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宫宴,一早起来高雪贤用过早膳之后离开了战王府,回了益阳伯府。
而关于碎星宗的人被抓也传出了消息,梧桐问煎雪,府中的某些人是否有动作?
煎雪汇报:“具侧妃晨起一直到这个消息,就让亲近的人出府去了,说是去找大少,估计是让大少去打听消息了。”
具侧妃到底是妇人,在朝歌举目无亲,出了事也只能找儿子了,儿子才是她的主心骨。
“让人拦截那个亲信,做事干净点别让人察觉,最好呆在外边两三天再回来,就让具侧妃着急着急。”煎雪点点头,心中早已了然该如何做。
煮雨是家生子,而煎雪、烹露以及熬霜皆出自灵鹤宗,同样是灵鹤宗出来的,她们各有所长。
晚点梧桐还让熬霜去带个话给余初灵,让余初灵来一趟。
比起别人去参加宫宴的准备,梧桐简直要休闲许多。不像别人家的姑娘,为了保持体态轻盈,当日吃了少许早膳之后,一整天都不能再吃东西,午时起就要开始沐浴洗头,随后更衣梳妆打扮什么的就要花上三个时辰。
余初灵来的时候已经是午膳了。
“我想大概知道出价要阿骊娜的或许是什么人了!”昨夜从绘春楼回来,她心中就有了一个肯定。
“你知道?你算的?”就连廉越夕也查不出来,莫不是梧桐算出来了?
“时常窥视天机是要折寿的。”梧桐淡笑,随后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很多时候人靠这个就能做到了!”
“你别说你是猜的?”
“我昨夜去了一趟绘春楼,见了阿骊娜,你知道我在她身上闻到了什么吗?”她神色凝了凝,“我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是香雪海的味道……”
“香雪海?”余初灵总觉得这个名字分外熟悉,但是一时间要想起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香能说明什么问题呀?”
“你还记不记得我早四年前,我在灵鹤宗时候,做了许多香,我在制香方面也是天赋异禀,基本上制作的故乡两三次就成了。但是当时我制作一个香却失败了十几次,直到二十六次的时候才成,那香便是‘香雪海’。那时候我还颇为高兴,给了你许多,还有灵鹤宗的一些姑娘,只是你不曾用过就是了。”
“这香雪海是什么来头?”余初灵被她这一说,一提醒,也想起了当年这事。
“记录制作‘香雪海’的那本古籍是孤本,仅此一本,据我所知那书是西元前朝旧物,因为西元前朝出事,所以当时不少前朝的人带着宫内杂七杂八的东西潜逃出来。而同那古籍一起落到灵鹤宗的,恰好那年是廉越夕收了一大批的古玩,除了一些贵重的器物,像这类书籍的,都送我那去了……”
“你意思就是说,那书是西元前朝旧物,而香雪海也是……”
“正如你所言,我如今还清晰的记着那书的字迹娟秀,除了‘香雪海’,还记录着许多种香。而据我所知的历史上,西元前朝后宫的只有一位夫人最喜爱制香,那便是美佳夫人。据说美佳夫人有沉鱼落雁之姿,出身西元名门,只可惜随着前朝的没落,她娘家一族也被诛杀了,下场很是凄惨。
且香雪海这样的名香当年也是有些耳闻的,只是很少人能闻到过,我若是没有得到那书,制作过……那我遇见阿骊娜的时候也未必知道,阿骊娜和西元前朝会有关系……”
余初灵点点头,“那么出价要阿骊娜的,很有可能就是西元现在的那些掌权者,也有可能是前朝旧人什么的。”
“我昨夜闻到的时候,还特意和阿骊娜说了一句,‘好香啊!’面对我的夸赞,她很平静,眼中也丝毫没有慌乱,显然她很自信没有人会识破这香雪海,从而猜到她的身份……”她昨夜那句是下意识,也是故意试探的。
余初灵摇摇头,“若是要阿骊娜,不管是西元现在的那些掌权者,还是前朝旧人,要掳走一个人岂不是很简单,何必大费周章找到廉越夕?”
梧桐冷凝,“那是因为绘春楼背后的东家和战王世子以及九皇子有莫大的关系,且正在东郢都城朝歌。不管是是这两方哪方的人要掳走阿骊娜,若真心要追查也未必查不出来,若有个人从中挑拨,发生两国交战的事情也未必不可能。”
简单的分析,余初灵没有想到那么远。
“所以最简单的就是阿骊娜愿意心甘情愿的离开绘春楼……而你们灵鹤宗要做的就是这个。”
余初灵犯难了,“这金钱,她不为所动,难道要用上美人计?”她暗暗思索,自己已经用廉越夕风流倜傥的脸试过了,阿骊娜瞧不上呀!
说到美人计,梧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抱歉,你的美人计必定没用……人家已经心有所属了……”
“一个妓`女心有所属,倒是匪夷所思……”余初灵淡淡道,“是谁呀?莫不是淳于彦?”
“是穆扶歌……”
这下余初灵刚喝下的茶差点没喷出来……
***
从建安州回来的管珩无,一早就来了战王府寻穆扶歌。
而穆扶歌此事正静静的听着捧墨汇报今日府中的举动。
“具侧妃今一早总不会到是因为何事,十分的慌张,随后没多久就派了亲信去大理寺寻大少。但是随后手下有人发现,世子妃的人似乎是把具侧妃的亲信给绑了!似乎是世子妃也一直有让人关注着具侧妃的一举一动,而对于侧妃的举动以及下一步似乎也很是清楚。”
穆扶歌皱眉,据他所知,梧桐进府之后和具侧妃也没有多大的冲突,就拿上次穆立平要轻薄余初灵此事来说,最后穆立平也没捞到什么好处,决策费也跟着而被父王呵斥了一顿。但是以具侧妃的聪明,自然之道此事不该怪罪到梧桐身上,而且她也不敢,更不会不知死活的惹梧桐。
那梧桐为什么要这般针对具侧妃,难道还是因为余初灵的事情?这个他倒是有些猜不透了。
“你且那么在意做什么?你可曾想过,你这么紧盯着梧桐,你就是想知道她的一切一切,或者说掌控她的一切。那她是否喜欢这样,以我看来她是个个性之分好强的人,必定不喜欢你这样。”管珩无作为旁观者,说了句。
穆扶歌想起之前,他一开始就知道梧桐劫走淳于彦的事情,但是他却没有和梧桐明说,而是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她所做作为。如今想起来,他似乎有种想要掌控她一切的感觉,一种连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掌控欲。
她一定是很不喜欢自己这样吧!
他不想继续这个问题,问起管珩无,“你此次去建安可曾有什么收获?”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一个?”管珩无神色暗淡,可见他这段时间舟车劳顿是有多辛苦。
“坏消息先吧!”
“坏消息就是迟了一步,必兰衣大师在我来到建安之前,已经离开了建安数日,我又随了他的踪迹四处查探,却怎么也查探不出来他下一步去了哪。他应该是隐匿了自己的,并不想被人查到,而我推算一番也未得知……”他虽然被尊为国师,但是占卜之术,推演之术等等都比不上必兰衣。
“这般也好,我们寻不到,别人也未必寻得到。”穆扶歌一开始虽抱有一丝希望,但是寻不到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早已不是什么打击了。
这些年来想要找到必兰衣的人太多太多了……
“你的身子撑不了多久了,虽然伏公厉害,但是只有找到必兰衣师叔才有一丝希望!”管珩无作为挚友,这些年为了他的身体也没少操心。
“好消息呢?”他转移话题问,不想再谈自己身体这样沉重的话题。
“我在建安的丰宁府意外收到了一些消息,关于建东王百里氏一族的事情,据说建东王有意扶持太子,消息来源可靠,此事还没有多少人知晓。而此次百里唯枫来朝歌,恐怕也是建东王的意思,目的应该就是帮助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