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嘿嘿一笑,“那不还想关系再亲近一点嘛!”
简兮:“……”
陈清民做好了晚饭,吆喝着沙发上的俩人过来吃饭――
直到晚上九点多,简单被几个电话催促,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陈清民想送简单,简单出声回绝:
“不用,我这一出门口就能打个出租车,到了给你们电话。”
简单再三坚持不想陈清民来回跑,陈清民也只好由着她了。
简单下楼后,直接往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去――
门口商铺的柱子后,舒静眼看着怀胎四五月的简单搭了一个出租车,离开了小区……
她目送着那出租车的远去,眸光有些幽远。
真是同人不同命,明明她们三个住在一个出租屋里,一个嫁给了A国首富,就连方小小也走狗屎运傍上了一个富二代……
随后,她手拿包里的电话响起,舒静收回心绪,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深吸了一口气,甜了声音:
“喂,汪先生……”
……
简单回到顾家后不久,顾玖也回来了。
浴室,顾玖依旧坐在浴缸边上,有些粗糙的掌心来回轻抚着简单突兀隆起的腹部,淡金色的眸色温柔极了。
“现在应该能看出他是男是女了吧?”顾玖出声问道。
简单惬意地阖着眼眸,有些心不在焉地出声回应:“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就可以了。”
“那他是男孩吗?”
简单睁开了眼眸,看了一眼身边的顾玖,“大哥,这叫非法鉴定。”
顾玖微挑了眉眸,有些不惑:“你是医生,自己做检查的时候不就能看出来了吗?”
“你们顾家不是有着优良的基因传统吗?怎么?你想要女孩?”
顾玖唇角轻挽,淡金色的视线越加温柔如水了:“我只是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希望他能跟你一样,长得好看,有双黑色的眼睛。”
简单:“……”
他在担心他的病会不会遗传吗?
简单坐起身来,伸手抚摸着顾玖的脸庞,嘴角轻挽着,直直地看着他那双淡金色的眸子,轻声回应:
“我倒是希望,他能长得像你,有一双令人痴迷沦陷的眼睛。”
顾玖阖眸,像是在掩盖着什么,一只手搭在简单抚摸着他脸颊的手背上,亲昵的有些依赖。
……
离除夕还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顾玖依旧每天晚上都会回来,早上早早的又离开,简单越加觉得,这样的顾玖,跟顾爸爸很像……
自从吕梓发微博公布她跟闫瑾的关系之后,顾爸爸虽然不悦,但他连牧之都能接受,又怎么会不接受一个真正爱他女儿的闫瑾呢!
没过俩天,便有意的把他叫到了顾氏上班,这对闫瑾和吕梓来说都是为难不愿意的,毕竟,他们就想每天都能待在一起……
但闫妈妈他们倒是笑得合不拢嘴,这是钓了个金龟儿媳啊!
无奈,闫瑾也想以事业为重,为他们以后的未来打算,总不能真的让吕梓养他吧!
二十八号,距离除夕年夜还有俩天,下午俩点多,张婶突然敲门进来,叫醒了床上还在嗜睡的简单,说是门口有个女人找她……
简单磨磨蹭蹭的下了楼,触及到沙发上坐着等候的女人时,突然楞了一下――
那女人也在第一时间看见了简单,她轻颤了眉眸,眼泪一下子掉落了出来,站起身,轻缓地走了过去――
简单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看着那女人走到她的跟前来,伸手轻抚她的脸颊,颤抖哽咽了声线:
“诗云,我的孩子,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简单身子突然猛的一颤,脸上渐渐布满了慌张甚至是恐惧。
她有些无措地抿了抿唇瓣,眼看着眼前跟她有着六分相似的女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诗云是谁?
她的孩子?
“诗云,是妈妈啊!二十二年了,妈妈终于找到你了。”女人此刻早已声泪俱下,眸中满是水光泪意。
不单是简单,就连她身后的张婶也是一愣。
这怎么回事?
简小姐的母亲,不是那个轮椅上的女人吗?
简单有些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细弱了声线:“你…。你在说什么?”
“我是你妈妈啊!当时你被人拐走的时候,才刚会走,一岁三个月左右,我一直都在找你,怎么也没有想到你居然就在我的身边……”
女人说的有些激动,眼眶红着,好似这二十多年来,她对孩子的思恋和寻找并未停止过的悲伤难过。
简单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她眼看眼前陌生却该死地觉得有些熟悉的女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突然,有个女人上门来说,她一岁多就被拐走了,她才是她的亲妈,那轮椅上那个辛苦养育了她二十年的女人算什么?
简单的排斥甚至是抗拒让女人有些受伤,她收回手,有些失落伤心:“你不认我没关系,只要知道你现在还活着并且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简单抬手揉了揉昏胀的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眸看了看眼前早已哭成了泪人似的女人,转而吩咐身后的张婶:
“你先招待一下这位女士,我去一下洗手间。”
张婶轻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简单这才步伐有些紊乱急促的离开了客厅……
……
简兮和陈清民在香港,挂断电话后的简兮眸子轻颤,抬头看着蔚蓝的天色,眨着眼睛,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和眼泪,可到底还是按耐不住,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了下来――
一旁的陈清民眉头一蹙,蹲下身来,出声问道:“是不是简单出什么事了?”
陈清民这么一问,简兮的眼泪越加收不住了:
“怎么办?清民,我要失去简单了。”
陈清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伸手擦拭了她脸颊上的泪痕,“怎么会呢?简单是你女儿,怎么会失去她呢?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简兮哽咽着,吸了一口凉气:“简单不是我女儿。”
“……。”
……
当天晚上六点多,一旁的顾妈妈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插手。
她站起身来,轻握了简单的手,温柔出声:“你别激动,我给你切点水果……”
说完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婶,转而离开了客厅。
简单站在一旁,眸子始终看着右边的简兮,期盼着,希望着她能说些什么……
良久,简兮终究还是出声说道:“简单,我是捡的你,你……不是我亲生的。”
简单:“……”
话音一落,空气再次寂静了下来。
随后,简单左边的女人哽咽着出声:“妈妈错过了你二十年的成长和时间,你现在就是不认妈妈,妈妈也没有什么怨言,只要你现在能好好的,妈就心满意足了!”
话音一落,简单红着一双眼眸,偏头看向左边的那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冷声回应:“既然希望我好好的,那你为什么还要出现?还没有做亲子鉴定,不要一口一个妈妈叫得那么亲热好吗!”
简单的态度一句一字就像是一把刀子似的扎进了女人的心里,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简单居然会这么讨厌她……。
一旁的简兮忘了自己的身份,有些不悦地出声纠正呵斥:“简单,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那你来告诉我,我是应该叫简单,还是叫诗云?”简单情绪有些激动,音量不禁加大了些。
简兮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对她不敬的简单,心里有被伤到,但她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垂眸,放在腿间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些……
“张婶!”简单突然出声叫唤道。
“哎!”厨房的张婶听到呼喊,看了一眼身边切水果的顾妈妈,这才快步出去――
“简小姐,有事吗?”
张婶靠近,出声问道。
“拿三个杯子一把刀子一支笔来。”
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愣,陈清民率先紧张地出声问道:“简单,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嘛!”简单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想取几滴血,送到医院去检验DNA做个鉴定而已!”
她简单活了二十三年,之前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连自己的母亲都搞不清楚……
陈清民一脸沉色地看着她,放软了声线:“简单,就算简兮不是你亲生母亲,养育之恩大于天,你难道就因为这,要伤了她的心?”
话音一落,简单还没来得及出声回应,简兮冷静地出声打断道:“让她鉴,她想的话,就让她鉴吧!”
简单唇瓣轻抿了抿,偏头看向一侧,强忍着眸中的泪水……
张婶见此,只好去了厨房,打算再问一遍顾太太――
随后,张婶拿来了三个杯子,一把小的水果刀,一只笔。
简单伸手接过,在杯子上写了三个一二三的数字,随即拿水果刀划破了自己的食指,滴了五六滴血液,这才作罢!
张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二号杯子和擦拭干净了的水果刀递给了那个女人……
女人划破了手指,挤出了些血液――
轮到简兮的时候,简单却开口出声说道:“陈叔叔,你帮忙拔几根头发吧!”
在场的三人微微一愣,陈清民有些满意地看了一眼简单,听话照做,拔下了简兮的几根头发……
简单这一举止让女人的双眸顿时黯淡了几分,果然生无养育之恩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