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崔翰留下了一起用晚膳,晚膳后梧桐又亲自把人送走。
穆扶歌看得出她心情十分的好,“你可以回去住两天。”指的自然是娘家。
而梧桐最后还是摇摇头,“回去父王定要说我,用不着回去,若是日后真的是容瑾接管南境,父王留在朝歌,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
“我看你回来的时候心事重重,见到岳父大人才变了脸!可是去见前辈,有什么事?”他的眼睛始终都在她的身上,面对她一丝一毫的变化自然也看出来了!
“你在担心我?”
“自然是。你心中有事便和我说,不用放在心里。若是关于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你也不用过于担心。”
“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勾先生。他建议推举你为主帅,领兵平定武炎和夜辛。你如何想?”梧桐觉得还不如索性一口气说了出来,看看他如何想,她自己琢磨也不是一个事。
穆扶歌也是为之一怔,怎么也没想到,梧桐会说出这番话,而勾辩能想到自己。
“你心事重重就是因为这个?”良久,他才像是找回自己的声音问。
梧桐把勾辩那番话重复了一遍,“我竟觉得他说得还是很有道理的,你未尝不可,且我听廉越夕说起,姑姑给了你一种药,能不用针灸,暂时压住蛊毒。这是一个机会……”
她知道,他还是渴望战场,只是这一次不上战场,他做主帅,统领一切做指挥也未尝不可。
“你觉得我可以吗?”他的声音带着丝丝颤抖。
“只要你想,就可以。正如勾先生所言,你更适合,而且我相信皇姑父很信任你。”
“可是舅舅一直知道我的身体并不是很好……”他心动,但是犹豫。
“这些一切都好解决。扶歌,只是看你的心想要你怎么做。”
“梧桐,此事不是儿戏,你容我再想想。”
“好,我不逼你。太子过几日就大婚了,此事也拖不了多久。”
***
珞郡王府,兵器房中。
淳于极正玩弄着新做的弓箭。“正农,你看这把弓如何?”
“殿下这把弓重力比以往的弓重一些,但是手感确实极好的。”
“这弓我准备送给承王世子。”
“殿下是要准备开始拉拢承王了?”
“太子大婚过后,就是战事了,父皇一定会让承王世子出去见见世面的,我算这把弓算是恰到好处!”
何正农神色不太好,“陛下也不想想安插几个人一起去,现下肃郡王和太子都争着推举主帅。这都是真眼瞎拿战功的好机会,谁都不想错过,陛下为何不争一争?”
“争?你当四哥和太子是瞎子?我安分,做个有名无实的郡王那么多年,忽然争一个名额,岂不是要让人猜忌我的心思?到时候别便宜没占到,却惹了一身腥。”
“本来流毓公主和玉蝉公主的事情,还以为太后、婷淑妃会和皇后闹一番呢,谁曾想,那几位竟然都沉得住气。流毓公主现在除了这样的污秽名誉的事情,嫁去外邦当王妃是不可能的了,只能在朝歌挑一户一般般的人家嫁了。这事情太后、婷淑妃、肃郡王能忍得下来也是可以!”
当日寺庙的事情,淳于极也是知道的,流毓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还没看明白吗?男人的大业,女人不错是身外物。若是四哥继承大统,那么她的胞妹又何愁嫁不出去?再者太后这一病,皇后也闹不起来了,总不能在太后病重时候闹起来,父皇以孝为先,也不会让皇后掀出什么风浪来。”
“殿下总是一味的低调和沉默,也是不行的。”
“行了,你说的话我都知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把这弓送去承王府吧!”
“殿下这般明目张胆的让我去送礼,难道就不担心肃郡王和太子怀疑了?”
“只是一把弓,又不是什么金银珠宝,再者我这是合适的送礼。”
随即何正农结果弓,退出去。等他出去了,片刻兵器房内的一道暗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了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来者正是肃郡王王妃肖沛。
淳于极自然而然的拉过她的手,动作是那般的自然亲昵。“怎么不多披一件衣裳,手都是凉的。”
“如今开春了,已经不怎么冷了,不碍事!”
“我让人烧炭盆来。”随即春季便命人去烧炭盆了。“女子的身子不能着凉,不好。”
他眸子总是这般的温和,像是要把人溺闭一般,而她就是喜欢他温柔体贴的模样,“最近太后病了,我总要进宫,走不好,许久不曾来见你了!”
“不算许久,我昨日进宫看皇祖母不也见了你,只不过说不上话而已。皇祖母可好许多了?”他仍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
随即肖沛叹了一声气,“太子的大婚都要到了,她能不赶紧好起来,不然皇后的脸色不得有多难看。流毓被婷淑妃锁在寝宫,最近天天闹腾呢,婷淑妃又呵斥我这个做嫂子的不辅导的一下小姑子。我是勺子又不是教书的女先生,我怎么教育辅导,流毓是她掌上珠,巴不得骂不得,我可不敢沾染。”
“你辛苦了。”淳于极轻轻的搂住她的腰。
“倒也还好,还好皇后也把玉婵管着,没让玉婵出来找麻烦,不然是真的有得闹了!”
“还说不辛苦,你看你最近几日脸色都不大好了!”
“回头我让人做些药膳的糖水给你喝,补充一下体力,你本来身子就虚,可是要注意。”
“阿极,还是你对我最好。”肖沛也紧紧的抱着他,褪去人前肃郡王妃的端庄,此刻只如一个小女人一般娇憨,在心爱之人面前会撒娇。
“沛儿,你再等等,再过一年,我定会让四哥和太子倒台的,你不会辛苦太久……”
“我相信你,虽然我很累,但是我还要帮你,我会好好再那个色鬼身边呆着的,到时候助你一臂之力。只是,你要娶那个武炎的迎蓉公主了,你会不会就不要我了?”
“傻话,你也知道那是父皇的安排我不能违背,而且我也不能一直没有正妃,这只不过是虚名罢了,我的心理装的是谁,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