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这儿?”沈清澜垂在两侧的手,不由的攥紧了。
“上车。”季辰的声音格外的冷。
沈清澜抿着唇,“念恩不舒服,我还要回去。”
季辰压在心底的愤怒,一下子就爆发了,“你是回去看念恩,还是想看那个男人?!”
沈清澜愣了愣,下一秒脸色变得煞白,“你说什么?”
“好,你要在这里谈,那就这里说。”季辰推开车门要下来。
沈清澜被他的样子惊骇到,“我上车。”
这里人来人往的,沈清澜怕季辰在这里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沈清澜一上车,季辰就将车子开了出去。
车子一路极速,穿过市区的时候,季辰也没减速,有几次差点出车祸。
沈清澜紧紧的抓着扶手,什么也没说。
看他这样,就算她说什么,季辰也听不进去。
车子一路疾驰,开到一座吊桥上,才停下来。
谁也没说话,明明一点不闷,可是沈清澜却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大气压很低,都快没空气了。
忽然,季辰一拳砸在挡风玻璃上,玻璃瞬间从拳头中间裂开,如同蜘蛛网般的细缝,蔓延开来。
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往下滴。
沈清澜的声音都是颤抖的,然而下一刻,就对他吼了出来,“你干什么?”
沈清澜抓过季辰的手,想要看看他的伤,结果被季辰挣开了,他喘着粗气,压抑着,“你约我,你为什么没有出现?”
沈清澜一愣,他是因为这个生气?
想到贺莹莹的心思,也想季辰能有好的归宿,于是说道,“季辰……其实莹莹是个很好的女孩,她喜欢你……”
“哈哈……”季辰忽然大笑起来,笑的眼睛都红了,笑的眼泪掉下来。
听到沈清澜的话,季辰的心都凉了。
“那个电话,是你故意打的,你们算计好的,我却傻傻的往下跳……”
一开始季辰,以为沈清澜主动约他,是给他机会,却没有想到……
“是不是把我送给别的女人,你就能心安理得的嫁给贺景承,那个曾经侮辱过你的男人?”
沈清澜一头雾水,送给什么女人,他说的都是什么?
她只是替贺莹莹约了他,在他眼里就成了送?
“沈清澜,你,对得起我吗?我在你身边这么久,就换来你这样对待我?”
季辰快疯了。
沈清澜的眼睛也有些红,看着季辰这般痛苦,她心里也很难受。
这个男人,陪伴了她几年,就算没爱情,他们也有超越常人的感情。
她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弥补他,安慰他。
沈清澜看着季辰的脸,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季辰,你要我怎么样,你才能不那么难受?”
季辰一把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跟我走,我们离开这儿,什么都不管,好吗?”
沈清澜动了动唇,可是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拒绝他会痛。
可是不拒绝,离开这儿不可能。
想了很久,沈清澜还是决定和他说,虽然残忍,但是长痛不如短痛。
“我和贺景承准备结婚了,这几天就会去领证……”
季辰缓缓的放开她,看着她的脸。
她,怎么能这么残忍?
他对她还不够好吗?
“沈清澜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嗯?!”
季辰擦了一把脸,“好,我成全你,但是别忘了,是你辜负我,是你对不起我,如果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或者伤害到你的事,你也别怪我。”
说完季辰没看沈清澜,“你可以下车了。”
沈清澜知道此刻的解释,弥补不了对他的亏欠,但是有些话,她还是想对他说,“我知道,现在你肯定恨我,其实,我也恨我自己……曾经我也想过,和你过一辈子,哪怕没有爱情,可是我们有亲情,你给过我很多温暖,像是一道光,一直伴随着我……可世事难料,我有念恩。”
季辰笑笑,嘲讽至极,“还有那个男人吧。”
“我不否认。”的确,还有贺景承的关系。
和他的纠缠中,产生了,不该产生的情愫。
这是她没预料到的,恐怕也是控制不住的。
谁又能管住自己的心呢?
“好,我成全你们,现在我不想看到你,请你下去。”
在知道无法挽回时,季辰慢慢冷静下来,但是他不会祝福。
永远不会!
沈清澜看了季辰两秒,推开车门下来,她的双脚刚落地,车子快速的开出去。
沈清澜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慢慢消失在视线里。
思绪千回百转,最后轻轻叹息,“季辰,原谅我。”
或者她自私了,辜负了季辰的等待。
她沿着路边,往前走,漫无目的。
进今天她去参加慕言的婚礼,穿了裙子高跟鞋,她不知道走了多久,后脚跟磨出了水泡,很痛,脚没法在走。
只能站在路边等出租车,这地方有点偏,等了好大会儿,才坐上车。
到别墅时,天已经暗下来了。
她的脚步,一深一浅的往屋里走。
推开房门,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影,就连几乎天天在的陈妈,也不见了踪迹。
沈清澜挑着眉,这人都哪里去了?
她扶着墙,把脚上的鞋子换掉,穿上拖鞋走进来。
“念恩?陈妈?”
可是没人回应。
沈清澜迷惑时,看见贺景承站在二楼的楼梯口,一身笔直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坚毅,透着几分柔情。
沈清澜愣怔了一秒,“你要出去吗?”
因为,他在家不喜欢西装革履,穿的这么正式,肯定是要出去。
沈清澜脚痛,想要休息一会儿,朝他走了上来。
想到今天他去了老宅,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贺景承没回答她,不想提那些糟心的事儿。
只是这么静静的看着她。朝自己走来。
一步一步走近他……
当离贺景承还有一个台阶时,贺景承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沈清澜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脖子,反应过来后,拍打着他的胸口,“你干什么呀。”
贺景承不做回应,抱着她去卧室。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室的玫瑰。
还是热情似火的红玫瑰。
床上放着一件洁白的婚纱,上面还沾着花瓣,腾空飘出,淡淡的花香。
沈清澜傻眼了,甚至忘记了反应。
贺景承是会干这种事的男人?
玫瑰?
不见沈清澜有回应,贺景承皱着眉,她不喜欢?
贺景承的表情复杂交错。
沈清澜掩这唇,差点笑出声,“这是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