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一转身,才看见身后有人。
秦怀铭的目光充满探究,似乎对眼前这个女人,又有些眼熟。
身后的副官,低头在他耳畔说道,“我们上次这里,遇到过她。”
秦怀铭了然,怪不得他觉得眼熟。
沈清澜并没想起他,牵着您恩错过他身边往外走。
秦怀铭叫住了她,“那上面的花是你放的?”
沈清澜说是。
“为什么是桃红色的雏菊?”一般扫墓用黄色白色最为合适。
沈清澜的目光望上台阶,看着哪束雏菊,似乎想到很久远的事,“那是我妈最喜欢的一种花。”
秦怀铭的目光一下变得不可置信起来,刚刚头说什么?那是她母亲的墓?
她是谁?
沈清依又是谁?
他身后的副官也嗅到蹊跷,问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沈清澜并没回答,因为他们太过奇怪,警惕道,“你们是谁?”
说着她把念恩护在身后。
副官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们和她是老相识,但是并不知道她有女儿所以才会问你这么多。”
沈清澜迷惑,“你认识我妈?”
副官点了点头,“你看我们也不像是坏人对吗?”
沈清澜不知道,无法断定眼前的人是好是坏,在无法掌握的情况下,沈清澜并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交涉,对秦怀铭点了一下头,牵着念恩就走。
副官还想叫住她,了解情况,却被秦怀铭制止了。
“老首长,她说她是陆瑶悦的女儿,那……”
沈清依是谁?
秦怀铭是老了,但是还没老糊涂,这事有蹊跷。
“你秘密的再去调查一遍沈家,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特殊手段。”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可以浪费,更无法容忍欺骗。
他倒想看看到底是谁说了谎!
副官低头说,“明白,我会尽快调查清楚。”
秦怀铭点了点头,说,“推我上去。”
副官和随从协力将轮椅抬上阶梯,放在墓碑前,秦怀铭神色严肃,“虽然你没进我秦家的门,但是我把你当儿媳妇看待,如今,我也不会让秦家唯一的血脉流落在外。”
若不是他儿子走的突然,陆家就她唯一一个孩子,陆瑶悦不会那么快就结婚。
沈清澜从青园走出来,就一直心不在焉。
念恩眨眨眼睛,问,“妈咪,你在想什么?”
沈清澜摇摇头说没想什么,车子停在酒店沈清澜和念恩下车,司机下来帮忙抱念恩进酒店,这是车和司机是贺景承安排的,这样沈清澜出门方便。
他们刚走两步,身后响起一道沧桑的声音,“澜澜。”
沈清澜的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就看见沈沣站在她身后,他老了很多,头发白了。
记得她刚出狱时见他,他五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像四十多的,两年而已,他老的像是六七十岁。
想来也是了,经历那么多变故,变得沧桑也算正常。
沈清澜并不大打算和他说什么,对身边的司机说道,“我们走。”
沈沣无视沈清澜的冷漠,看着念恩问,“这就是念恩?”
念恩懵懂的回视着,并且打量着他,在想他是谁?
“我是你外公。”沈沣说着想要走上前,沈清澜拦住了他,“他没有外公。”
沈沣的神色一变,厉声道,“就算你不承认,我也是你父亲!”
沈沣的声音有些大,引来很多人侧目,酒店本来就人来人往的都是人。
沈清澜看着司机,“你把念恩抱回去。”
司机点了点头,“你这里没人行吗?”
“没事。”沈清澜说,她不想让念恩听到一些不好的话。
沈清澜朝对面一家咖啡厅走去,沈沣跟了过来。
等到沈沣坐下,沈清澜就立刻开了口,并不想他他有过多的纠缠,“以后我不希望你出现在念恩的面前。”
对于曾经的事,她只能做到不再追究,但是不会原谅。
各自过各自的生活过,谁也别打扰谁。
“你不承认我也是你父亲,念恩的外公。”沈沣生气沈清澜的态度。
刘雪梅和沈清祁的事,对他打击不小,身体也不如从前。
沈清依现在又不回去,他成了孤家寡人,这会儿就想到了沈清澜。
沈清澜态度非常的强硬,“这次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没有下一次,你知道的我有那个能力,让你失去现在仅剩的。”
沈沣脸上的褶子抖了抖,她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你怎么变得这么冷漠无情了?”
沈清澜端起桌子上的水,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时,她抬起眼眸,“这些都是拜你所赐。”
说着沈清澜站了起来,“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你以为凭着贺景承就能为所欲为?你知道现在依依的身份吗?让我失去所有,你还没那个能力。”沈沣喘着粗气,他主动来找他就算是他向他低头了。可是她呢?
真当攀上贺景承,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了?
沈清澜怎么忘记沈清依现在已经进了秦家呢,不过那又怎么样呢?
和贺家的关系匪浅,但是和她不是。
沈清依不主动找她的麻烦,她不会主动惹事。
但是沈清依若是主动找了她的麻烦,她也不会忍气吞声。
“你不要这么犟,以前吃点苦现在就咬着不放。”沈沣沉声。
沈清澜不想再和他纠缠,她是吃一点苦那么简单吗?
就因为她做过牢,贺老爷子一直对她有看法,身上的污点是一辈子的,在他眼里就是吃点苦?
他知道她在里面的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现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想抹除?
路过沈沣身边时,沈清澜停住脚步,“当你逼死我妈,让我替你儿子顶罪,我们就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今天你说破天我也不可能和你有一丁点的关系。”
沈清澜无视沈沣冷下来的脸,迈步离开。
她刚走没几步,沈沣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以为你妈是因为我有女人才跳的楼?”
沈清澜顿住脚步,难道不是吗?
不是他的背叛,她妈怎么会跳楼?
沈沣紧紧的捏着手里的杯子,几乎要将手里的玻璃杯捏碎。
冲动道,“她是殉情……”
话一出口,沈沣就惊觉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