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各家族之间历代都有培养女孩送进宫的惯例,一来二去都是为了稳固家族地位以及在朝堂上是的势力等。
而当年申屠赢的父亲申屠宪还是吏部侍郎的时候,申屠夫人只生出一个儿子,此后身体就一直不好,未能再生育,申屠家妾室所出的女儿也不多,且姿容并不是很出众。申屠宪就买了一批小姑娘进府培养,而今皇后申屠婉就是当年那群姑娘中最出众的一个。
身为孤儿的申屠婉被买进申屠家,给冠上申屠姓氏。懵懂不知世事,每日学着琴棋书画,还有女红,更要通晓一些政事。枯燥又压抑的生活,年少傲气还想过逃离,但是这一切都在遇到申屠赢的时候打住了。同在府中,偶尔遇见,一个年轻俊朗风度翩翩,一个年轻貌美。
暗度陈仓的两人,原本着申屠赢想求父亲把申屠婉。但是没来得及开口,父亲就选定了那群女孩中最出色的那一个送进宫去,申屠婉便是那一个。当年的申屠赢不是没想过争取,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让申屠婉进宫,而申屠婉更爱她,为了他的仕途,她心甘情愿进宫,就以成为皇后不为目标。
“哥哥,等卞儿坐上那个位置后,我们就远离是非,游历山川做一对逍遥的眷侣如何?”她搂着他,低低声,满是眷恋的期盼的口吻。
“好,我答应你!”申屠赢揉了揉她的小手,“只是太子始终不喜欢我,只怕不会轻易接受我的好意,我这些年来努力帮他积累的人脉,他也从不屑一顾。”他只是忧心这一点。
“他总有一天会知晓我和你的苦心,不着急这个。”
申屠赢叹息了一口气,“但愿吧!”
***
紫檀殿内,康院正给敖帝把完脉之后,神色有些凝重。
“但说无妨吧!”敖帝像是不在意。
“陛下不如就听臣所言,及早解毒吧!这样下去,只会亏损身体的。”虽然不知道陛下体中的毒是何人所下,但是慢性毒,日积月累,很伤身体,随后即便治好,身体亏空厉害也是活不长久。
奇怪就奇怪在早在一年多以前查出中毒迹象,但是陛下却让他不要治疗,任其发展。
“陛下,龙体要紧啊!”一边的甄义也是一脸凝重和担心。
“不用劝了,寡人心中有数。”敖帝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不如臣开一些抵制此慢毒的药,陛下吃了,也稍微能抵抗一下,只是需要吃些苦头。”经过一年来的钻研,康院正也是有了一些新得。
“你开吧,吃些苦头这点苦头和当年寡人还在军中,算不上什么。病历的事情你知道该如何做了?”
康院正点点头,“臣知道。”
在太医院,皇帝的病历卷轴,除了院正,还有太后和皇后能看的。如今是必须一式两份,用药记录是不能出现在明面上那个病历卷轴。
等康院正走了之后,甄义给敖帝倒了茶,“陛下,您这是何必呢?这般听之任之……”
“寡人要是不死,有些人哪会甘心。”他接过茶盏,“甄义,你觉得太子如何?”
“太子……”甄义话到嘴边,有低低头,“奴才怎敢妄议太子……”
“那你又觉得肃郡王如何?寡人恕你无罪。”
“肃郡王还欠些火候……”到头来甄义只有这么一句。
然而敖帝随即又问:“你觉得扶歌如何?”
甄义“……”
东宫的书房外,范凌和宿子瑜还有沐静站在门外。
来不及通传就听到了书房内传来嘈杂的摔打声,瓷器的破碎声还有人痛苦呻yin的声音,听上去格外的心惊胆战。
范凌身上而不是很好,问起了太子身边的亲从:“太子是从哪里回来的?”
亲从想了想,觉得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回答:“回太子妃,是从宫里出来。”
“宫里?”范凌想了想,难道是因为大臣打架的事情,陛下责怪他了,才让太子如此情绪大作,要知道她认识表哥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虽然未能见到表哥发怒的容颜的,但是这听动静就觉得非同一般。
比起范凌,宿子瑜似乎是沉静许多,对于这样的事情似乎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并不在意。
倒是一直胆子挺大的沐静有些害怕,还小心翼翼拉了一把边上的宿子瑜,小心翼翼的问:“你说太子在里面是不是施虐`奴才啊?”
要知道虽然一般主子都爱偶尔欺负一下奴才,但是她也实在是没听到过这么凄惨的声音,听着都觉得瘆得慌。这个东郢的太子殿下怕不是就喜欢以施虐为乐。如此一想,沐静整个人都热不住抖了抖。
然而宿子瑜却丝毫不想和她亲近,拍掉了她的手,神色冷冷的,“管好你的嘴。”
沐静本以为两人同是侧妃,没想到宿子瑜一副高高在上藐视自己的样子,这让她很不爽。但是这里不是夜辛,这是东郢朝歌,她身为外邦公主,母族又那么不争气,她必须忍耐,不能随意闹事,不然谁都不帮不了她。
“你可以在我面前高高在上,但是不要忘了你我也不过是侧妃。”沐静冷哼一声,彼此瞧不上眼。
“既然太子有事要忙,我们先走吧!”范凌随即转身对她们道。
沐静是第一个赞同的,等着范凌走了,自己也准备回去,谁知道一会东郢太子会不会发疯,然后拿自己出气。
宿子瑜也不想这时候去,随即跟着走。
然而一向大大咧咧的范凌,今日却大不一样,身边的婢子似乎也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走,就连往年夏日她最爱的霞影纱水秀蝶花裙也不爱穿了。
一回去宿子瑜就吩咐:“友佳,你细细让人观察看看太子妃最近的吃食如何,是不是病了,若是吃药,吃了什么药。”
友佳不是很能理解,“主子,你是怀疑太子妃病了?”
“今日去请安的时候,和太子妃一起去找太子,一路上你没闻到太子妃身上有什么气味吗?”
友佳摇了摇头,“什么味道?友佳并未注意。”
“是艾叶还有鸡蛋腥的味道,虽然很淡,但是靠近的时候还是能闻到一点点……据我说知,范凌在闺中的时候很讨厌是用鸡蛋,在宫中的时候,有一次我看到她看到桌上有鸡蛋羹,都会情不自禁的露出厌恶神色。”越想眉头越是皱。
“那这有什么关系?”友佳更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