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我胡乱扒了两碗饭,一头扎进书房里对着铜人练针。
别说,这扎针还真有讲究,每个穴位的深浅都不一样,银针扎进去,多一毫米少一毫米都不行。
幸好从李瘸子那讨来这铜人,否则我拿自己的身体练,扎成马蜂窝都不一定练好。
不知不觉,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期间就来了个拿药的街坊,生意也是冷清。
芳芳重新上学去了,她体内有阴气怕冷,穿件厚外套,刚好把一串金莲盖住。
莉莉闲着没事,把我的脏衣服收敛了一下,洗洗涮涮,可没把刘三魁看的眼红。
临近天黑的时候,刘三魁把我从书房里拽出来了。
“小强,休息会儿吧,有人请我们哥俩儿吃饭。”
这可稀奇了,刘三魁才来没多久,同时认识我和他的朋友可不多,会是谁呢?
刘三魁提醒我:小强,你该不会吧泰山顶上的老大哥给忘了吧?
免费吃了人家的拉面,怎么可能忘记,当时老板大叔跟我和刘三魁哭诉了一中午,我觉得他女儿找的小男友有问题,临走前留了地址和电话。
“下午老大哥来过,说把那小子给叫出来了,晚上七点鸿兴酒店摆场。”
既然当初答应了人家,就不能言而无信,我说行,咱叫着莉莉一块去。
莉莉在一旁听到了:我还得接着芳芳去辅导班,你们去吧,我凑合凑合吃点就行。
我有些不好意思,答应回来给莉莉带点夜宵。
刘三魁用胳膊肘了我一下,悄悄问我:小强,你是不是看上莉莉了?
我说刘哥你别老不尊,我去收拾收拾自己,你去叫个车来。
刘三魁一副我懂你的表情,满含深意的拍了我胳膊两下,让我感觉巨尴尬。
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我和刘三魁打车前往鸿兴酒店,这酒店档次不低,人均消费怎么也得两三百,大叔可是够舍得的。
刘三魁笑着说:小强,你这就不懂了吧,虽说在景区开店成本高,可利润也高啊,这老大哥口袋的厚度,不一定比他那当副总裁的女儿薄,一会儿咱想吃啥,可劲儿点就行。
正赶上下班的点,路上有些堵,看着出租车计费表不停上跳的数字,真是让我感到心疼。
“小强,你不考虑买辆车吗?”
我当然考虑,上午去找李瘸子的时候,我就想过这茬,我现在的生意,不仅仅局限于街坊邻居,没个车可真不方便。
不过我也只是想想,我大学出过车祸,现在一摸方向盘手就抖。
我问刘三魁:刘哥,你会不会开车?
如果刘三魁会开车,买辆让他当司机也不错,刘三魁打了个哈哈,不用问,肯定没证。
赶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六点半了,大叔在酒店门口候着。
我赶忙下车跟大叔道歉,路上堵车,让你久等了,大叔笑着摆手,就出来抽口烟,没等多久。
我问大叔,黄伟还没来?大叔摇摇头,没来呢。
这小子在我心里的印象,一下就跌了下去,敢让老丈人等,还想不想娶媳妇了。
不过大叔也不想要这女婿,否则也不会找我来。
我们三人进了酒店,大叔早有预约,服务员十分客气的把我们领进一个雅间。
不愧是山城有名的大酒店,别看房间不大,装修的却很精致,金色的壁纸,富有文雅气息的扇画,还有楠木制成的桌椅,都透着奢侈的味道。
服务员上了茶,大叔手机响了,应该是条短信,他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
“我这闺女听说今天这事,说也要来。”
我说来了也好,刚好听听她是怎么想的。我叮嘱大叔,一会儿见到黄伟,不要生气,让我好好观察观察。
我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罐,打开盖子后,在剩余的两张椅子上都撒了点。
药罐里面装的是木屑色的粉末,和椅子颜色很接近,如果不伸手摸一下,还真发现不了。
刘三魁问我:小强,这是啥玩意儿?
我跟刘三魁解释,从我怀疑小秘书那事,可能是王富贵搞鬼后,用皂角和普洱茶混合雄黄酒晒干磨成粉,做了这一瓶粉末。
这粉末叫鬼变色,可以辨别一个人身上有没有古怪。
如果跟着王富贵混的黄伟,也是阴行的人,那他肯定长和阴邪之物打交道,身上会沾染阴气。
人的感官有极限,如果只有一点点阴气的话,就算刘三魁这样的阴行老人,也很难发现不了。
但鬼变色可以,哪怕黄伟只有一丁点阴气,也能辨别出来。
我给刘三魁和大叔示范了一下,把鬼变色分别抹在我们三人的手背上,大叔手背上的鬼变色仍旧保持木屑色,而我和刘三魁手背上的鬼变色,却变成一抹红。
刘三魁伸出大拇指:小强,行啊,有一套!
万事俱备,就等着大叔闺女带小男友来了。
这两人倒是好大的架子,约好的七点,一直等到七点半,两人才姗姗来迟。
大叔的女儿黄娜,还真是有点总裁风范,身材高挑,一身职业装、黑眼眶、高跟鞋,妆容精致,十足的都市丽人范。
至于黄娜身边的黄伟,怎么形容呢……根本就是个街头混混。
这小子一米七几,身着邋遢,白衬衣皱的不行,还开着一个袖扣,胡子拉碴的也就算了,头上还顶着一头暗黄色的毛。
幸好他留的是短发,要是留长发,和当年的杀马特真没什么两样。
怪不得大叔不喜欢这小子,以后我若是有了闺女,找这样的男朋友,我能把男的打断腿。
大叔脸色难看,可能碍于我之前说过的话,也不好发作,阴沉着脸不说话。
气氛有些尴尬,我得说点什么。
我站起身来,对黄娜笑着说道:姐姐你就是黄娜吧,大叔在我面前可没少显摆自己养了个好闺女。
黄娜打量了我一番,奇怪的问:你是?
我说我叫许强,和旁边的刘三魁,跟大叔在泰山上认识的,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交,今天大叔请客,必须得赏脸。
黄娜有些疑惑,估摸着搞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比她还小几岁的男人,会和自己的老爹成了忘年交。
我说两位赶紧入座,让服务员过来记下菜单。
黄娜挽着黄伟的胳膊坐下,两人屁股一落,我心里面就稳当了。
只要沾上鬼变色,黄伟这小子是不是有古怪,马上就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