睡一夜,当然,睡觉得有女人。
他就找了个年轻貌美的陪睡。这小姑娘看了这床,也挺好奇的,她这个年纪,从小睡的是席梦思,哪能看到这般繁复精美的床,就东摸一下,西动一动,无意间触动了机关。
这床就如同变形金刚一样,刹那间来了个大变身,伸缩腾挪,折叠回旋。没想到这床竟然做得如此之巧,不亚于现代的机器人。
这下两人都看明白,变身以后的模样,适合男女的*。虎哥恍然大悟,怪不得省城来人紧盯这床不放,原来它有这功效。
既然有这功效,就得试上一试,看看滋味如何。不试不要紧,一试吓一跳,爽得不行,平时不能做的动作,不费力地做到了,有这床的助兴,已经对床事有些麻木的他,找回了遗忘的感觉。
他开始爱上这床了。
省城来人报的价格,他不接受。省城来人恼了,这本来就没有他什么事,他仗着是地头蛇,横加干涉,如今得手了,对当初的协定不买账了。恼了归恼了,却对他没办法,只能加价,希望能打动他。
当价格飙升到五十万时,他还是无动于衷,这下省城来人十分生气,明摆着不想卖给他们。
他们知道上当了。
他们没有放弃和平解决问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这床对于他们多么重要,他们是做学术研究的,它能帮助他们搞清古代的一段历史。这床给了他们,就是对学术做出了重大贡献。
虎哥“哈哈”大笑,这是他听到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与他讲什么狗屁的学术。他只知道,有了这床,他日女人就更带劲了。
省城来人无语了。他们知道,得采取其它的法子了。他们以为自己是强盗,可遇到真正的强盗,才发现原来自己是秀才。
他们回到省城,向老大汇报。面对这种冤大头的行为,老大怒不可遏,每人赏了一个大耳光。省城的人竟然让县城的给耍了。
老大发话了,一定要把床拿到手,动用一切手段,使用一切手法。
为此,他换了另一批人马,心狠手辣是必备的素质。
虎哥见省城的那批人不来纠缠了,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每天一有空,就看着摸着古床,爱不释手,然后,就与某个女人上床,寻找快乐的逍遥。后来,有些个女人也爱上了这种感觉,天天吵着要与他睡古床。他安排不开,闹得他心烦意乱。他想,这应当是幸福的烦恼吧。
他的手下,见老大不管事,整日里除了睡还是睡,把床当作主要的活动场所,有些想不通。不过这倒好,没人管他们,他们就可以自由活动,偷了什么抢了什么,也不用上交了。
他们见有个漂亮女孩到处打听古床的下落,就生了歪主意,决定找她玩玩。这个局设得不错,她很快就不当了,迫不及待地赶来。
本以为她已成为瓮中之鳖,案上鱼肉,没想到她撒出一种奇怪的粉末来,令他们无肢乏力,全身疲软,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他们岂能咽下这口气?决定再次铤而走险。
翠芝已经觉察到了这种危险,如今春水哥无法联系,她只有找王来帮忙了。
春水曾经对她说过,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可以找王来,他是一个值得信任的警察。
王来正闲着,自从春水下台后,重要的案件都不让他参加。他看得开,做警察几十年了,局长换了好几任,他什么事没见过。唯一不变的,就是他信奉的正义。
警察就是一个维护正义的职业。
他接到了翠芝的电话,听了她的讲述,知道这里头必有大鱼。
他让她莫要惊慌。
一会儿后,他开车接走了翠芝。他说,不用怕,那帮人猖狂不了几天了。
翠芝倒不害怕,她担心的,是那张古床。她希望王来利用这个线索找到古床。
王来说他会的。他问翠芝,要不要住在他家,这样安全些。他有个美满的家庭,一个在银行做职员的老婆,一个读高中的女儿。翠芝感谢他的好意,说春水父母在呢,得照顾他们。王来就说这段时间一定要注意安全,尽可能不要外出。翠芝就说春水父母搞装修,家里太吵,他就说装修应当停止,人员进进出出的太不安全。
他与翠芝一同回到春水的房子里。
翠芝向春水父母介绍了王来。听说是警察,春水父母自然十分尊敬。王来想说明当前危险的状况,又怕老人家担心,只好说暂时不要装修了,太吵,小区有人投诉了。春水父母没有想到这一层,就非常自责,这城里做点事太不方便,在农村,想怎么弄就怎么弄。他们说那就停了。
不过,活基本上干完了,进门见到的餐厅变成了客厅,剩下的,就是修修补补了。
他们要留王来吃饭,他说忙,没时间。
忙了几天,改造工程完成了十之八九,虽然他们很遗憾,没有最终完成,但影响春水运程的不利因素得以排除,他们心安了。
他们想回家了。在城里住不习惯。
可还是不能见到春水,甚至电话都通不上,这让他们揪心。
他们问翠芝,春水不会有什么事吧。
他们问的时候,那种酸楚,令她差点哭出声来。这个时候,她需要坚强。
她对他们说,春水哥不会有事的,他只是出了远门。
暗地里,她无数次地尝试打春水的电话,他原先的号码。可这些号码,全都打不通了。一般都是春水主动联系她的。
水仙也来送老人家。春水父母拉着她的手,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口。
看着载着老人家的班车扬长而去,水仙问翠芝,怎么办呀,这春水,到底去哪了,找不到他,无法对老人家交待。
翠芝说前几天还可以联系上的,对他说起父母来了,还以为他会现身,见见父母呢。
水仙叹了口气,说他越是不肯现身,越是说明他的处境艰难。这一次,说不定比上次被双规还凶险。
翠芝就说起了昨天遇险的事。这把水仙听得目瞪口呆。
看来不但春水处境凶险,她们同样如此。
翠芝问水仙生意如何,她说越来越差,前来闹事找茬的一拔又一拔的。她想放弃,关门算了。
“关门了到哪去呀?”翠芝问。
“暂时离开这里。”她答。
“可春水哥还在这儿呢。”翠芝像是自言自语。
“所以这开这店坚持到现在,要不然,我早就关了。”她笑了笑,“我们一同来到城里,要走也要一起走。开着店,生意好坏不管它了,我只想利用开店,可以打听到一些消息。店里总能得到一些小道消息。”
“你得注意安全。”翠芝提醒她。
水仙与春水的关系相信很多人已经知道,他们要找春水,肯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说明白,留着神呢。
她是个乐观的人,说比起过去,好多了,这点困难不算什么。
她不知道,一个针对她的阴谋正在进行着。
那个政协副主席已经对她失去了耐心,饭吃了好几餐,高尔夫也打了好几回,可就是进不了洞,得不了手。他开始还忌惮春水,毕竟当过公安局长的,虽然位子没了,但威还在,不敢太放肆。随着事态的进展,春水已经成为人人喊打的对象。各个部门召开了内部会议,说春水的行为破坏了招商引资的大好局面,必须从严从重处理,希望大家引以为戒,与他划清界限。
这下他心里有底了。春水没有翻身的可能,黑道白道,都在找他,意欲取他的性命而后快。
水仙对副主席太有吸引力了,年届六十的他,觉得如果不能把水仙搞到手,会是他人生最大的遗憾。
他知道,水仙除了春水,可以说是无依无靠。把这般没有背景的女子搞到手,不是什么难事。
理论如此,实践起来却难度不小。他只有霸王硬上弓了。虽然他快六十了,行伍出身的他自以为有些力气,对付一个女子绰绰有余。
他又约水仙打高尔夫,她立马拒绝了。他知道她现在只想知道春水的消息,便说最近开了会,传达关于春水的处理意见。
果然,水仙来了精神,问他上面有什么指示。
他支支吾吾的,语焉不详,故意卖着关子。
水仙知道他的用意,不说就不说,准备挂了电话,忙生意去。
他突然来了一句,春水有性命之忧。
水仙心里一个激灵,要他说清楚点。
他说要见面详谈。
水仙同意了。
见面地点是他安排的,在一个茶座的包厢里。水仙进去的时候,里面人很少,除了服务员,没有其它顾客。上午时段,生意清淡,水仙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