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一个很长的噩梦,梦中我在街边行走,突然身边所有的路人都变成了恶鬼,欺身压住了我纷纷说要向我讨命,一时间我犹如被鬼压床一般浑身动弹不得,我想叫却叫不出,想动也动不了。
“桐桐……桐桐,快醒醒,你怎么了?”突然,耳边传来了叶煜城的声音,我着急的在人群中搜寻着他的脸孔,突然间我身上的厉鬼都烟消云散,周围变得一片黑暗,我张了张嘴发觉自己依旧不能出声,便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扎起身,一个激灵,我真的坐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原来自己已经回到了叶煜城的公寓里头,床边坐着满脸焦急的叶煜城,邓佳也站在不远处的窗口,温暖的阳光洒在她金色的头发上,我竟一时感觉如梦似幻。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只是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两人。
“桐桐,你怎么了?你别吓唬我,说话啊……”叶煜城深情的看着我,说话的声音有一丝丝的颤抖。
对啊,我怎么了?我刚刚干嘛来着,好像是和邓佳从公司出来,接着……对,接着遇到了钟临南的母亲,她找我干嘛来着?哦,对了,想要我救她的儿子,我没有答应,最后……最后她撞在了墙上,脸上一片的血肉模糊。
我赶紧一把抓住了叶煜城的手,“煜城,钟母怎么样了,你告诉我,告诉我她没死是不是?是不是!?”我情绪激动的问道。
一旁的邓佳开口想要说话,却被叶煜城挥了挥手制止了,“桐桐,你听我说,钟母她年纪大了,加上之前被她儿子和沐可溪虐待,身体早就已经不行了,所以……这并不能怪你。”
我看叶煜城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心底一片的冰凉。我知道,钟母肯定已经死了,虽然说钟母并不是我亲手杀死的,却还是因为我的狠心才导致她的一意孤行,我一下子就震惊了,这样的我,和徐佳琪和沐可溪又有什么不同呢?
叶煜城轻轻抚了抚我的头发,“桐桐,你别这样,那老太太的死真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一定要放宽心,千万不要钻牛角,知道吗?”
我看着叶煜城那一张好看的脸,一时间不为何突然一下子又变成了那钟母的脸,只见她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满脸的铁青,我吓得一把推开了叶煜城,躲在被子里抖抖索索了起来。
邓佳上前想要将我从被子里拽出来,叶煜城一把挡住了邓佳的手,“随她吧,让她一个人冷静冷静,这阵子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我怕她真的是要受不了了。”
邓佳叹了口气,“叶煜城,你不能这样放任她,心病还要心药医,这样下去我怕她……我怕她精神方面……”
“住口,我心里自由分寸,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我这几天不去公司了,会留在家里陪着她的。”叶煜城打断了邓佳没有说完的话。
我知道邓佳要说什么,她想要说的是怕我继续这样下去会得神经病,其实不用她说我也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疯了,要不然为什么我会看到那明明已经死掉的钟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呢?
邓佳看着我顿了顿,随后还是不放心的说道,“好吧,那你好好照顾她吧,如果有什么事你及时跟我联系。”说罢,邓佳轻轻的退出了房间,只留下了我和叶煜城。
叶煜城坐在床边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的看着我,眸中藏着担心,我缓缓的从被子里伸出了头,惊慌失措的看着叶煜城,过了许久我终于确定眼前的人是我心中所爱而不是那已死去的钟母,我喏喏的开口道,“煜城,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叶煜城想也没想就点了点头,“行,你说吧,不管你想要干什么我一定做到。”
我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下,“那……那个,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把钟临南放出来?”
我知道叶煜城之前算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钟临南送了进去,并且又对相关部门施压才判了他终身监禁,可这才过了没几天,又要让叶煜城去改口放人,确实是让他自己打脸了,我有些乞求的看着他。
叶煜城想了一会,重重的叹了口气,“桐桐,现在就放出来是不可能,但是我可以让他从终身监禁改为有期徒刑,再说了他确实是犯了法,收的法律的制裁也是应该的,如果你要我现在就把他放出来,不就是让我徇私枉法吗?”
确实,叶煜城说的话很有道理,既然钟临南犯了错就应该受到惩罚,我躲在被子里乖巧的点了点头,叶煜城对我张开了双手,我想也不想径直扑进了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还有那个沉重的心跳声,困意再一次朝我袭来。
我拽了一下叶煜城的衣服,强迫自己清醒,我不可不想再一次体验刚才梦中的恐怖,还有那吓人的压迫感。
叶煜城看到我这幅样子,轻轻的抚了抚我的后背,“想睡就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就躺在我怀里睡,要是你做噩梦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叫醒你。”
不知道为何,听了叶煜城这番话,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我不再挣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只是当我一闭上眼睛后,那钟母临死前死死等着我的眼睛就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就这样幽幽的看着我,想吓得赶紧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身边的叶煜城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我刚刚不是才眯了一下下吗?叶煜城去了哪里?
卧室里拉着窗帘,光线有些昏暗,我心里害怕极了,顾不得穿鞋开门径直就跑了出去,“煜城,煜城,你在哪里?”我一边在公寓里到处寻找着叶煜城的身影一边大喊着,声音中还带着哭腔。
“怎么了?我在这里呢!”突然,叶煜城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我赶紧朝着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就见叶煜城站在客厅里面,手里拿着一把菜刀,双手沾满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