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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有实权和工作份量的活计, 每每站在男生桌前催作业, 她都会生出一丝铁面无私的骄傲感。
“张盛楠, 你的作业呢?”
“知道了, 在这里。”“苏蜜蜜,你怎么又凶又娇气啊。”懒散地把作业本摊开。
“哪里有,才不要你管!”
嘻嘻嘻,调皮的男生们谩笑开来,苏蜜甩着脑后的发辫回到自己座位上。
一年级的苏蜜牙齿长整齐,肤白唇红,个子也挑高不少。她懂得了结党派,组成自己的小姐妹团, 比如上学期她的姐妹团就有四个人,一个是她, 一个是林玲和陈敏雅,还有很残暴的盛乐娟。
她们在一起讨论动画片里的男主角,下课后画他们的人像,也会说班里讨厌的男生坏话。每天苏蜜回家都把第二天在学校的事预先构划好,绝不容许做不完美的事,这让她的生活充满了干劲。
在学校里有姐妹团便显得有底气, 苏蜜偶尔也会孤立和排斥一下其他人。当然难免也有别的姐妹团, 时有给她寻点儿小衅子。谁让三年级(3)班的周勉是她的邻居哥哥呢, 因为有周勉,别人都不敢欺负她,总会有小伙伴嫉妒的。
三年级的周勉入了区中小学生游泳队,他的教室在苏蜜的楼下,穿着蓝白色拉链校服站在走廊上,肩展腿长的十分出挑。
在苏蜜的眼里,周勉好看到充满魔力,但周勉在人群中总能够做到将光芒掩到平淡。不像陈酉,他们两个是出入成双的好朋友,但陈酉的冷贵公子气却别样分明。
陈酉的爸爸是电影公司的老板,当然不是拍电影的那种电影公司,只是播放电影的影院。但也很有钱了,陈酉身上有种不易靠近的冷漠或淡漠,而周勉家更有钱,周勉却是一种近乎故意压低的不着调。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在一起,周勉天然不白的肤色,飘忽的单眼皮眼眸和隽挺的鼻子,就是莫名的更吸引女生。
啊,现在的小学生真是一点儿也不懂臊呀。下课时就在走廊上喊他的名字:周勉,周勉你去干嘛?周勉你校服歪了。
她们给周勉送小卡片和礼物,周勉接在手里看一看,全部照单全收。第二天又全忘记。
那些女生都把苏蜜当成他的小妹妹,还会跑到苏蜜的2层楼班级门口套近乎:“蜜蜜,你要不要吃菠萝干?”
“苏蜜,你帮我把这个给周勉,谢谢啦!”
苏蜜心里特不是味儿,但没有用,周勉不仅照单全收,苏蜜问起来,周勉还大言不惭地答说:“白送的干嘛不要?等我长大结婚了,我要数数以前都有哪些女孩子喜欢过我。”
真是不要脸,苏蜜每次就哼哼地把女生的小卡片拍在周勉桌面上。
但能够跟他关系这么近,总是件叫人易生嫉妒的事。苏蜜有时候走在操场上,偶有一两个不太熟识的女生走过来,故意地用肩膀撞得她晃一晃。苏蜜当然也是轻易不好惹,她一定会用别的方式还回去,这使得她的人缘得分也不能百分百。
比如二年级时,二(2)班的姚欣欣是朱雯雯的表妹,姚欣欣通过观察,发现苏蜜的爸爸从没在学校打过照面,只有她的外婆和她妈妈偶尔来。
姚欣欣就站在教务楼的台阶上问苏蜜:“苏蜜你爸爸呢?”
苏蜜每每表情有点僵硬,默一下回答:“我爸爸在很远。”她最开始连说‘爸爸’这个名词都有点拗口。
姚欣欣又问:“很远是多远?陈妹珠跟你住一个小区,从没见过你爸爸。”
“不会你没有爸爸吧?”
边上站着苏蜜的小姐妹团,在姐妹团里苏蜜有着自己满血的骄矜,那是她的完美人设。
此刻都用待定的眼神看着她。苏蜜就说:“很远就是国外,我幼儿园中班之前也在国外。”
她的声音清脆,嫣红的唇瓣高级又好看。
说的好像也是,外教课上苏蜜的英文发音总是特别标准。姚欣欣一时无法反驳,小伙伴们总算被宽抚下来了。
苏蜜回去的路上却心跳悬浮不定。谎言总有一天要被拆穿。
后面的早晨,周勉爸爸要开车顺路载他们上学,苏蜜就坐上去说:谢谢周叔叔。
周勉的爸爸周坤年轻又帅,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他爸爸做建材生意,2000年的禾州到处都在搞城建,他爸爸市里市外的关系网铺很大,隔两年就换了辆新的豪车。
周勉和苏蜜坐在他爸爸的车后座,周勉吵扰苏蜜吃早餐奶,周坤在镜子里瞥见,就勾唇一笑说:“不许欺负妹妹,对妹妹要好一点。”
下车时被周勉看穿她虚荣,周勉就对苏蜜说:“假如你真是我妹妹,我倒可以把爸爸分给你一点。”
苏蜜嘴上倔强:“我才不要呢。”
*
二年级上学期暑假,苏蜜妈妈辞掉了健身俱乐部的工作,预备成立属于自己的纤体美颜中心。
苏蜜的妈妈是那种说干就干的女人,一时决定便风风火火地筹办起来。这次霞姑倒是没再骂,反正催她结婚她不结,事业总是要做的。霞姑把自己的私房钱拿了五万块钱出来。
因为搞装修和办-证方面的诸多事,温书辰难免有不少问题要请假周勉爸爸,那段时间周坤和温书辰的接触就会比较多,时有两个人商谈事务,就同乘了一辆车回来。
下学期开学,10月运动会上周勉参加4X100米接力赛,第三跑道上他是第二名冲锋将,正空握着拳头紧张待命。苏蜜站在跑道外喊破嗓子:“四年级(3)班,周勉加油!四年级(3)班周勉,加油!”
五年级的郑秀顺是助理记录员,听见了就戏谑周勉:“她这么卖力,不会是你的亲妹妹吧。”
周勉叱他:“郑秀顺闭上你丫破嘴。”
郑秀顺愈发嘚瑟:“闭不闭又怎样?她的妈妈都跟你爸爸在一起了,她不是你亲妹妹早晚也会是。”
嚓,郑秀顺你什么意思?!
第一轮的运动员已经如疾驰般袭近,周勉双目铮铮地盯着身后的跑道,猛一下接过棒子往前冲。
忽然一个趔趄,双膝一前一后“噗通”跌倒在地上。
人声鼎沸的跑道上拥挤成团,那天的周勉拎着郑秀顺的脖子狠狠地干了一架,楞是把郑秀顺壮大的个子提了个脚离地。
教导处主任张国顺气急败坏,龇着牙把他们罚去大黑板公告栏下罚站。
两个面壁思过,气喘尤吁吁。郑秀顺嘴角被周勉揍了一拳,都渗出血了,倒是不怎么恨。
见周勉恶狠狠地瞪他:“你他妈敢不敢再说一遍?”
郑秀顺就啐了一口血水,愤懑地说:“瞪我干嘛?我好心和你讲,不信我带你去看!”
郑秀顺的爸爸在海南岛种水果,一年只有年底才回来。妈妈身体不好在家静养,他奶奶白天在黄金大酒店前面的空地摆小摊。
郑秀顺领着周勉来到他奶奶的小吃摊,两个人像随时要打起来似的,站在半旧的小吃车后头等待。
光阴从正午走到了洒满金辉的傍晚,忽然黄金大酒店安静的旋转门动了动,从里头走出来一对说笑的男女。那个穿红色筒裙和笔挺休闲装的郎才女貌,不正是苏蜜的妈妈温书辰还有周勉爸爸是谁?
都去死啊!周勉屏息瞪了瞬,就蓦地推开郑秀顺往小巷跑开来。
年代的砖石在落日里影影绰绰,飞奔的脚步来不及听见猫从墙头上掠过,那天的周勉跑了很久,都差点跑到另一个城区了。
六点多去到他祖父的店里吃了一碗砂锅,他祖父看见他衣衫歪斜、满头是汗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准又在学校里没干好事。
嘴上叨叨着:“跟你爸爸以前一个样!”叫师傅给他打盆温水洗干净再回家。
到家他妈妈给他预备了晚饭,还在等他们回来吃。周勉拖鞋进屋,听见楼下传来车轮胎响,往窗户边凑,就看见他爸爸独自下车往大门里走进。
还是那身笔挺的装束,周勉瞥着他爸爸宽阔的肩膀,怎么就是那样的刺眼和难受。
那几天上学周勉都拒了他爸爸的车,放学也一前一后,几乎不和苏蜜说话。
四年级的周勉已经很高了,苏蜜跟在他后头问他:“周勉,你之前干嘛和郑秀顺打架?”
没应。
又问:“昨晚你追天龙八部没有?阿紫要抢萧峰了,明明是她姐姐的。”
周勉听她的声音都厌恶,忽然的他就转过身,凉凉地向她漂亮的小脸瞥过去:“因为她贱啊。苏小喵你能不能别再跟我黏糊?”
果园新村统共就二三十栋房子,平日大家安静低调谦逊不打扰,这么着苏蜜家门前一吵嚷,就不自觉纷纷探出门来看了。
温书辰从会所回来的时候,正看到苏蜜外婆满头短卷发风中飞扬,横指扫帚:“哪里来的乱七八糟人,到我家来拐带小孩!她妈妈现在要工作有工作要事业有事业,你又到这里搅什么浑水?赶紧走,赶紧走,不要让你高贵的礼物玷-污了我的地砖!”
唰啦啦。温书辰低头一看,衣服鞋子黄金首饰,不知何时在门前撒了一地板。
她就皱眉叫她妈停住,然后看向余然说:“你来这里干什么?”眼睛里稍稍一点不自然,倒是也不意外。
人都是会变,眨眼苏蜜都九岁了。
最开始热恋时,都才二十二、二十三,对温书辰爱得要死要死,却还是个被家里宠坏的贵公子。两个人搬出去住,余家斩断了余然就业的脉络,温书辰白天要上班,下班还得赶着回来给他做饭洗衣服。后来温书辰就跑了。
当年叫他读博的时候也是说:你什么时候能不依靠那个家也能顾及上我了,什么时候再说吧。如今几年过去,余然已经是个32岁的成熟男人,气质儒雅中增添了内韧,应该是很吸引女生的那种人设。温书辰看他,便生出一些与从前不同的生分感。
余然蹙着眉头,心都快纠结死。跟她说:“辰辰,我现在一家德国机械公司任职,房子和薪资都不会让你操一分心,小喵她也需要爸爸,你再想耗到什么时候?”
苏蜜妈妈板着脸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她妈,但还是对他说:“你先走,说这些做什么?我现在也没空听。”然后推了一把他肩膀,径自往家里走回去。
苏蜜站在花坛边的角落里,眼看着外婆从西游记里的狐狸姥姥变成了83版梅超风,看着她爸爸修长身躯在傍晚余晖下颓丧的模样,心里觉得伤心又丢人极了。
她们这样欺负她的爸爸,她爸爸又没做错什么。呜呜,少女心碎成渣渣。她也不忍心看爸爸是怎么离开的了。
那段时间苏蜜的脸就冷板板,去厨房她外婆叫她洗手她也冷板板的,洗完就擦掉,拿书包上学也木木然没吭气,下楼梯了,仿佛还能听见她樱桃小口里无声地哼。
娇气。
她外婆也死板板地对她说:“你不要这样看我,还得看你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苏蜜才不想看她妈妈是个怎样的人,是的,她又叛变了,她就是很容易叛变,她现在只想更加努力的捡瓶子,还她妈妈的钱!
下课放学后,她就在走廊上收集大家喝完的饮料瓶。同学们知道后,有瓶子了便主动往她这里送。苏蜜在自己的课桌下放了个超市里的那种塑料袋,每天回去都能提好几个,顺路再捡捡,很轻松就凑十几个。
陈酉在走廊上对周勉说:“喂,你家小喵妻这么辛苦,你都不帮帮忙?”
陈酉连开玩笑都面目表情寡淡。
周勉跳起来压住他脖子:“乱说什么,她才是你的小喵妻!”
男生们就爱要面子,都不记得他以前还叫苏蜜长大看他的屁股了。
不过嘴上那么说,回去还是把储蓄罐里的钱掏了出来。
三百块,问苏蜜:“小喵,你那么辛苦做什么?”
他一个星期一百块零花钱,其中三十块是固定存着的,就算他爸妈那段时间掐断他花哨,他也铁打不动没拿出来用过。每次凑够五百,他妈妈就给他存进银行。
苏蜜不要,说:“还掉我妈妈的钱,我就可以做我自己。”
切,那你读书还不是要花她的。周勉默默腹诽,不过嘴上不这样,说:“我的钱全给你花都没关系。”
苏蜜还是不收:“那你妈妈也会讲。”
周勉拗不过,只好每天放学陪着她去捡瓶子了。
市里要开游泳竞赛,这次是三市联赛,比较重要。如果能够获胜,应该就能够跃进市泳队。区游泳队领导征询了周勉父母的意见,决定让他和其他几个队员参加比赛。因此最近半年的训练强度会增加。
星期六周勉妈妈开车把他两个放在游泳馆,自己就先和朋友去逛街了。
周勉做什么事都浑不上心,对水却像有着天然的适应性。他的肌力和肌耐力非常好,双腿修长有力,在水中的动作灵活敏捷,十分专注。游泳队的老师一直很看好他。
不像苏蜜,虽然苏蜜也喜欢水,可是这种喜欢却是敬畏。苏蜜每次躺进水中,便觉得自己思维和身体里的元素、细胞,都会在水中发散、蔓延,就好像人融进了漫漫无际的宇宙,一切都会归于无有,归于失控。苏蜜有时爱乱想,就想没准她上辈子就是死在水中。
因此只能坐在游泳池旁,看周勉来回的游。看水花沾湿了他笔挺的鼻梁,看他双目浸润了水更加炯熠明亮,就止不住羡慕。
教练小哥哥过来跟她聊天:“又来看你哥哥训练了。”
游泳队几个女生在休息,苏蜜就存了小心眼,她很会对女生存小心眼。答说:“他不是我哥哥。”
教练一直都认为他俩是一个随母姓、一个随父姓的兄妹,毕竟两个和谐得不得了。不禁挑眉问:“哦,那你们是什么?”
苏蜜说:“他是我的邻居那种哥哥,不是亲哥哥。”
教练透过她看进周勉的专注眼瞳,小女生的心思就瞒不住。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包容度最是无垠,便勾唇逗趣道:“原来是青梅竹马啊,骗了我这么久…小子,该罚他多练几圈。”
等到四点训练完,他妈妈来接他,教练就正经过去跟他妈妈谈话。谈比如进度、营养和缺点等等。
周勉从水里爬起,随便擦擦套件T恤短裤就出来。五年级的他肩平骨直,清洗过的头发带着好闻的香。
苏蜜在后面,看见他背上水珠没擦干净,就抓着他T恤帮他上下拭。
问他道:“周勉,你长大有没想当游泳运动员?”
苏蜜问这话的时候,心里充满了憧憬,她想,如果他真的是游泳运动员,那他跟她就会很配。
但周勉没这么回,随口答说:“我也不知道,像现在这样就可以。”
他是确实什么都不会想,因为他的回忆里就只有满足和幸福。
周勉问苏蜜:“那你呢?”
苏蜜就失落,不高兴答他:“我也不告诉你。”
她的手擦在周勉背上很舒服,周勉就转过身戏谑:“哦,你长大要嫁给人擦背!”
鬼脸表情可恶,苏蜜就很气,追着要打。周勉绕着他妈躲,他妈妈谈完了话喝住他们,带着去门口的肯德基店填肚子。
周六的KFC人超多,三个人在角落一张小四方桌找了位置。周勉是个食草动物,点了份果蔬荟蔬汤、玉米棒,还有带生菜的汉堡。不像苏蜜,香辣鸡翅,薯条,鸡米花还要沾点辣椒粉。
周勉妈妈问:“刚才打闹什么?以后不可以这样,小心把腿跌伤。”
苏蜜诉状:“周勉说我要跟人结婚和擦背。”
周勉反驳:“女生长大本来就要跟人结婚。”
苏蜜抿嘴:“谁说的,我就是不结。”
她说完掩不住几许失落,用牙签插了一只鸡块。周勉妈妈看穿她,笑道:“还在生你外婆和妈妈的气呐?”
苏蜜不应,鬓发贴着脸颊,生气时的样子很漂亮。
周勉妈妈就说道:“大人有大人的世界,越长大看的东西就越是多面。你和你妈妈都是不同的个体,有不一样的处理方式,要互相尊重和理解。”
苏蜜仍旧不被说服,又问道:“那莉阿姨会把周叔叔赶出去,不让他和周勉同住一个家吗?”
周勉完全没想过像苏蜜那样的日子,他每天回家,都已经习惯听到他爸爸车轮胎滚动的声音。干完错事时心慌,听不见了又盼。如果哪天家里不见了他爸爸,他一定会绝望死。
周勉立时便插话道:“不可以!爸爸要跟我在一起,妈妈也不能走。”
周勉妈妈佯作气恼:“现在说得好听,等到初、高中,到时准嫌我啰嗦。”
周勉死扛:“到时是到时,反正我在你们就得在。不然爷爷一个人怎么办。”
他从小就是眷家眷父母,还独到专行,四岁时他爸爸试探地逗他:“家里多个弟弟或者妹妹好不好?”
周勉就激烈反对,瘪着嘴角咽呜:“不要弟弟。我掐他,拧他,把他赶出去。”
幼稚中带着决绝,周坤好笑,本来是觉得独生子以后父母不在,没个照应,有兄弟姊妹也有个照应。后面夫妻俩一合计,就没再考虑生了。
自私boy,苏蜜在旁边鄙视说:“我也会陪着阿姨,不嫌阿姨啰嗦。”
周勉妈妈就点了点头,对她笑答:“好啊,蜜蜜在,阿姨放心。”
她妈妈就抱住她的肩,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一吻。慨叹道:“那你也依然是妈妈最珍贵的宝贝。”
温书辰的眼睛酸了酸,并没有给苏蜜看见。苏小喵是她最亲爱的宝贝。
后来苏蜜便没有走。
温书辰新买的车折价给了周勉的妈妈阿莉。
两家人在酒店定了一桌满福宴做践行,两个小的挨着座儿,决定了不去的苏蜜仿佛卸下一块重担,和周勉脸上的表情都恢复了明快。
在剥皮皮虾,脑袋快凑到了一块。
“不对,不是你这样,看我。”
“不按你的剥,我也会。”
周勉爷爷就调侃说:“现在好了,之前还在家里偷抹眼泪。这小子不知道学谁,心肠贼软。”
周勉听到了犯窘:“哪有,爷爷他乱讲!”
小男生都爱面子,温书辰适时岔开话题,对阿莉道:“以后我不在,苏蜜就劳你们照应了。她从小脾气骄傲,不要什么都顺着她。”
阿莉笑着说:“哪里,我还乐得多个热闹。以后有周勉一份的,就一定会有蜜蜜一份。”温书辰感激道:“那就谢谢了。”
两家人举起橙汁,各干了一杯。
9月27号启程,周勉爸爸把苏蜜一家送到机场,南方的9月暑气未褪,风吹着苏蜜妈妈的发梢和裙摆簌簌飞扬。
苏蜜妈妈叮嘱:“最多就上到初中,后面就必须要出来。”
霞姑点着头:“知道了,知道了。既然决定还是出去,就好好过日子,别三天两头再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温书辰没说什么,环住霞姑的脖子揽一揽,便转身登机去了。四年级的这一天,苏蜜的妈妈离开了禾州。
10月周勉游泳比赛,苏蜜去给他助阵。
市奥林匹克中心的游泳馆,三个市的队员和拉拉队把场面烘托得激昂热闹。彼时他们禾州四个区已经比赛过一轮,挑出来的都是各队优秀的选手,六年级的周勉在水中双臂扑腾,水花漫过他黑直的头发,眼睛都睁不开。苏蜜站在台上嗓门喊很大,“周勉加油!”“周勉一定要第一!”周勉的耳朵里好像都被她的声音灌满,烦人的苏小喵,变那么优秀吃-屎啊。然后他就夺得了第一名,成功纳入了市中小学生游泳队。
月底周勉爸妈带他们去海岛上度假,他爸妈每年都会去两次旅游,一次是夫妻两个自己去,一次是带周勉和他爷爷一起去。但他爷爷时常懒得动弹,因此便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这之后也带上了苏蜜。
傍晚的海风吹过浪潮,因为云层就浮在上方,天也阴下来。风吹着他妈妈的吊带长裙,把她温柔的长发拂过肩膀,周勉爸爸站在一旁,就用手拨开她的发梢。两个人站得近,应该有在偷偷接吻,沾一下放开,又沾一下,对视不需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