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在接收哈利的讯息之前先跟虚神碰上了头, 这对赫敏等人绝不是什么好消息，见众人脸色难看, 查尔斯还是努力振作他们的精神：“不论如何，我们已经找到了哈利留下的痕迹, 研究室很快就能得出结果――要不我们先去跟斯卡曼先生聊一聊？”

　　 罗尔夫・斯卡曼, 赫奇帕奇学院五年级生，虽然继承了一个足以被写进魔法史的姓氏，但是不论是在此次留学队伍里, 还是在霍格沃茨, 都是一个低调到默默无闻的男生。至少主角团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原来他还有那样一个赫赫有名的爷爷！

　　 罗尔夫长了一张和他爷爷相似的脸, 雀斑遍布但气质温和, 只是他的“大表哥”和“二表哥”无论如何都不肯跟他相认，甚至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邪丨教组织设下的巨大骗局。

　　 哈里森抱肩冷笑：“我不管这是一个娱乐节目还是什么心理实验, 虽然你们请来这么多演员也付出了很大成本, 但还是请你们做好被起诉的准备吧！”

　　 乔纳森只微微皱眉, 和罗尔夫说话的语气也还是温和的, 但内容却也不那么客气了：“年轻人，我看你也是个正经学生，拿别人家的长辈――还是去世的长辈来开玩笑, 恐怕不是那么好玩吧？”

　　 一旁作陪的汉克也不好接话, 只看向罗尔夫。

　　 小斯卡曼倒是早在汉克跟他商量这次会面的时候就预想到了这种场面, 并做好了准备, 他从手边带来的信封里取出了几张照片, 隔着茶几推到科瓦尔斯基兄弟面前：“这是我十岁那年跟奶奶来美国这边访学时拍的照片。”

　　 照片里年轻几岁的科瓦尔斯基兄弟夹着十岁的罗尔夫, 人手一碟蛋糕拍在小表弟脸上。

　　 这年头还不兴PS技术，所以两兄弟迟疑着，动摇了一些。

　　 罗尔夫又接着介绍其它几张照片：“这是雅各布爷爷和我爷爷的合照……这是奎妮姨婆和奶奶……”这些照片都是用麻瓜相机拍摄的，虽然不会动，但都保存下来了。

　　 雅各布和纽特的合照不提，乔纳森拿起戈德斯卡恩姐妹的相片惊疑不定：两个老太太看起来都很眼熟，但他们对此却没有丝毫印象了。可是他们怎么会对自己的祖母没有丝毫印象了呢？

　　 两兄弟对视一眼，都发现自己对祖母的记忆像是被橡皮擦擦拭过了，只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音容笑貌通通记不清了。

　　 “哈里，你还记得咱奶奶是哪年去世的么？”乔纳森目光转深。

　　 不及哈里森回答，罗尔夫插嘴道：“奎妮姨婆不是还身体康健么？”见科瓦尔斯基兄弟看过来，才恍然挠头，尴尬道，“那她现在应该和其他巫师在一起吧。”

　　 虽说科瓦尔斯基兄弟为了探究爷爷or偶像的秘密来到了这里，但罗尔夫和汉克玄之又玄的说法其实并没有取信于他们，直到两人自己开始挖掘记忆，才发现越来越多疑点：

　　 “弟，你十二岁那年第一套魔术道具是不是……”

　　 “哥，我们小学毕业那个暑假是去哪儿度假……”

　　 核对回忆的工作并不顺利，两人都发现自己失去了不少记忆，更惊讶于他们平日都发现自己的过去被删成了漏网，当然最最惊讶的是――两兄弟一齐看向罗尔夫，假如这孩子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

　　 “你们真的是巫师？！”

　　 罗尔夫连连点头，汉克赶紧摆手：“不不不，我其实是个变种人……”

　　 变种人又是什么？乔纳森感觉自己写作的手蠢蠢欲动，哈里森也迫不及待地想见识一下魔术师的极限――魔法师了。

　　 汉克刚考虑好措辞要解释两句，娜塔莎推开了客厅门，查尔斯等人进来了。

　　 “这是我们学院的校长，查尔斯・泽维尔先生。”

　　 科瓦尔斯基兄弟起身同查尔斯握了手，汉克接着介绍：“这位是来自复仇者联盟的娜塔莎罗曼诺夫特工，也是漫威学院的在职教师。”

　　 虽然见面情境有些特殊，乔纳森还是特别多握了一会儿娜塔莎的手，再看向后边两人时，目光就有些疑惑了。

　　 这时汉克已经介绍过来了：“这两位是来自英国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巫师，珀西韦斯莱先生，就职于英国魔法部，这位是赫敏・格兰杰小姐，非常优秀的小女巫，目前还是在校学生。”

　　 瞠目结舌了一会儿，乔纳森还是认出来了：“莎朗・史密斯小姐！”

　　 赫敏微笑点头。

　　 一行人都坐定之后，乔纳森也稍微平复了心境，直接对在场看起来最有话语权的查尔斯道：“所以你们为什么要调查我爷爷那个箱子？那箱子和斯卡曼……这位表弟又有什么关系？”

　　 “这件事解释起来有些复杂。”查尔斯略思考了一下，反问科瓦尔斯基兄弟，“我想二位已经跟罗尔夫聊过了，关于魔法、巫师……这些事情，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大概是查尔斯身为教育家的气质外露，让乔纳森平静下来考虑了一会儿才回答他的问题：“校长先生，说实话，虽然我本人是个写幻想小说的，但从来没把这些事情当真，你知道的，科学，我们这是个信仰科学的年代――我连宗教信仰都没有。但是……假如，这位表弟说的话当真，那我和哈里，我们的祖母就是一个女巫，我们的身体里有着巫师的血统……这不是容易接受的一件事。我不是说这是一件坏事，但是……砰！就像思想革命？”

　　 哈里森等哥哥说完了，才在查尔斯的注视下慢慢开口：“为什么我们会忘掉这些事？”

　　 “你是说忘掉你们的祖母？”

　　 “还有其它那些，魔法？巫师？变种人？为什么我们从来都不知道这些是真实存在的，而不仅仅是……我哥哥写的那些畅销书？”

　　 “嘿！”乔纳森轻轻瞪了自家老弟一眼，然后同样看着查尔斯等一个合理的解答。

　　 查尔斯的蓝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先看了赫敏一眼，见女孩若有所思但没有抬头，才转过来笑着向两兄弟道：“事情颇为复杂，但大略来讲，我们的世界――那个畅销书里的世界，对于你们而言――或者说，格林镇外的人而言，相当于是不曾存在过的。”

　　 “……我们的工作就是把它找回来。”老教授话锋一转，目光锐利起来，“科瓦尔斯基先生，我希望你们能够理解的是，我们这个镇上都是一些什么人：失去了魔法的人，失去了超能力的人，失去了家人、朋友，失去了过去的人。”

　　 乔纳森大概领会了什么：“你们的世界……消失了，而我祖母是那个世界的一份子？”所以也消失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战争？”乔纳森想象不出还有什么事件能导致一个世界的覆没。

　　 “可以说这是一场战争。”查尔斯点头，“一场对方希望将我们驱逐出这个世界的战争，现在对方处于绝对优势地位，俘虏了我们的大多数士兵，剥夺了我们能够使用的大多数武器，你所能见到的、这所学校里的学生和教师就是我们仅剩的战斗力了。”

　　 哈里森忍不住开口了：“你们要如何战斗――没有能力也没有武器的话？”

　　 “这就可能需要你们二位的帮助了！”老教授神采奕奕起来，“我们最优秀的战士之一，在雅各布・科瓦尔斯基手中寄存了一条讯息，可能有助于我们打破目前的局面。”

　　 “那个铁箱子。”乔纳森还是不懂，“但那个箱子上似乎没什么信息？”

　　 哈里森提示：“有一个商标。一个写着‘斯卡曼’的商标。”

　　 乔纳森挑眉：“我以为那只是提示我们还有个表弟的意思？”

　　 “事实上，那不止是一个铁箱子，那个箱子的材质应该是出自我们实验室的铝合金。”汉克已经见过了那个箱子，参与了塔迪斯制造的他有九成把握那是出自塔迪斯里的材料。

　　 “石头呢？箱子里的石头我们还没研究过。”赫敏道。

　　 乔纳森在出发前把所有相关材料都打了包，这会儿也不介意拿出来分享：“鉴定材料和照片都在这里了，不过，说实话，我们也研究过一段时间，确实没在上面发现过什么奇怪的符号和花纹啥的。”

　　 查尔斯从哈里森手中接过材料，一边道：“我想二位是相当细心的。”况且格兰杰也已经研究一番了。但他还是立刻翻阅起来，汉克也忍不住凑了过去。

　　 这时候应该是赫敏同珀西负责同客人说话以免气氛沉默，但乔纳森二人现在对罗尔夫比较感兴趣，他们又一一看过那些照片，发现实在找不到什么破绽后，便试着同罗尔夫搭话。罗尔夫年纪较两位表哥小上许多，没办法帮他们回忆童年，且本身也不算口齿伶俐的，三人谈话就显得磕磕绊绊了。

　　 科瓦尔斯基兄弟倒是没因为这个觉得罗尔夫在说谎啥的，反觉得他质朴有趣。

　　 只乔纳森捏着几张照片笑道：“你是不是同我们奶奶很是亲近，才把她的照片也带在了身边？”罗尔夫拿来的照片多是四位长辈的，说是带几张照片在身边表示思念亲人也说得过去，只是显得多了些。

　　 但罗尔夫却道：“这些照片不是我带在身边的……我只在钱包里放了一张我父母的照片，但那是用巫师相机拍摄的，所以变成空白了。”

　　 “那这些照片？”赫敏插进话来。她已经看过了那些石头的资料，并无收获，所以私下认为关键还是在斯卡曼身上。

　　 “应该是我爷爷希望我带上的。”罗尔夫挠了挠头，腼腆笑道，“爷爷知道我被选中可以来美国留学后很高兴，送了我一个魔法旅行箱，恩……就是里面比外面更大的那种……后来魔法消失了，它就变成了一个普通旅行箱……”说到这罗尔夫露出了心疼的表情，“我养在里头的神奇动物和魔法植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赫敏此时倒是没心情安慰同学，只追问道：“那照片是？”

　　 “照片是装在信封中放在拉链层里的，我之前也没注意，是后来检查箱子的时候才发现的。”罗尔夫耐心道，“不过，信封里只有这些照片，没有其它字条之类的。”

　　 赫敏低头沉思，乔纳森却心下一动，起身坐到罗尔夫身边，拉着颇有些惶恐的少年问道：“你说你爷爷给了你一个里面比外面更大的旅行箱，你用它来装神奇动物？”

　　 罗尔夫不明所以地点头，一旁的赫敏却反应过来了：“科瓦尔斯基，你是不是早年写过一本叫作《匣中之旅》的书？我记得大概情节是，一个普通人在火车旅程中遇见一个手捧匣子的神秘人，受邀进入匣子经历了一番奇妙历险，见识了各种不存在于真实世界的生物……”

　　 “没错，那是我早期的作品，而且卖得不是很好，事实上，我自己都快忘记自己写过这样一个故事了。”乔纳森激动起来，拉着罗尔夫追问那个箱子的细节。

　　 查尔斯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境，见状开口道：“不如请斯卡曼先生把那个关键的旅行箱借出来，让我们再看一看？”

　　 “没问题。”罗尔夫点头答应了，立即便起身去拿箱子。

　　 这边查尔斯正打算向汉克交待些什么，又一队人同罗尔夫擦肩而过走进门来。

　　 科瓦尔斯基兄弟都在纳闷这人是谁，好一身派头，还隐隐透着冷硬，就听查尔斯很是惊喜道：“韦恩先生，你们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