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靳寒是个不太会说话的男人,至少,是个不太会哄人的男人。
可是,自从他对宁馨雪真正表达过感情之后,他真的改了很多,这一点,宁馨雪也很清楚,所以,当他再一次为了自己做出了用言语根本无法表达的事情后。
她的心,又软得一踏糊涂:“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讨厌你妹妹,以后,不用为我做到这个份上的。”
“不是说你讨厌她,只是,你最近应该不想见到除我之外的任何冷家的人。”
宁馨雪:“……”
真是败给他了呢!因为自己无论说与不说他竟真的那么那么的了解自己。
确实,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见冷家的任何人,包括老爷子。
所以,就算她现在对冷锦思的介怀不像以前那么深刻了,但她有意无意总来找自己的感觉,仍旧让她很在意。
因为无法信任,所以才会一直怀疑,可真正怀疑了,又似乎感觉到对方并无恶意……
她不想疑神疑鬼,但,又没办法彻底放下戒心,好在,好在他什么都看出来了,还帮自己解决了所有问题。
只是这样,似乎又让他做了一回恶人。
内疚的感觉很深,她依在他怀里,脸色愁愁苦苦,冷靳寒却突然一伸手揪了下她的鼻子:“好了,别苦着张脸了,饭做好了吗?我饿了!”
一听这话,宁馨雪立刻想到什么一般:“马上……”
饭是做好了的,甚至连冷锦思的那一份也做了,三人的份量,两个人吃有点多,最后剩下的饭菜宁馨雪正犹豫着要不要放进冰箱里明天吃,冷靳寒突然盯着她忙碌的背影问了一句:“雪儿,要不要提前走?”
那时,宁馨雪背身对着他,所以虽知道他在说话,但一时也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扭头过来,她满眼疑惑:“嗯?你刚刚说什么了?”
“要不要提前走?”
说完,他也没等她再问,直接道:“最近,在华都呆着总觉得心气不顺,不如,我们提前去京城看梵梵和小灏吧!”
“……啊?”
还抹着桌子的手直接停了下来,宁馨雪猛回过头来:“你,说真的吗?”
“你这个反应,我可读不出来是不是答应啊!”
“可是,你不是很忙吗?”
他笑笑,说:“最近,不忙了!”
“为什么?”
“手头上要处理的都处理掉的,所以就不忙了。”
果然,又是这样的回答,但他就算不说,宁馨雪也还是明白了:“因为我和你妈妈的视频丑闻,让你在公司又为难了么?”
“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有没有,我有自己的判断力的,对不起,我……”
三两句话下来,总有一天对不起,这就是他和她最近相处的模式。虽非常和谐,但却有种和谐过了头的感觉,他们之间的感觉,要弄得这么生份么?
冷靳寒走过来,拉开她还握着抹布的手,也不嫌脏,直接包在掌心里:“不要总跟我说对不起!我们是夫妻,不是吗?”
“……”
他一说,她也意识到了,最近,真就是动不动就在跟他说对不起,有时候,她甚至连自己都不懂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可张嘴的时候,就已经说了。
他说的对,他们是夫妻,所以,这样是不对的吧?
明明那么想好好相处,但……
眼神暗下来,她愁眉苦脸地:“我也知道自己最近状态有些不好,但……总是调整不好呢!”
“所以,你的答案呢?要不要提前去什么的。”
“真的可以吗?”
她其实想问的是,我真的可以这样拖累你吗?
但,拖累这两个字,如果由自己说出来得多凄惨呐!宁馨雪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大的压力,所以,就连这种去不去京城的小事,她都有些不敢随便答应了。
只是,她再动摇,也总有他在前方为她指路。
伸指,又轻弹了下她小巧的鼻尖,他满眼宠溺地:“当然,我是你老公不是吗?就当是休假好了,我们都放松一下,回来再烦该烦的事,怎么样?”
“可……”
“唉!我一点不想听别的答案呢!”
闻声,她浅浅一笑:“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现在?”
“嗯,现在……”
就是现在,宁馨雪突发其想地说着,而他竟还真的答应了。
于是,冷靳寒这个‘不负责任’的大老板到了火车站才一个电话打给了耿于怀,声称将公司暂时交给他之后,便帅气地挂了电话。把个正准备全力帮他查宁家破产之事的耿于怀,气得直接在他的办公室里吐血三升……
――――――
因是突出其想的出门,所以宁馨雪这边请假就有点困难,毕竟,秦少君这个时候正好送宫竹去了京城不在家,她要是也不在,对医院来说,也是很难调班的。
不过,最近因为冷夫人那一闹,她在医院工作时其实也不顺心,就连病人对她都会指指点点。
那种感觉,着实不好受,虽说她还是一如即往地认真,但,胸外科那边交到她手里的手术其实也越来越少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干脆就休息一阵子好了,所以,任性之余,她直接动用了冷靳寒这个‘关系大户’。果然,他一个电话打给院长后,宁馨雪的假期就直接批了个‘想玩多久都可以’的时间……
老实说,听到这个时间时,她有些哭笑不得,不过,算了!
虽说是临时决定出门,但行李还是收了满满一大箱,两人到火车站的时候,就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十一点的火车,九个小时后到京城,两人在侯车室的时候,还趁机订好了酒店……
上车后,宁馨雪轻车熟路地带他到了软卧厢,两人放好行李后,冷靳寒人坐在下铺上,表情却有点儿复杂。
“怎么了,不习惯?”
闻声,冷靳寒笑了一下:“确实有点,我还是第一次坐这样的卧铺!”
“在部队也没有坐过?”
提到他在部队的事情,冷靳寒笑了一下:“硬座坐过,软座也坐过,这样的软卧还真没有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