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抬眸看了一眼眼前急躁的简单,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镜,阖上眼前的文件夹,将其放进抽屉中,不急不缓地出声说道:“你先坐,想喝什么?”
简单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沙发处,一边有气无力地出声说道:“有啤酒白酒吗?”
陈清民看了一眼沙发上提不起劲儿的简单,迟疑了一下,随即出声说道:“有瓶红酒,要吗?”
简单眉头稍稍一皱,虽然她不喜欢喝红酒,但总比喝茶好,也就应了下来。
不一会儿,陈清民拿了俩个高脚杯和一瓶醒好了的红酒出来,给简单倒上了一杯,慢条不紊地出声说道:
“学校确实对你有意见,现在你要么接受一场教师资格的考试,要么,调动一下岗位。”
简单眉头又是不悦的轻蹙,实在是无奈极了:
“校长啊!我这就不是为人师表的料,你给我调哪去都一样啊!你想照顾好我,这我十分理解也很配合了,但我不一定非得在樱大啊!我可以去外面找份差不多的工作,完了就混着等我妈回国,到时候是去是留还是问题,你不用这样对我工作这么上心的。”
陈清民端起的酒杯又放回了桌面,有些语重心长:“简单,我照顾你不全是因为你妈的原因,有一部分也是因为惜才啊!我想着把你往正道上引,让你那双手能再次拿起手术刀救人啊!”
她要是认真起来,以她在医学上的天分和努力,人类在医学领域上再进一小步也不是不可能啊!
简单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又是一口长叹。
在美国,她曾经跟过罗斯巴什・霍尔学习过六年的时间,在这六年里,她的天分加上后天这难得的机遇,她的进步空间得到飞般的上升,在那期间,年仅十岁左右,就已经亲自主刀过不下百十列外科手术,从无失败案列。
也就在那时候,她在美国的医学界扬名,无人不知晓罗斯巴什・霍尔身边有个医学天才,甚至被誉为罗斯巴什・霍尔的接班人,下位诺贝尔得主……。
她原本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罗斯巴什・霍尔的身边,会有一份很好的工资和未来。
但在十五岁那年,她杀人了。
医者的职责是救人,可当有一天,手上沾染的鲜血不再是温暖的,而像是烧沸了的滚烫,那她的手,还能再像是以往那样从容淡定吗?
至此往后,她离开了罗斯巴什・霍尔的研究室,不再去接受任何手术和职业邀请,整天浑浑噩噩的像是在混日子。
后面闲的无聊了,想离开美国,顺便回来找找她亲爹……
空气就这样陷入了莫名的寂静,寂静的甚至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陈清民满满的都是无奈之意,不管她是不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凭着简单她本身的技艺,他是怎么都不想就这样掩埋了的。
他后来听她母亲说起过,她母亲在纽约开了一间茶馆和古琴的培训室,那天晚上,俩个美国大汉在店铺关门之前闯了进去,拿着枪抵着她母亲的头,要求交出所有的资产,然而那俩人并没想过放过那个弱小的女人,朝着她的脑袋拉下保险,正准备扣动扳机时,简单回来了,冲上去将那个拿着枪的男人扑倒了,并且将锋利的手术刀狠狠的扎进了那男人的太阳穴……
手术刀从头骨刺穿,进去了一大半,血流从伤口处慢慢溢出,男人眼睛放大,甚至都没来得及挣扎,就失去了意识。
另一个拿着钱的男人见自己伙伴死去,朝着简单举起手枪,坐在轮椅上的母亲加速朝那男人冲了过去,将其身形撞得险些跌倒,男人恼怒,将枪口调转,指向了轮椅上的女人,随后俩声枪响,那男人直挺挺倒了下去――
男人先中弹,倒下之际,手指扣动了手枪扳机,子弹偏移,从她母亲的脖颈处擦过,造成颈总动脉破裂……。
那天,简单手上沾满了鲜血,在送到医院准备自己亲自执行她母亲手术的时候,却发现拿着手术刀的手一直在颤抖个不停……
事后,警察观看了一下店里的监控录像,定义为自卫无罪。
至此往后,简单就再也没有再上过手术台。
如果因为这个事再葬送了这双手,那着实可惜了。
良久,简单眸色游离,有些心不在焉:“那你还能给我安排什么岗位?”
陈清民还在挣扎:“要不先考试吧!”
简单眉头一皱,神色有些不耐烦,撇了撇唇,出声说道:“考砸还是满分看我心情,你还是先说说还有什么选择需求吧!”
陈清民只好出声回应道:“医务室吧!”
话音一落,简单眉色舒展,来了劲:“这个好,就这个吧!”
这个不用面对学子,平时上班也轻松,这么好的工作,早不介绍给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