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繁星,你是有多饥渴――”
床上,男人将女人狠狠压在身下,冲撞的力道似要将她整个人直接捣碎!
女人如远山似的眉拧着,看上去似乎不太舒服,但嘴角却挂着清浅笑颜,对于男人的怒火、她选择视而不见,藕臂主动绕上去。
“厉总是指我给你下药的事么?”
“不然?”男人阴冷的眼神足够将她戳穿。
女人想亲他,却被他表情厌弃地躲开,她不觉难堪,仅是笑得更加柔媚动人,“不给你下药,厉总看不上我啊!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
是啊!没办法,不到穷途末路,谁愿意自甘下贱成为泄yù工具。
――
最近渝城不太平。
因为陆繁星不但设计爬上自己未婚夫厉绍棠的床,还弄得满城皆知。
之后,她又突然人间蒸发,寻不得踪影。
――
“厉总,请您针对这次的不雅照谈谈感想,您觉得陆小姐有何目的?会是因为钱么?”
“对啊!毕竟这段时间陆氏并不太平。还请厉总表一下态,我们也好交差是不是?”
“厉总,请您等等,别拒绝……”
或许是因为记者的声音太吵,此时行走在前面一脸冷漠的男人突然顿步。
见此,他身后两名心腹立刻上前将蜂拥的记者挡住。
男人慢慢转身,气势迫人,他拿下脸上墨镜,眼神沉如石落在最前面戴着棒球帽的小记者身上。
然后,他徐徐靠近,每一步都让人噤若寒蝉。
所有人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厉阎王这是要发飙了?
厉绍棠走到小记者面前,单手扬了扬、其中一名心腹当即让出空隙。
男人唇角微勾,伸手拿起小记者脖子里挂着的工作证,“乔君君?”
小记者脸上架着黑框眼镜,没有人注意她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厉绍棠突然将工作证一把扯下来,说:“把她带上车。”
“是――”
“是――”
其余记者吓得两腿发抖,背后一片凉飕飕。
厉阎王果然名不虚传,刚才差点没吓死,还好不是自己被带上车。
同时,都为那个看上去只有一米六的小记者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会不会被折磨的很惨?
……
车上,空气越来越稀薄。
厉绍棠姿态悠闲坐在那儿,手不断摸索他的黑玉尾戒,眼神如蛇盯着对面的女人,“还不撕了你那张假脸?”
“……”女人有短暂的迟疑,之后便拿下眼镜,扔了帽子,更是把绑成马尾的头发放下来。
最后,从她那张脸上撕下来一层假皮。
女人拍着红肿的双颊暗暗翻白眼,“这个东西再带下去可能真会毁容。”
言罢,她淡笑看向坐在对面的男人,“厉总有何指教?”
所有人都传她怕才躲起来,毕竟厉阎王不是谁都敢惹,即便顶着他未婚妻的头衔――
其实不然,她根本没躲,只是最近脸上皮肤过敏、见不得人,再顺带帮人顶包所以换了一个身份。
厉绍棠看着眼前这张因吃了海鲜而过敏的脸,眼神变得越发冷锐,“胆子不小。”
设计他后突然消失,现在竟然还敢乔装打扮过来采访。
呵,估计也只有她陆繁星有这个胆。
陆繁星莞尔一笑,“学妹生理痛的在床上打滚,我作为学姐不能见死不救。”
“其实我该感谢厉总,您将我一个人请上车、让我可以独占这条爆炸性专访,现在请您针对――”
女人拿在手里的话筒突然被男人打飞,碰到车窗,发出激烈的碰撞声。
与此同时,她的脖子被男人精准掐住,寸寸收紧,他眸光阴冷,“陆繁星,你想死是不是?”
喉咙像是在火烧,眼眶开始变得濡湿。
整个人难受的恨不得直接晕过去。
“呵。”但她却仍轻笑出声,神情淡然,“你不会杀我。”
厉绍棠从来不会杀人,只会让人生不如死。
男人当即松了手,静静看着伏在皮椅上正难受的人,嘴角微扬,笑的讳莫如深。
这样就已经受不了,但这远远还不够。
此时那张素来高冷禁欲的脸在无形中幻化出魔性。
他说:“我确实不会杀你、你既然想玩,那我奉陪,明天给你送份大礼。”
陆繁星还没反应过来,车已经停稳,她被无情赶下车,一不小心没站稳就崴了脚。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她只能暂时先一瘸一拐到旁边休息。
这时,包里传出手机铃声,她尽量压下内心的恐惧接听。
“徐叔,我爸怎么了?”陆繁星顶着烈日赶到医院时,并未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见到的只是他盖着白布从病房里被人推出来,以及带着痛恨的狠狠一巴掌。
“你这个逆女!”
“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
徐松忙上前劝阻,“夫人您别这样,陆董走了繁星比任何人都伤心。”
陆繁星眼神空洞站在那里,脸上的疼痛哪及心里的万分之一,这个从小不曾抱过她的亲生母亲,又怎会理解她的感受?
在外人看来,她是陆家的掌上明珠,生活在城堡里的公主,但这个公主一直只有父亲、没有母亲。
“她会伤心?”梁红玉笑的讽刺,“她巴不得陆家的人全死光,为什么我会生出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
这样的谩骂,陆繁星从小不知听过多少次,她早就已经免疫,抹掉脸上的眼泪,抬眸看向一旁的徐松,“……徐叔,爸有话留给我么?”
“有。”徐松点了点头,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这是陆董最后的话。”
陆繁星含泪接过,展开薄薄的纸,只有短短几个字:繁星,保住陆氏。
字迹歪七扭八,完全失去了陆董应有的风范。
显然,这是在他弥留之际勉强写下来让人转交。
陆繁星将纸叠成千纸鹤小心翼翼揣进兜里,咬牙低着头说:“徐叔,我爸的后事就拜托您了,有些事必须我去办。”
“嗯。”
徐松清楚这个孩子身上压着担子,她现在并不是落泪伤心的时候,想哭也只能等事情全部解决完。
陆氏,转危为安之后。
此时梁红玉再次想上前给一巴掌,但被徐松拦下来了,“夫人,小姐心里苦。”
打扮素雅的女人眼底闪过短暂的凄凉,但转而又恢复一副冷锐模样,“呵,她会苦?”
“她就是一只白眼狼。”
陆繁星看女人的眼神很平静,陌生的像是外人,“徐叔,她就先麻烦您照顾,辛苦了。”
“我梁红玉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我的雨桐、你把雨桐还给我!”
“……”
――
陆繁星不知道是怎么样离开的医院,等她回神过来已经站在一间套房前,抬手敲门。
很快,门就被打开,她朝里面的人勉强一笑就倒了进去。
乔君君被吓坏了,忙搀她走进客厅,“学姐你这是怎么了,你怎么比我看上去还虚?”
“我爸刚才去世了。”
女人的声音很轻,感觉没有任何生机。
“……学姐,其实伯父的那种病后期真的非常痛苦,这对他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不要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
这种时候,乔君君也只能这样安慰。
陆繁星躺在沙发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黑发遮住她漂亮的脸孔,“我知道,但……他一走,我就真的成了孤儿。”
“学姐……”
乔君君有点犹豫,这种时候似乎不是提那事的时候,说了就等于火上浇油、雪上加霜。
陆繁星听出她有事要说,勉强从沙发上直起身来,“有话就说吧,还有什么比现在更糟的呢!”
“那个,我听我那些同行说他们收到了一些关于你的……资料,说是非常精彩,明天就会爆出来。”
乔君君见女人脸色惨白,不忍心再继续往下说:“学姐没事的,这些东西也就无聊人拿来消遣,一阵风过去就好了。”
这时男人冰冷的声音不断在陆繁星耳边回荡。
――你既然想玩,那我奉陪,明天给你送份大礼。
大概这就是他指的大礼。
只是他不知道,当她决定这么做时,早就做好死一回的准备。
嫁给恨她入骨的男人,岂不就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