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姜豆豆无力的解释,连自己也觉得越描越黑。
她极力想挣脱慕容御的怀抱,但是慕容御没有松手。
“说我是故意的,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松手?”姜豆豆眉头深皱。
慕容御目光平静的看着机舱的窗子外,姜豆豆很快就明白了他的用意。
原来飞机在升空的时候,会有一定的震动,一般第一次坐直升飞机的人会有点不适应,她有些头晕,直到飞机上升到一定高度,平滑的飞行了,姜豆豆才恢复正常。
慕容御这才松开姜豆豆,让她坐到身旁的座位上。
“谢谢。”姜豆豆红着脸说,无论是刚才差点摔倒,还是飞机升空的不适,不管怎么说,都是对方帮了自己,她道谢。
“感谢我抱着你?”慕容御侧头,磁性的声音里透着一点点不经意似的邪魅。
两个人虽然坐在一起,但是并没有紧挨着,姜豆豆还是往旁边挪了一下,装作没听见,他这样的调侃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都不能适应,总是一阵面红耳炽。
慕容御却偏偏靠过来,还往姜豆豆这边伸出一只手臂。
“干什么?”飞机飞的很稳,现在是不怀好意了吧?但是直升飞机本身就不大,姜豆豆没有地方可躲避。
慕容御没有回答,随着他手臂的伸过来,身子也略有倾斜,在某个特定的角度来看,两个人是亲密无间的,姜豆豆一时之间顿感呼吸困难,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想要推开他。
“啊,好痛!”受伤的右手碰触到慕容御坚实的手臂,姜豆豆痛的脸色一白,由于太担心,居然忘了自己受伤了。
随着她的惊呼声,只听“啪”的清脆的一声,一条座椅的安全带扣在了姜豆豆的腰间,之后,慕容御坐正了身子,也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正人君子一般泰然自若。
姜豆豆左手捧着自己的右手,痛还在继续,只能忍着。
“这次不再谢谢我?”慕容御玩味的口气问道。
姜豆豆嘴角抽搐了一下,就是说不出谢谢这两个字来,为什么她刚一上飞机的时候不提醒她系安全带,现在用这种方式系,分明就是故意想看她出丑。
慕容御似乎没有期望姜豆豆真的会道谢,习惯性的拿出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
为了避免只坐着和他相处的尴尬,姜豆豆开始打量机舱内,这里虽然不大,但是设备一应俱全,电脑,音响,折叠式的办公桌,小冰箱充分利用了空间,又不给人拥挤的感觉,她猜这大概是慕容御经常乘坐的飞机,因为这飞机是在他一句话后,很快就出现在广场上的。
“车也好,直升飞机也好,只是一种交通工具。”慕容御看到姜豆豆的视线后,就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姜豆豆叹气,和这种人相处,压力真的很大。
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机舱里除了飞机的轰鸣声,就只有慕容御手指间的烟草味道。
当天边的夕阳绽放出最后一抹鲜艳的时候,慕容御夹着香烟的手抬起,手背轻轻碰触姜豆豆的下巴,没有任何不和谐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将她的头拨向窗子那边。
姜豆豆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红彤彤的夕阳和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平时需要仰望的现代化水泥大都市,现在就像孩子的玩具一般。
这是个临海的城市,目光前移,就是蔚蓝辽阔的海域,海面上点缀着很多绿色的装饰性的小点,那是很多的周边岛屿,全部在夕阳最后的辉煌下静静散发着美丽,视觉效果比平时站在摩天大楼的顶层俯瞰大都市还要震撼。
姜豆豆忽然一个微笑,有种宠辱偕忘的快乐感觉,但是很快这种快乐就被慕容御凉凉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那晚,在星耀会所,那个受伤的女子,最喜欢看这样的景色。”慕容御声音平静,听不出他的喜怒哀乐,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起那个受伤的人。
姜豆豆忽然兴致全无,那个女人是无辜的,但是她不能为她做任何事情,只能默默的祈祷她没事,而且她就知道慕容御不会这么好心让她看良辰美景,他就是为了打击她。
慕容御一直注视着姜豆豆巴掌大的白皙小脸,看着她由兴高采烈转为黯然神伤,他的眼底里也渐渐冰冷,熄灭了手指间的香烟。
机舱内的气氛几乎凝固到冰点。
好在琉璃岛不是太远,飞机被车子的速度要快很多,在夕阳消失在远方海平线,天空黑下来的那一刻,飞机抵达了目的地。
飞机降落在一个宽阔的草坪上。
慕容御和姜豆豆走下飞机,晚风中有浓郁的花香,是小岛上的野花。
姜豆豆抬眼看,四周基本都绿色植被,不远处灯火辉煌,那是一个比较壮观的别墅,跟在慕容御身后,越是走近,越能感觉到里面的热闹。
高大的欧艺铁门前铺着长长的红毯,一排豪车停在一旁,大多数人都是坐游轮来的,然后有别墅的车子接了过来。
这红毯相当于电影节上明星走秀的意味,此时红毯上正衣香鬓影,男人衣冠楚楚、绅士风度,女子礼服缤纷、环佩叮当。
这里的门童自是见多识广的,以前虽没有见过慕容御本人,但是在受训的时候也看过慕容御的照片,更被告诫过不能对御少失礼。
所以,尽管慕容御和姜豆豆的衣着并不是很出色,当门童见到他们的时候,一个门童立刻去报告主人,另一个则上前来满脸赔笑,躬身问候:“御少。”
慕容御目不斜视,右手手臂轻微的碰了一下姜豆豆,示意她挽住自己的手臂。
姜豆豆在诸多电视剧和小说中见过这样的桥段,左手轻轻动了一下,但是没有抬起来挽住他的手臂。
“走进去这种入场方式太普通了,如果抱你进去是不是会更特别一些?”慕容御侧头看姜豆豆,在灯火辉煌下,他的侧脸完美的让人心悸,“据说,女人都喜欢特别的方式。”
姜豆豆立刻挽住了他的手臂,她知道慕容御绝对说得出做得到,她可不想出丑。
没有某些庆祝场合那种司仪的喧哗,但是来这里参加庆典的人们自有自己的沟通方式,当数名侍者穿梭在来宾中间,通知大家御少驾到的时候,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自发自动的站成两排,不管刚才在红毯上演绎着什么角色,现在也都只是夹道欢迎的路人甲乙丙丁。
“我,我走旁边吧。”在慕容御的带领下,姜豆豆还有一步就要踏上红毯,忽然止步。
她从来不幻想这种场面,只想踏踏实实的和常洛结婚生子,过最平实的婚姻生活,再风光的红毯,也有曲终人散的时候,对女孩子来说,一个温暖可靠的怀抱才是最终的归宿,也是最重要的。
“既然挽住了我的手臂,就没得后悔。”慕容御这句话说的颇有深意,他也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姜豆豆,伸出另一只手抚了一下姜豆豆被晚风吹的有点凌乱的碎发。
“不怕我这个样子,影响你的形象?”姜豆豆的头往旁边一偏,但还是没有逃过他的手,她的碎发在他修长的手指下变得整洁。
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色T恤和深蓝色七分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浅黄色的平底布鞋,今天中午出来吃饭的时候就是这身行头,一直到下午下班都没有来得及换,在郭挽歌的饭店经过那一场闹剧后,衣服已经褶皱不堪,加上右手缠着的纱布,略为疲倦的神色,恐怕这是慕容御有史以来最糟糕的女伴,姜豆豆犹记汪漫报出的那些以前慕容御的女伴,各个风光无两。
“女人参加宴会最好的礼服是男人。”慕容御自然看得出她那点小心思,她不过是想激他放开她。
姜豆豆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慕容御已经转回身,继续往前走,不着痕迹,刚才的停顿在外人看来完全就是慕容御在体贴女伴,帮女伴整理仪表,尽管这个女伴的衣服和仪表都不尽如人意。
姜豆豆被他的手臂带动,不由自主的跟上,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反正丢人也是丢他的人,这里又有谁认识姜豆豆是个什么东西?
当慕容御携着姜豆豆踏上红毯的时候,两旁的绅士淑女顿觉慕容御陡然而生出一种无形的光芒,让所有名流黯然失色,在这光芒的笼罩下,姜豆豆也是华美异常,根本没有人再注意她平民的装束,以及右手上最不合时宜的纱布。
在这一刻姜豆豆才忽然明白刚才慕容御所说的那句话的含义,的确,女人参加这种宴会最好的晚礼服就是男人,一个成功的男人,虽然她无心于这个男人,但是现场那些女子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她是悉数都收到了。
在那些女人的目光中,姜豆豆明白这是全天下女子都梦想的走秀,不管她自己是否愿意,她已经站在了这个舞台上,人群中有很多记者,镁光灯闪烁不停。
慕容御旁若无人的带着姜豆豆走过不是很长的红毯,来到别墅的大门口。
这场宴会的主人,世界银行组织的秘书长,一名年过半百,红光焕发,穿着灰色中山装的男子已经笑脸相迎,快步朝着慕容御走来。
而姜豆豆无意中看到在这个男子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一个年轻俊美的男子,那男子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燕尾服,正在朝着姜豆豆展现一个华丽的微笑。
姜豆豆忽然脸色刷白,站立不稳,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