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太子……”
“见过太子皇兄……”
因为太子的到来一众人皆起身行礼。
“不用拘束,你我都皆是兄弟姊妹。本宫也就刚从父皇那里出来,听到这里有趣事便过来瞧瞧了!”淳于卞让大家别拘束,看起来假模假样的。
梧桐心底发笑,在宫内只能乘坐软轿,从太极殿到这里,足足的差不到两个时辰,这太子的闲情逸致也是厉害的。
淳于卞也随着几人一起坐在,“郡主改日喊上扶歌一起来打球。”
“太子真是高看我了,只怕我这个世子妃也难得动呀!”梧桐笑了几声。
“……”
一会淳于卞问,“九弟也下注了?”
淳于彦笑了笑,“这还真没有,这点小钱我还不看在眼里,再说了,这赔率如此高。”
淳于卞又看了看梧桐问,“不知道郡主要是下注的话,要下谁?”
这简直是送命题呀!
只见梧桐嬉笑了几声,“太子表哥问这个问题不是明摆着欺负梧桐吗?梧桐也不依……再说了既是选太子妃,自当是太子表哥自己选一个自己喜欢的,梧桐是定不会趟这趟浑水的……”
插诨打科含糊过去,太子也不好说什么,只当是兄弟姊妹之间开了玩笑。
稍稍缓过气之后,淳于彦和梧桐相互对视了一眼,也知道了这不过是太子淳于卞在试探他们两个。
尽管心知肚明,淳于彦对于皇位并无念想,但是处于储君之位的淳于卞来说,岂有不担心梧桐会耸动战王府以及承王府支持淳于彦。
毕竟两家的兵权加起来可是不容小觑的存在,就算是父皇也不得不忌惮。
因为当事人太子的到来,今日离开观看比赛的人,那都是如坐针毡。索性的是,没多久马球赛就结束了,但是结果却并不是很理想。
结果是双方两队,皆是各自进了三个球,不少人都唏嘘不已,据说下场之后两队人马还叫嚣着还要打一场,但是最后不知道怎么调和就成了,各自都给对家下注一万两黄金。
梧桐不得不感叹,朝歌富家子弟如今都玩得如此大了,一万两黄金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说拿就拿出来。东郢富庶,但是想来朝局腐`败应该也有。
本来梧桐还欲和淳于彦说点别的事情,但是皆因为太子的存在也就作罢了。
只是出宫的时候,太子却挽留了梧桐一步。
“想和表妹一起喝杯茶,不知道可否赏光。”淳于卞面上的态度还是很温和的。
“表哥要请我喝茶,自是不能拒绝的。”
梧桐便跟着淳于卞前往了一处马球场的休闲之处,安坐之后,婢女上了茶,淳于卞便屏退了他的侍从,随后梧桐也给顾南抚和烹露去了个眼神,两人皆懂事的退去。
“这是表哥新得的茶,表妹尝尝……”说罢淳于卞亲自给她倒了茶。
梧桐随后尝了尝,“这人参乌龙是银吕春城特产的名茶,多数为皇室享用,表哥能拿出这样的茶和表妹分享,表妹真是惶恐,真怕喝了表哥的茶,就欠了表哥的人情……”
梧桐笑着说,却让人琢磨不透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到底是的几分玩笑,几分认真。
“表妹何须紧张,不过是想关心问问去了战王府之后可还妥当?”淳于卞试探梧桐,但是从这句话来看,梧桐又何尝不是在试探他。
“多谢太子表哥的关心,一切都很好,王妃对我很好,世子对我也很好……”放下茶杯之后,梧桐淡笑,“倒是父王不好……”
“喔,姨父如何不好了?”淳于卞随了辈分喊承王一声姨父也是应当的。
“回门之时,父王说自己从前只知道关心战事,多年来忽略了我和弟弟,想关心关心我,只可惜我如今长大了也嫁人了。如此看,我倒是看出了几分父王心累的迹象,此次弟弟参加武举,若是高中,只怕是父王有意传位于他了,如此这般倒也是不错的,父王得以安心度过晚年。”梧桐就跟拉家常一般和淳于卞说。
然而淳于卞心底却经过九个九转回合的思索了。首先不论梧桐说的话真真假假,承王想退下的心理一旦有了,那么这需要拉拢的方向就需要转一转了。
“本宫看表弟如今也算是年轻一辈中能力出众的,现在袭爵虽然早了,但是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父皇也曾说过,朝野就需要多增进这些新鲜血脉……”
“太子表哥可别拿自己的基准去看待容瑾,这小子性格就是毛毛躁躁,成不了大事,可比不了表哥。他未曾弱冠,就要袭爵,就算是父王同意我也段段不能答应的。”梧桐这算是踩着弟弟夸了一把太子。
“表妹这也太苛刻了!”淳于卞听罢这样的好话,脸上也是带着一丝笑意的。
“哎,也是苦了我这个姐姐。容瑾这个小子年纪尚小,禁不住一字儿诱惑,父王让我多多看着他,我也只得如此了。”梧桐故作叹气了几声。
“虽然你是姐姐,但是爷只是比容瑾早出生片刻,又是同岁。做姐姐的这般处处压制,只怕是适得其反,需要的时候还是得放松一下,让容瑾自己闯闯……”淳于卞也跟着苦口婆心的说了一通。
又过了一刻钟这样,梧桐才得以出宫。
“殿下,可试探出什么?”人走后,封越便问他。
淳于卞笑了笑,“看来我这个表妹,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但是几番话下来,也不知道她几句真几句假。倒是有一点可以肯定……”
“哪点?”
“不管会是承王崔翰还是崔容瑾,这父子俩都很听崔梧桐的话。”
“那殿下之前想的,从郡主这里做切入点进去,也是正确的了,只是这郡主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角色,若是要拉拢,只怕是还扥费一番功夫……”
“错了,如今我倒是觉得崔容瑾是个很好切入点……”
封越抬头看他一眼,恍然大悟的神色,“殿下是想……离间计?”
“崔翰在怎么顽固,可儿子崔容瑾还年轻,年轻人自然是容易年轻气盛,常常被一个姐姐压制住,还被父亲安排让姐姐监督自己,这算怎么能一回事?我倒是不信崔容瑾一点想反抗的心理都没有……”
淳于卞觉得梧桐在自己跟前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告诉他,不管是她父王还是弟弟对自己都是唯听是从的,她若是不同意弟弟这般年纪尚小就袭爵,那么崔容瑾就不可能袭爵。这过度自信可能是无形炫耀,也是表达,若是想得到承王府的支持,还不如讨好她来得快。
但是另一方面也是恰巧的暴露了一个缺点,就是她强势的压制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