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安王之意
第190章安王之意
只是这话听起来像是恭维,实则是褒是贬,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奴婢原是安王府中的丫头,名叫絮莲。今日可是专程来请素素大夫到安王府坐诊呢。”
说到安王府的时候,那絮莲倒是丝毫不避讳,面上还带着几分傲然。
想来,她是觉得王月桐这区区一个药房大夫,听到安王的名号,定是会受宠若惊的吧。
王月桐倒是面色如常,无惊也无喜。
在她这儿,慕名前来看诊的王公贵族可是不少,更何况她本就是王妃。是以,安王遣人过来请人,也实在不是什么稀罕事。
她仔细瞧了瞧絮莲,无论是从谈吐还是衣着打扮上来看,倒的确像是王府出身的丫头。
只见她手中还提着几个锦盒,那分明是方才从胭脂铺里采买回来的胭脂水粉。
看来,这是出来采买东西,顺便到回春堂来请人的。
“既然你是安王府中的人,那想必今日是安王遣你过来的。”
“正是。我看现在来看诊的人也不多嘛,素素大夫若是此刻得闲,便跟奴婢走一趟吧。”
絮莲见她提到安王,便以为她是打算要走这一趟的了。是以,王月桐还没答她,她便转过身去,作势要给王月桐带个路。
只见王月桐冲着映月使了个眼色,映月便板着脸走上前问她。
“我们素素大夫这儿是有规矩的,若是想看病,就得提前定下名额。除非是要紧的急症,不然的话,素素大夫是不轻易外出看诊的!”
絮莲一看,王月桐只叫了自己身边的丫头过来跟她交谈,自己却在垂头看昨日的药方。
而且听着映月口中所言,这分明就是拒绝去安王府坐诊的意思。
她好歹也是王府有些头脸的丫头,更何况她此次前来请人,那可都是安王的意思,这回春堂的大夫就是再厉害,不也是一介平民吗?
思及此,絮莲便想将挡在身前的映月推开,与王月桐好好说道说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只是眼前这个丫头倒是难对付的很,任由她使尽了力气,映月都是纹丝不动。
“你,你们简直是……”
絮莲看了看映月,又看了看她身后人淡如菊的王月桐,忽的,就将后面那句‘欺人太甚’给咽了回去。
只因着王月桐方才抬手去拿医书的时候,那手上的戒指闪到了她的眼睛。
絮莲可是主子面前十分得脸的丫头,那安王的妃妾见识过的东西,她可是都见过的,因此,这一双眼睛堪比首饰店的验货郎。
所以,当她看到王月桐手上那华贵无双的戒指之时,便生生的住了口,将那不敬之言吞了回去。
“既然素素大夫今日不得闲,那,奴婢这便去回禀了王爷,改日拿了名额再来吧!”
“慢走,不送。”
映月挺了挺腰板,连送都没送,只一句话便把人给打发走了。
絮莲走后,映月立时就冲着她的背影啐了一口。
“这安王府上的丫头都是些什么货色,说话没大没小的,竟然还敢冲撞主子!”
想起方才絮莲那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她就来气。
“她不过是个丫鬟,犯不着与她置气。倒是这安王,我却觉得有几分古怪。”
安王府中显然没有人患病,他今日遣人来请,不过就是想叫她去看个脉罢了。
只是,这安王看脉,可是有大把的太医在一旁候着,根本就犯得着费力来请外面的大夫。
“方才那絮莲分明是恼了,而后却又生生住了口……莫不是,她看到了主子手上的戒指?”
王月桐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她垂首抚了抚那戒指,轻笑道:“看来,不出三日,我这敬王妃的身份,就要昭告于天下了!”
过了一会儿,有了病人过来看诊,映月便帮着跑腿抓药。
这一路上,不论是煎药的药童,还是在外坐诊的大夫,口中都在议论着王月桐手上的戒指,以及她的身份之谜。
见映月过来,他们却又讪讪的闭上了嘴。
映月只当作没有听见,既不问也不答,就叫他们自己慢慢猜去吧。
话说安王府这边,自絮莲惴惴不安的回府之后,便一路小跑着到安王的书房去找他。
安王样貌生的端正,平日里秉持着王府规矩,不拘言笑。
此时,絮莲见到了安王,却是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安王见状,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人没请来?”
“是,絮莲没用……”
闻言,安王却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
“你可是挑明本王的身份了?”
“奴婢才见着她,第一句话便同她挑明了王爷的身份,只是,只是……”
安王不禁感到有些惊讶,这素面医仙,果真是没那么好请的。如此,也更是叫他对她产生了好奇之心。
“无妨。既如此,待本王亲自去回春堂请人,且看她究竟给不给本王这个脸面!”
说罢,安王这便要起身去亲自去一趟。
“王爷!有件事,奴婢须得向您禀明……”
絮莲心中越想越怕,当她看到那戒指的时候,便觉得此物不凡,即便她在安王府见识过许多稀罕玩意儿,可如那戒指一般的物件儿,却是从未见过的。
而拥有如此不凡之物的女子,出身又怎会平凡。而她方才那一番举动,简直就是在拔老虎的须子啊!
“絮莲,你今日怎的如此吞吞吐吐?有话便起来直说。”
安王最是看重絮莲行事果断不扭捏的性子,今日去见了那素面医仙一面,回来竟然就状似鹌鹑了。
“那素素大夫的身份,并非是王爷之前猜测的那般!”
絮莲将自己今日所见所闻悉数说了出来,末了还不忘请求安王定要保自己。
安王听罢,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
他本是一个稍年长于皇上的亲王,这两年的势头是越发抵不上敬王等人。
安王即不与皇上多亲近,也不与敬王走在一起,平日里对朝政之事也不甚关心,看上去倒是颇为清心寡欲。
不过,皇上对他如何,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