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一边的沈宜慧立刻不愿意了, “母亲!”刚喊了一声出来,就被万琳的眼神吓到不敢出声了, 这种感觉就像那天从沈宅回到他们自己宅院时一样。
万琳又接着说道:“虽然这样说,但是我们怎么也是来了,那就让我们到他二伯门口问个安吧, 阿慧怎么说也是小辈,是要去问安的, 也算是我们的一份情谊。”
沈宜浓对于她这种避重就轻的态度也不多加死缠烂打的追问,反正点到就行了, 然后说道:“既然三婶都这么说了, 那阿浓也不是那不通情理的人, 请随我来吧!”
说着就带着两人朝着父亲的院子里走去,走到父亲住的屋子, 小心的敲了敲门说道:“父亲,三婶带着慧堂姐过来探望你,知道你不愿意见客, 所以特地到门口来问个安就离开。”
“嗯!”只有淡淡的一个嗯字就没有什么声音了,沈宜慧顿时就觉得憋屈,今天她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沈宜浓看着万琳说道:“父亲知道了, 三婶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吧,只是父亲听不听就不知道了。”
万琳拉着沈宜慧走到门口不远的地方,然后说道:“她二伯你呀要节哀, 这失去亲子的滋味啊我是明白的。
阿山从小可比我们阿平要好太多了, 就这样我阿平走了我都像是要死了一般, 更何况是你家阿山呢!
你不要总是沉浸在阿山的死讯里了,还是要往好的想,总归你还有一儿一女呢,我们小慧也会孝顺你的,小慧来给你二伯磕个头!”
沈宜慧一个踉跄被万琳推到了地上,在不情愿也是磕了三个头,然后大声的说道:“二伯,大堂哥已经死了,你还有二堂哥呢,你要快点好起来啊!小慧在这里给你磕头啦!”
这话里话外听着是劝告,其实每一句都是那么的挖心,哪怕沈宜浓知道自家大哥好好的活在某个地方,听着这些都觉得不舒服。
更何况是里面的沈祖浩,唯一庆幸的就是父亲知道大哥安好,身体也并不是很差,不然沈宜浓绝对会把这两个死女人给踹出去的。
沈宜浓捏了捏手说道:“好了,你们头也磕了,话也说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吧,传叔好好送三婶和堂姐一程!”
沈传突然从一个角落里冒出来,笑着对着万琳母女说道:“三夫人,慧小姐请这边走,让老奴送你们一程,一路走好!”
万琳和沈宜慧脸色古怪,可是跟刚刚她们说的比起来,也不好在说什么,而是跟在沈传后面离开了。
娘两出了沈家大门气氛瞬间变得非常的凝重,回到住处之后,刚关上门,万琳一个巴掌就过去了,沈宜慧被抽到在地上,嘴里都带着血腥味了。
万琳说道:“你的胆子倒是大了,翅膀硬了,偷偷瞒着我做这样的事情,你还要脸吗,你还想要嫁个好人家吗,居然去做这么低贱的事情。”
说完手里抄起桌子上的茶壶杯子就扔过去了,沈宜慧根本来不及躲避,隔夜冰凉的茶水洒的一身都是,额头不知道是被茶壶还是茶杯给磕破了。
“我是怎么教你的,居然为了一些眼前的小利益就把自己最大的筹码舍出去了,你还真是厉害啊,你成天觉得自己比沈宜浓强,强在哪里呀,啊?就是比人家会投怀送抱吗?你的脸呢?”说着就是一巴掌。
沈宜慧拼命的躲着,然后哭着喊着说道:“我有什么错,有了尾上先生的支持,我们就不用在看沈宜浓的脸色,反之她还要看我们的脸色,我不自爱,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不自爱,你好到哪里去了吗,我不就是跟你学的吗?”
万琳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苍白着一张脸死死的盯着沈宜慧,说道:“跟我学的,你跟我比吗,我不自爱是为了什么,我一个嫁过人有过孩子的女人,我有什么需要忌讳的?
你跟我比,你嫁人了吗,你有孩子吗,什么都没有的你,拿什么跟我比?做人家情妇,你能做多久,那个尾上是个什么玩意你不知道吗?
那是我送给沈宜浓的礼物,现在倒好,人家沈宜浓聪明的跳过去了,倒是我的女儿栽进去了,还真是报应!
你沈宜慧多给我长脸啊,有了尾上当靠山,你得到什么了吗,除了啪啪啪的打你妈我的脸,你还得到其他什么东西了吗?”说着手啪啪啪的打着自己的脸。
沈宜慧连忙说道:“有啊,沈家的产业会被封就是我让尾上这么做的,你没看到沈宜浓今天在尾上面前,不一样也要赔笑脸吗?”
万琳咬着牙狠狠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刮子,这个女儿要不是她亲眼看着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她都怀疑是不是被掉包了。
想她万琳年轻的时候算不得聪明绝顶,那也是个精明不吃亏的人,哪里能想到生出这么个蠢货。
“现在南都的那些个天元人谁的眼睛不盯着沈家,谁不想对沈家下手,需要你去卖身求人?
说是为了你,尾上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不但有女人玩,还有送上门的借口,还能把大部分的错推到你身上,他唯一的错就是色令智昏,多么好的事情,人家为什么不做?”
沈宜慧脸色更加那看,却打死不愿意相信自己吃大亏了,万琳卡着沈宜慧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说道:“今天开始,你就给我老实的待在家,如果敢出去,就永远不要回来了,我万琳在差,也没你这种蠢笨如猪的女儿!”
沈宜慧心里是不甘的,而且她还记得尾上给她的任务呢,不管母亲说了什么,反正现在她已经是尾上的女人了,尾上拿她做借口,那么她也要要到一点好处才行。
万琳将沈宜慧看管起来之后,回到屋子里稍作打扮,就出门了,她是真的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因为自己,跌倒了火坑,那个人该给自己一个交代!
此时沈宜浓进了沈祖浩的房间,沈祖浩歪在床上,满脸的苍白,看着女儿进来了,立刻从床上下来了,那精神头跟脸上的颜色很不相符。
沈祖浩无奈的说道:“她们走了吗,女儿啊,我这脸上什么时候能不涂粉啊,我一个大老爷们,天天窝在床上也就算了了,现在居然还要涂脂抹粉的,实在是憋屈的慌!”
沈宜浓说道:“您还是在忍一忍吧,涂着涂着您估计也就习惯了,父亲你可是看到了,你把人家当亲人,别人可不一定把你当亲人。
这是当仇人来看的,那一句句的话,可是都是照着你肺管子戳的,要是你真的病了,听了那几句,估计也就差不多了,你可还想着血脉亲情?”
沈祖浩这次脸色是真的难看了,他叹了口气说道:“终归是我们欠她的,这件事你还是要通知你三叔一声吧,至于其他的一切就按你的意思办吧,我感觉我是真的老了!”
沈宜浓知道父亲这是被伤到了,但是有些事情还是早点知道比较好,早点看开她和二哥也方便出手。
沈宜浓说道:“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吧,只要沈宜慧不踩过线,我会放她一马,至于三婶,那就要看她到底愿不愿意放过我们沈家了。”
是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就像万琳在下定决心为儿子报仇的时候,就放弃了一切,她找到了年轻时候的初恋秦天禄,结果哪里想到却坑害了自己的女儿。
沈宜慧的心思就是想要踩在沈宜浓的头上,哪怕为此委身一个肚大腰圆的色鬼,就算被利用又怎么样,只要能得到她要的。
在沈宅经历了几波人的探查之后,沈家的产业都陆续开起来了,仿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
沈宜峰看着沈宜浓说道:“妹妹我是真的佩服你,真是没想到居然就这样被我们闯过去了,只是就是不知道,接下来那些人会怎么对付我们。”
沈宜浓说道:“其实对于天元人来说,沈家不过是选择之一,除了沈家还有其他家可以选择,比如秦家,或者那些跟着秦家沆瀣一气的商家。
只是沈家终归是扎入他们心上的一根刺,不拔不快,目前他们都在等着父亲死,然后从你手里拿下沈家。
现在渡边一郎和尾上仓颉都不会再动手了,最起码明面上不会动手了,因为谁先动手谁就落入了下风,这样的僵局就是我们沈家的机会。
不过这样的时间也不会太久的,因为父亲毕竟不是真的病重,一旦他们发现沈家明面上拿不下来,估计就要暗中下手了。
所以哥哥从现在开始你要小心了,以后出门最少带着两个跑腿的,不要在外面喝醉一定要保持清醒,免得着了别人的道。”
沈宜峰苦笑道:“你是有多不放心我呀,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你就放心吧,我现在也就去百乐宫,其他的地方不会去的。
至于应酬吃饭我可是跟阿权学了几招躲酒的办法,实在不行,我还随身带着古老做的解酒的丸子,所以你照顾好你自己,就算你在厉害,你是个女生,在外行事总是没有我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