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林家祸事
第226章林家祸事
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敬王特地只找了一条小船,里间只容得下三人以及船家。
这船家不知他们的身份,只道是寻常夫妻带着丫鬟出门游玩,一路上都与他们谈天说地的,倒也不至于太无聊。
“娘子生的如此俊俏,这位相公可当真是有福气啊!”
船家是个粗人,说话也直,倒是没什么恶意,只是见她生的貌美,便忍不住夸赞几句。
“这位相公也是龙章凤姿,与娘子倒是凑成一对金童玉女啊!”
打量过了王月桐,船家又回头看了敬王一眼,却见他也丝毫不逊色。
“船家过誉了。我与王……我与娘子今日本打算骑马出游戎城,却不料这半路上,娘子竟是把马给弄丢了,如今便只能乘船去了。”
见王月桐面带窘色,敬王体恤她,便出言岔开了话去。
“哈哈,娘子倒是糊涂的紧啊!不过你们今日碰上了我,也算是你们运气好了。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恐怕就要回家去了!”
为着不打草惊蛇,敬王并没有提前准备船只,只找了真正的船家到他们去往戎城。
他早前就打听过了,从京城到戎城的船很多,平日里各路的船家抢生意都快抢破了头。
只是今日到此一看,却是只有这么一条船。眼下正是清晨时分,按说船家们都应该出来做生意了,现在这个情形的确是有些反常。
“船家,之前我可是听闻,平日里这条水路船家众多,且大都是走往戎城的。只是今日一见,为何这儿只有你一人?”
那船家一边使着力气划桨,一边跟敬王絮叨着。
“这事儿说起来可就复杂了。反正啊,这里现在除了我,是没有人敢走戎城的了。”
“此言何意,还请船家细说。”
他们既然是要往戎城去,就要事先了解一些那边的情况。
“哎,这事儿我跟你们说了,你们可不许乱说!”
船家回过身来看了他一眼,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几分。
“这件事啊,可都是与戎城林家有关!我看你们穿的挺体面,口音也正,应当就是京城中人吧。想来,这戎城的林家,你们也许不太了解。”
一听他提到了林家,本是在欣赏船外绿水细柳的王月桐,也不禁回过身来,与敬王相视一眼。
“这林家,我们多少也听说过,只是的确不太了解,还请船家解惑。”
只听敬王不动声色的问道。
“这林家可是官府都点头哈腰伺候着的,若是跺一跺脚,整个戎城都要震一震!只可惜,近日里听说这林家家主了罹患重病,看遍了无数名医都没治好。”
“其中有一名医说了,他这并非是患了什么病,而是中了毒。你想想看,林家的家主竟然在自己的地盘儿上被人下了毒,这不,现在整个戎城都在寻那下毒之人!”
说着,船家叹息着摇了摇头,只有些唏嘘。
王月桐听到林家家主中毒的消息,刚要细细询问一番,就被敬王抬手拦了下来。
“林家的事,与你们这些船家又有什么关系呢?”
敬王并不过多的过问林家,只先问船家的事。
“哎,林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戎城现在都处于全城戒备的状态。林家家主怀疑是外来客做的好事,是以,近日里是不轻易叫人出入戎城的。”
“所以,这几日没有了客人,船家也都不来了。幸好我与林家的二、奶奶沾点远亲,这凡事要到戎城的人,只要是坐了我的船,都可以悄悄的放你们进城!”
听到这儿,王月桐终是忍不住打问起了外公林家。
“敢问船家,现如今林家家主可还是林老将军?”
“哟,娘子还听闻过林老将军的大名啊,不愧是京城中人!不过啊,林老将军年前就已经仙去了,只不过因为与朝廷关系不合,这才没有上报到京城去!”
闻言,王月桐却是身形一晃,险些从位子上跌落下去,幸而敬王眼疾手快,及时将她扶住,并握紧了她的手,暗暗的抚慰着她。
对于林家和皇上的关系,敬王倒是了解一二。
当年林家权势滔天,手握大半的兵权,几乎盖过了皇上去。后来为了叫皇上安心,便交出了兵权,又退居戎城,彻底与京城断绝了往来,数年来都不曾踏入京城半步。
而这些年,皇上之所以迟迟不动林家,也是因着林老将军人脉甚广,门下桃李众多。
他虽是已经交出了所有的兵权,却还是能够在戎城站稳脚跟,在朝堂之上也有人拥护。这般精明又有才能之人,皇上自是不敢轻举妄动,与他硬碰硬。
渐渐的,林家就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在京城之中毫无消息。
后来,皇上也曾派人前去戎城查看,结果并未发现林家有异心,这才稍稍放松了下来,两者也算是暂时相安无事了。
如此说来,林老将军故去一年,京城未曾听闻消息,倒是也说得过去。这怕是林家不想招惹是非,才不得已隐瞒罢了。
“照此说来,现如今林家家主是另有其人了?”
敬王一边默默的守在王月桐的身边,一边还在打探着林家的消息。
“那是自然,现在林家当家作主的人,就是林老将军的嫡长子。说起林老将军这个儿子,也当真是不输老将军当年,是个当家主事的好手儿呢!”
船家口中林老将军的嫡长子,正是王月桐的亲舅舅,母亲林仙儿一母同胞的哥哥。
只是这船家口中的二、奶奶,恐怕就是二夫人的娘亲了。
“船家,如今林家的老夫人,可是还健在?”
王月桐默默的压制住心中的悲恸,声音却是带着难以掩饰的低沉。
“林家老夫人身体倒是康健,只是她现在却是不再过问林家的大小事宜,只把所有的事都交给自家儿子,自己关起门来享清福了!”
两人问的如此细致,这船家倒是也不疑有他,只当他们是对这样可望不可及的富贵之家感到好奇,才多问了几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