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暴力是现代社会一个十分热门的话题,随着人们思想的变化,女性越来越注意对自己权益的保护。
如果实在几百年前的封建社会,男尊女卑,男人打老婆或许不会被人谴责,但现如今可不行。
警察、妇联,随便哪一个来找上门,白景阎都头疼。
之前国家还制定了《反家暴法》,明令禁止任何形式的家庭暴力。
虽然在家庭暴力中也有男人作为受害方的情况,但相对来说还是少数,而且由于性别力量上的差异,通常很少收到重视。
但对女性的家暴却很容易被媒体大肆宣扬,往往就会成为一段时间内的热点。
白景阎是绝对不能让妻子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必须要堵住她的嘴!
这将成为自己仕途上一个污点,甚至是被开除的污点。
之前大夫询问受伤原因时,他随口撒了个慌,只说是妻子整理东西时被柜顶的玻璃罐子砸到了头。
细细想来,这个说法还是有很多漏洞,万幸大夫并没有过多去问,毕竟他们的工作是治病救人,不是调查事件。
可要是被人举报,警察介入调查就不一样,家里那个沾血的烟灰缸还没扔呢。
虽说完全可以靠自己副书记的地位把事情压下去,但这就相当于给别人留下一个可以要挟自己的把柄,白景阎可不想因为这种事暴露自己。
“王秀琴女士是吗?该换药了。”一个小护士走进来,示意白景阎让开一下,好给病人处理伤口。
护士一边换药一边给他讲解该如何照顾病人:“这是呼叫器,有事情按下就可以,这是……,还有……”
小护士还在叮嘱着什么,可白景阎一句也没听进去,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这种事情上。
刚才韩梓宇打电话是什么意思?突然关心起自己家庭情况,是发现了什么?
白景阎不得不多虑,正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也是靠着各种考虑才走到今天。
小护士也不在乎白景阎是不是用心记下了她的话,这种不靠谱的病人家属他见多了,全当没看见,只是机械的履行自己的工作,随后离开病房。
走廊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和她擦肩而过,似乎也是来这个病房探病的。
王建斌十分粗暴的推开了病房们,一眼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妹妹。
“秀琴,秀琴你没事吧!”
王建斌身材高大,嗓门也很大,情绪激动下的叫喊声震得白景阎耳朵疼。
“哎哎哎,这里可是医院,不是你们工厂车间,别大喊大叫的。”
白景阎皱着眉头,他自来看不起这个粗鲁野蛮的大舅子,这些没文化的乡下人总是很没有礼数。
“你说,是不是你又对秀琴做了什么!”
王建斌双眼通红怒瞪着白景阎,他早就听妹妹说过这个男人经常在家里骂她,想不到如今已经升级到动手,还把她打进了医院。
“你别瞎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白景阎没想到王建斌一上来就矛头直指自己,而且还猜了个大概,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急忙想要掩饰过去。
“别他妈装蒜!”王建斌破口大骂。
“你对秀琴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信不信我到上面去举报你!”
王建斌可不在乎白景阎是什么地位,他不管那么多,妹妹被人欺负,他就是忍不了!
白景阎心中一震,他最怕的就是这个,偏偏王建斌是个死心眼,搞不好真的会去。
“哼,那你就等她醒来问她自己吧。”
白景阎故作镇定,他现在只能把赌注压在妻子懦弱的性格上,传统的家丑不可外扬思想或许会让她沉默。
王建斌看着还在昏迷中的妹妹,这个妹妹完全就是家里人的牺牲品。
外人看他们王家,都觉得是祖坟冒青烟,女婿可是市委副书记,光耀门楣啊!
所以即使王秀琴收了再多委屈,娘家人也视而不见,反正受苦的不是他们,但沾光的可是他们。
什么七大姑八大姨,沾的上边的亲戚都上门巴结,想让白景阎帮忙安排工作。
乡下地方本就小,互相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王秀琴也不敢拒绝这些亲戚的各种不合理要求,低三下四地求白景阎帮忙。
白景阎虽然看不起他们,但毕竟是姻亲,而且用这种方式可以控制王秀琴任由自己打骂,他也没少帮忙。
反正都是一些根本不入流的小岗位,这些乡巴佬还当个宝贝似的对他感恩戴德,何乐而不为。
只有这个王建斌,他对自己妹妹向来疼爱,什么副书记正书记的,只要妹妹不用受苦才是真的。
所以王建斌不仅从没求他办过事,还三天两头让他收敛点,别欺负王秀琴。
白景阎可不想和这种人待在一个房间里,转身出门要走走。
“你去哪?”王建斌拦住他,万一这个家伙畏罪潜逃了怎么办。
“出去走走,抽根烟。”白景阎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秀琴现在都这样了,你还这种态度!”
王建斌怒不可遏,伸手抓住白景阎的脖领子,作势要打他。
白景阎眯起眼睛,眼神中尽是嘲弄的意味,这个粗人虽然冲动,可不傻,绝不会真的敢下手。
两人一高一矮,王建斌高大威猛的身材和白景阎的矮小形成强烈对比,好似老鹰抓小鸡。
“哥……”病床上传来王秀琴虚弱的声音。
原本还在昏睡,听见病房里有人吵架对我声音,王秀琴迷迷糊糊的恢复意识。
“妹妹。”
王建斌顾不上和白景阎置气,跑到病床旁边。
“秀琴,你说,是不是他把你给打了?只要你说,我就替你去警察那讨个公道。”
王建斌强忍着怒火,恨不得现在就报案。
“不……是我不小心受的伤,和他没关系……”王秀琴艰难的摇摇头,选择继续忍受。
家里还有一堆人要靠着白景阎,不能和他离婚。
王建斌愣住,显然是对妹妹袒护白景阎的行为不解。
“哼,真是闹剧。”
白景阎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