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不是他做的,却又一边开口要spade―K,谁知道是不是早就有所预谋……
可……
终究,简单还是挂了电话。
只要这件事跟他没关系最好,至于帮助,她不相信。
简单没有再回法院,只是给应南发了个短信,说霍尔・罗斯巴什的实验室有点急事,先走了……
应南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的丈夫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还有心情去理会什么实验室……
……
美国。
简单一下飞机,是洛伦来机场接的她。
车上,简单一上车便迫不及待的出声问道:“怎么回事?A国怎么会知道spade―K的事?”
洛伦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脸色有些不太好的简单,随即恭敬回应:“事情太突然了,A国那边我不敢出面甚至是联系先生,这边还在调查,但现在最主要的是如何帮先生开罪……。”
spade―K很多事情都是他在经手,要是他现在有任何风吹草动,怕是会给顾玖身上的罪名钉得越加牢固了。
“是spade―K内部人员做的手脚,还是实验室这边?”简单冷了声线。
“spade―K知情的只有一个,已经退休了,倒是实验室这边,参与了爵爷实验的,基本全都知道一些……”
洛伦说着,简单脸上的沉色越来越重了。
良久,她才出声命令:“把秦凉立刻转移,实验室那些人,一个都不要带。”
洛伦很快明白过来,低声应了一句。
如果对方真的很了解顾玖和spade―K的话,那就一定也知道秦凉的存在。
顾玖哪怕只是代掌spade―K,也是重罪……
……
秦凉的意识还是没有恢复,之前从笔记本上获得的内容明明有很大的突破关卡,却对秦凉没有半点用处……
简单有些疲惫地看着眼前的依旧呆滞着的秦凉,那双金色的眸子,像极了顾玖。
只不过,秦凉的眸子纯粹无光,顾玖的眸中凉薄深沉。
看着看着,简单睫毛轻颤,一滴泪珠从眼眶中溢出垂落,心中布满了不安和害怕。
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救顾玖……。
她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很久,一遍一遍的不厌其烦――
良久,简单才收敛心绪,将手机拿出,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转而滑向了接听键:
“喂简单,我听说了顾玖的事,你现在在哪?”
是简兮的声音。
“我在美国。”简单有些无力地出声回应道。
“你在美国干嘛?”电话那边的简兮有些不可置信,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人不在顾家,不在法院,去美国干嘛?
简单暗下深吸了一口气,“妈,我现在很累,顾玖的事我没办法,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话音一落,电话那边的简兮有些生气:“你是顾家的儿媳,你是顾玖的妻子,现在顾玖有难,你人跑美国去,还说出这种话,简单,你简直太过分了!”
简单抬手揉了揉眉心,有些烦躁:“那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一把鼻滴一把泪的为顾玖伤心,为自己难过?”
“……”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大一会,随后没有再传来任何声响,那边挂断了电话――
耳边嘟嘟的俩声之后,手机自动返回通话记录的页面……
简单随后把手机一松,躺在椅背上,头昏地阖上了眼眸。
她只有这样,才能让她不再多操心她……
她有时候也希望自己就像是个柔软遇事只会哭啼的女人,就像是之前顾玖在海上遇难一样,正常女人的反应应该大哭,崩溃,把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别人的救援上,在家一边哭,一边担忧着……。
但她不能。
随后的俩天,简单的电话一直不断的在响,有小小叶曼她们的,有顾家的,有应南和罗丽媛的,有向珩陆惊舟的……。
直到,二次法庭开审前一天,简单按捺不住了,拨打了一个电话……
……
西餐厅。
穿着一身宽松休闲的简单出现在西餐厅的前台,报了一个名字之后,服务员领着她进了一个豪华的包厢――
简单一进门,便触及到了沙发上正打着游戏的傅聆江……
她凝了眉眸,步子稍稍停顿之后,收敛心绪,抬步走了过去――
傅聆江连抬头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出声说道:“稍等俩分钟。”
简单站在他的眼前,视线触及到屏幕上正在通关的页面,声线中有些不耐和讥讽:“自己开发的游戏,用一个内测号,随便更改一些设置不就行了?”
话音一落,也许是傅聆江的分心分神,屏幕画面出现结束的提示语,傅聆江这才放下手机抬头看向眼前的简单,嘴角轻扯:
“玩家的心理我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吗?我是创造者,也是玩家!”
所以,要是作弊通关的话,那样太没意思了。
“spade―K可以给你,只要你救出顾玖。”
简单直接开门见山,懒得再跟他绕弯子了。
傅聆江坐在沙发上,一脸玩味地看着她,声线中始终有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几天前,我向你发出邀请,那个时候明明是你答应的最好时机,什么事都好办!现在法官拿着锤子的手都要落下来了你才求我,是不是有点晚了?”
简单蹙了眉头,有些不耐,这就是商人的狡猾吗?
她看了傅聆江好大一会儿,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离去――
傅聆江没有出声挽留,一双黑如墨玉的眸子紧锁着简单的步子,唇瓣一张一合,无声地默数着……
直到简单的右手已经搭在了门把上,她只需要轻轻转动,就能离开了……
可她动作突然停顿迟疑了。
简单垂眸,感受着金属门把透过手心传过来的触感,呼吸紊乱了几分,终究还是回过身来,看着沙发上坐着的傅聆江,有些憋屈不悦。
这个男人真是…。
他怕是早就料到她不会在A国哭哭啼啼等待宣判结果,所以才会出现在美国,他一直在等她的电话,等她的示弱吧!
“你还想要顾氏?”
简单冷了声。
傅聆江轻笑了一声,站起身来,走到桌前慢条不紊地开了一瓶红酒,出声说道:
“不敢,你我心知肚明顾玖是个什么情况,我要是狮子开口,把你们逼上绝路了,难保顾玖不会过河拆桥,回过头来咬我一口,毕竟,本身帮他,我就已经是犯罪了。”
简单皱了眉头,眸中有些不惑:“那你还想要什么?”
傅聆江倒了俩杯红酒,没急着回应,而是看向门边的简单,俩手端着酒杯,示意着什么……
简单无奈,只能走了过去――
她伸手,从傅聆江手里接过那杯红酒,没有喝,等待着傅聆江的下话。
傅聆江抿了少许的红酒,这才淡淡地出声说道:
“spade―K顾玖不可能再沾了,部队也回不去了,我不问你要spade―K,因为我吃下spade―K这块肉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我现在要的,是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话音一落,简单瞬间皱了眉头,脱口而出:“你他妈有病吧?”
傅聆江不以为然,平静地出声说道:“你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值百万英镑,只要这个孩子是我的,格罗夫纳包括威斯敏特公爵的爵位那都将归入我的名下!”
简单偏头,有些好笑地笑出了声:“可这个孩子不是你的,你当卡洛斯・海维赛德是傻子啊!”
“这个你不用管,跟我结婚,格罗夫纳一到手,你和孩子都自由了。”
简单眸中出现几分纠结,对于她来说,名声,或者说结婚对象是谁都不重要,如果能救顾玖,那这些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可她知道,顾玖宁愿坐那十五年牢也不愿意她嫁给傅聆江――
傅聆江完全揣摩心犀简单在思想些什么,他靠近了些,一双眸子轻垂,看着简单隆起的腹部,低声言语:
“想想,十多年的牢出来后,孩子都十四五岁了,你要让他面对接受一个坐过牢的父亲吗?”
简单眸子轻颤,已经动摇了。
傅聆江出声,击溃了她心里最后一道防线:“你没有时间考虑太多了,到时候法庭一定罪,你当我是大罗神仙啊!”
简单抬眸,对上傅聆江的眸子,冷漠出声:“顾玖不会让我嫁给你的。”
傅聆江似乎早就有了安排:“所以,我会想办法让A国那边延迟开庭,我们现在就回英国,明天就办婚礼。”
简单:“……”
他是真的早就挖好了坑等着她了。
“傅聆江,你真是个小人呐!”简单轻声嘲讽。
傅聆江丝毫不以为然,抬手将红酒杯中剩余的一点酒液送入咽喉之中,慢条不紊地出声:
“小人君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比顾玖要强,他被太多的条框束缚住了,但凡有任何人想要他的命都轻而易举。现在,只有我能救他。”
“呵――”
简单嘴角发出一声轻笑,“顾玖确实被太多的条条框框束缚住了手脚,但他并不比你弱。”
顾玖如果想,傅聆江早就没命了。
就是因为他想要明面上解决,所以才会……
“现在,他在求我。”傅聆江眼神突然凌厉了起来,较真着。
简单对上那双深沉的眸子,“他没有求你,他就算死也不会求你。”
现在,是她在求他而已。
傅聆江眸子一动,眸色伸出有些复杂难以捉摸的神色,“话别说太早,保不准真的有一天他顾玖会跪下来求我呢!”
简单:“……”
“想好了吗?是我一个人回英国,还是跟我一起?”
简单沉默着,没有立即出声回应。
她要是嫁给傅聆江了,不管是因为什么,对顾玖来说都是一种背叛和伤害……
良久,简单深吸了一口气:“孩子出生后,我只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你要是达不到目的,都必须跟我离婚。”
“不行。”傅聆江出声拒绝,讨价还价:“孩子出生后他会做亲子鉴定,格罗夫纳还要做转让等等法律手续要走,最少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她也能刚好出了月子。
简单:“……”
完全被牵制吃死了吗?
“你能保证确定,你可以救出顾玖?”简单有些不确定地出声问道。
傅聆江挑眉,有些好笑:“你能不能不要再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如果没有把握,我会找你来谈交易?到时候救不出,你把手机里的录音提交给卡洛斯・海维赛德,那我不是白折腾了吗!”
简单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把手放在了宽大运动裤的裤袋位置上,他怎么会知道她在进餐厅后,就开了录音……
“你自信的程度,让我有种这件事完全就是你一手操作的错觉!”
简单冷冷出声,尤其是说最后错觉俩个字的时候,咬字尤为重。
傅聆江偏头,眸中有些不屑:“随你怎么想,就算是我一手操作的,你又能怎样?”
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