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怪物
俞乔乔赶到的时候,原本空旷的刑法台前已经人满为患,就好像这个世界的人全都聚集在这里,根本就挤不进去。她干脆放弃混进人群的想法,观察一圈后选择一处天台,准备站在高处观察。
她刚上去没多久,戚默随即也出现在阴影处,双方点头示意,默契的选择先看看事情的发展是什么样子。
此刻,刑法台上捆绑着两个怪物――说是怪物,是因为他们浑身长满了尖锐的毛刺,整个人都好像是行走的海胆一样,除去四肢几乎不像是人类。他们嚎叫着从嗓子里迸发出尖锐的哭喊声,发出的声音也是异于常人跟人类无法沟通。
所以即使他们喊叫的再大声,再用力挣扎,都依旧被用铁链紧紧的拴在十字木柱上,动弹不得。
愤怒的民声依旧不曾停歇,直到一个长者身份的人出现,摆摆手示意消声后场面才得以控制,重新安静下来。
长者穿着长袍,像是古代文官一般朗诵道:“天降恶鬼,身带毒刺,毁家伤人,死不足惜!”
民众全都举起手大喊道:“毁家伤人,死不足惜!”
“毁家伤人,死不足惜!”
在民众的呼喊声,怪物的悲鸣中,就见四个男人排队走上刑法台,分别站在怪物的两侧,从怀中取出削铁如泥的匕首,手掌紧握刀柄,似乎随时准备捅一刀怪物泄愤――看这样子是不准备给个痛快了!
戚默突然道;“这些会不会是消失的受害者?”
俞乔乔说:“就算是也晚了……他们身上没有生气。”
换句话说,他们已经是死了的人,只不过被这世界不知道用什么原因变成了怪物――惩罚,反而倒像是一种令人感觉很刺激,非常兴奋,甚至容易上瘾的虐待!
俞乔乔道:“现在快跑回酒店。”
戚默一怔,两秒后就消失在原地,逃跑速度极快。
俞乔乔嘴角抽了抽,蹲下身捡起两块石子,等四人抬手准备折磨怪物的时候,便直接一击毙命结束了怪物痛苦的生命。
怪物咽气后脑袋立刻软趴趴的垂下,不在发出哀嚎的悲鸣声,也不在挣扎和反抗。原本惨烈的惩罚顿时变成了一出哑剧,只有刑法人一刀又一刀的捅进,却没有任何意料之中的惨叫,这让充满愤怒的围观者没有找到发泄口,顿时嘘声阵阵,十分不满。
行罚人也是举着匕首一脸懵逼,没想到这次的怪物这么弱,这样就死掉了。
他们没有发现石子的踪迹,只是用匕首反复的戳着怪物的脑袋来验证他是不是真的死了,但显然,怪物被一击毙命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一直站在后面看的长者眉宇微皱,他觉得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只能扫视一群人群,又转头看向远处,这个时候天台早就没有了俞乔乔的身影,周围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他也只能放弃,示意行罚人继续。
充满激情的开头,和潦草收场的最后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所有人都处于一种不满足的暴躁中――即使最后他们还是将怪物碎尸万段,但是没有那迷人的惨叫声和令人愉悦的悲鸣哀求,总是有些索然无味……是时候出现新的怪物了,不能等,他们不想等了!
……
此时,俞乔乔已经出现在酒店里,她将自己发现的事情与食物与戚默分享后,得知了没有火源这一消息。
她问:“你抽烟吗?”
戚默遗憾摇头:“没有打火机。”
俞乔乔哦了声,说:“其实我也挺讨厌火的。”
戚默默默咽下那句‘我们老大能操控火源,只可惜他没跟来’。
俞乔乔将吃的速食包装丢进垃圾桶里,沉思道:“不过邪祟向来都是怕火光雷电这些东西,虽然只是没有火源并不能确定什么,但也不失是一条好思路……我们知道的还是太少了,再等等,等明天去打听打听怪物的事情在说,有可能是我们忽略了什么。”
这个世界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从它的存在到为什么出现在街道处,还有生活在里面的人都是怎样的存在?之前进入屏障的人又发生过什么?怪物又是怎么回事?幕后主凶又是谁?司机在里面又是怎样的角色?
无数的问题萦绕着他们,可他们获得的线索却极为稀少,甚至只是收集到一些流于表面的东西。
线索还是太少了。
戚默说:“我去看看他们怎么处理怪物。”
俞乔乔说好,怪物也是一个突破口,说不定能发现什么。想着,等戚默离开后,俞乔乔也上街打听怪物的事情。
怪物似乎在这个世界是极为被厌恶的东西,俞乔乔问了几句就立刻引得那几个大妈激动起来,愤怒道:“怪物就是怪物,他们该死!”
“对,他们该死!”
俞乔乔故意装作白莲花,不认同道:“为什么该死?就因为是怪物所以该死吗?他们要是没做出伤害人的事情,怎么可以杀他们,他们是无辜的!”
大妈立刻道:“怎么没有伤害人,他身上的毛刺又尖又长,还带着毒,我们要是碰了估计就死定了,他还出现在我们这里随便扑人,昨天那两个就伤了好多人,还把街东头的家都给砸了,这就是破坏我们家园的恶霸,不杀了他们就没有安宁生活。”
“是啊是啊,怪物要是不伤害人我们肯定也不会动手,大不了井水不犯河水呗,但是谁知道他们心这么狠,抓找人往自己的毛刺上戳,别提多凶残了。”
“哎,说起来那几个死掉的人实在是太惨了,简直是天降横灾!”
俞乔乔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也配合道:“原来是这样,难怪昨天大家都很愤怒,那怪物要是杀人的话,的确是死不足惜,真是太可怕了。”
大妈们自然是应和:“对啊,就是特别可怕。”
俞乔乔装作疑惑道:“这么可怕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什么产生的?”
刚刚还愤怒的大妈顿时叹了口气,无奈道:“我们要是知道就好了,说不定就能一劳永逸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本来很平静的生活突然就被打破了,一些怪物来偷袭我们,不仅伤害人还破坏我们的家园,着实可恨!”
俞乔乔:“怪物一直都存在吗?”
“对,每隔一周就会出现怪物,必须杀死他们才能阻止他们伤人破坏家园,所以刑法台就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俞乔乔心里了解,轻叹道:“那真是太糟糕了,估计不久就会又有新的怪物出现吧?”
“谁说不是呢。”
打听完消息,俞乔乔想起戚默说的这个世界没有火源,所以再度潜入司机家里,看看司机抽不抽烟,有没有带打火机。
遗憾的是司机并不抽烟,所以身上也没有打火机,但是幸运的是俞乔乔到的时候发现司机竟然开始准备离开了。
俞乔乔趁此机会多拿了些素食,用一个大袋子装好拎在手里,然后等到车逐渐开远拉开距离后,才沿着痕迹不紧不慢的坠在后面跟着。
与此同时,戚默重新赶到刑法台的时候,周围的人群已经散去,台上的怪物和行罚人也不见了踪迹,似乎行刑后大家便都散开了,只有上面鲜血淋漓血迹提醒着路过的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戚默登上刑法台沾了点血迹闻了闻,最后面无表情的擦干净。
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