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似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声音,“告诉我,你要这样多久?”
她到底还要折腾自己多久?
难道季辰死了,她也要把自己折腾死才肯罢休?!
真的就丝毫不在意他的感受?
沈清澜茫然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的火气从何而来……
贺景承想要让自己放松点,可是他做不到,扯着她的胳膊就将她拉了起来,吻,准确无误的落在她的唇瓣上,用力的贴合,吸允,鼻尖全是他炙热的气息,沈清澜不反抗,不回应。
只是低低的垂着眼眸看着他,这张她熟悉的脸。
迷恋而彷徨。
得不到回应贺景承慢慢离开她的唇,望着她迷徨的目光,“你……”
贺景承的话刚开了个口,就被沈清澜拥住,去吻他的唇。
堵住了他要说的话。
这次是贺景承怔住,不知道要怎么回应,更不明白,她这一举动的意思,是想明白了,还是……另有含义?
“这就是你想要的?你还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她仰着头。
贺景承皱眉,“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听不懂?”沈清澜笑,“你和我在一起,不就是……”
“不就是什么?!”他额头上的青筋暴突,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齿缝挤出的字眼,每一个子都说的很用力,样子压抑极了,好似随时会爆发出来。
“第一次我们见面是在那儿?”沈清澜忍着心痛,故意撕开她从来不愿意去谈起的话题。
但是不谈,真的不带表不存在。
“第一次见面是在床上,第二次,有接触依旧是……难道你要告诉我,你对我是纯粹的感情?”她生生句句质问,却字字句句诛自己的心。
贺景承太过愤怒,反而冷静了,“呵呵!”他冷笑了两声,他压抑着开口,“所以,你不愿意带我去见你母亲,因为你从里就不认可我是吗?!”
沈清澜沉默不语宛如默认。
“你他妈的眼睛瞎了吗?”
贺景承拳头上的青筋暴起,脸色瞬息万变,如果眼前这个人不是沈清澜,他肯定会动手。
绝对会!
这么久,他对她的好,都成了什么?
呵呵。
贺景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好似不认识她一般,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终究狠不下心来责怪,只平静地说,“你想要怎么样,都随你。”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出了门。
沈清澜瘫坐到床上,她知道这么说,必定会伤他的心。
现在她无法和贺景承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季辰的死,就像是挡在她和贺景承之间的障碍。
她需要一点时间沉淀,但是贺景承连这点时间也不愿意给她。
贺景承前所未有的三天都没回来过。
陈妈感觉特别不对劲,从沈清澜出事以来,贺景承从来没这样过,连着三天一趟都不回来,着实不正常。
趁着沈清澜没睡,试探性的说,“你们吵架了?”
沈清澜说没有。
陈妈皱眉,看着不像没有啊。
但是沈清澜都说没有了,也不好再继续问。
“我等会出去,你和我一块。”沈清澜淡淡的开口,说完转身去了卧室还掉身上的睡衣。
陈妈实在担心,看房间的门关上,她躲进厨房,给严靳去了一通电话,“先生很忙吗?”
陈妈为了避嫌很少主动联系他,严靳挺意外的。
想到贺景承这两天的样子,他还想问问陈妈呢,是不是和沈清澜吵架了?
不让脾气怎么会如此暴躁。
就因为秘书泡的咖啡加了糖,把人骂,这点小事,以前他不会这么计较。
可是最近两天,他变了。
比六月的天,还阴沉不定。
陈妈没从严靳那问到结果,反而被严靳给问住了,“你贴身照顾太太的,没发现他们吵没吵架吗?”
陈妈想了想,那天贺景承回来,好像并没有和沈清澜吵架,她没有听到他们争执,后来贺景承走了,就没再回来。
电话打给严靳,陈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时候贺景承回来了。
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茬,西装也有些褶皱,陈妈极少看见他这般模样,忙走过来。
“她这两天怎么样?”终究是狠不心来,还是想知道她这两天的情况。
陈妈说,“什么都好,就是不太爱说话。”
她愿意吃饭,虽然吃的不是很多,但是都会吃一点。
想必之前,她变得沉默多了。
贺景承这两天把自己关在公司,才会这般模样。
沈清澜换好衣服出来,就看见贺景承站在客厅,目光微微闪动。
这几天她很担心他。
沈清澜也很少看见他这模样,想要开口说话,贺景承却赶在了前面,“我回来拿衣服的。”
说着和沈清澜擦身而过进了房间。
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都冰冷到了极点。
沈清澜怔了怔,看向陈妈,说,“我们走吧。”
陈妈皱眉,“先生……”
陈妈想要劝和劝和,谁知道沈清澜根本不听,直接就走了。
她只好跟上沈清澜。
坐上电梯往下。
到九楼沈清澜走下电梯,朝着九902房间走去。
她想清楚了,秦家在M市,她愿意带着念恩去。
也许会有人觉得她矫情,不应该离开贺景承。
只有事情发生在谁身上,谁才知道感受。
不管怎么说,季辰都是因为她而死。
如果让她若无其事的和贺景承在一起,她做不到。
至少现在不行,她需要一点时间。
等到孩子出生后,贺景承依然等她,她就放下一切,回来,和他在一起。
走到902号房间,沈清澜按响门铃,并没有人开门,秦怀铭好像不在。
沈清澜皱眉。
又没有秦怀铭的联系方式,沈清澜只好转身离开,就在她刚一转身,就看见季老太太手里提着一桶油漆,看见沈清澜朝着她就泼来,陈妈吓傻了,不知道如何反应,血红色,带着刺鼻的气味,在空中划过一个弯月牙似的弧度,像天空中风掀起的云一样狂奔,层层叠叠,朝着沈清澜身上洒去,眼看红色的油漆就要泼到沈清澜的身上,只见一道黑影,一闪过儿,扣住沈清澜的腰,一百八十度旋转,将人牢牢的拢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