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章 死亡
沈绿曼被国师说穿了修为, 顿时吃了一惊, 她是半妖, 在身为人的时候,最厉害的本事就是掩盖自己的修为。
之前在梁升荣家中, 亦或者是在山寨内,她都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却没想到这一次,只是被国师扫了一眼,就辨别出了她的修为。
这要么是因为国师的修为提升了;要么是因为她身上的气息,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泄露了。
沈绿曼不知道具体原因是什么, 眼下也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她转了转眼睛,恭敬答道:“回前辈的话, 晚辈跟随师尊来凡人界探亲, 却发现家中亲人被刘府的下人绑架,心中焦急不安之下,便冒险进入刘府内,想要救出自己的亲人。”
“晚辈绝无冒犯前辈的意思,更不想得罪前辈, 还望前辈多多体谅, 晚辈这就带着亲人离开刘府,从此以后,再也不踏入刘府内半步。”
她这么一说, 一边不着痕迹的瞪了张巧儿一眼。
原本以为张巧儿这个祸害肯定会拆穿自己, 却不料她只是张了张嘴唇, 便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张巧儿后悔了。
她在怒极拆穿沈绿曼之后, 就恨不得立刻收回前言。
她并不是真的想害死沈绿曼和柳儿,只是当时心里嫉妒憎恨,恨沈绿曼没有将她保护起来,恨她偏偏保护了自己看不上眼的吴家姐弟。
她心中愤愤不平,又害怕恐惧,才会出此下策。
待到国师大人眼神瞥过来时,她顿时恢复了理智,汗水打湿了后背。
且不说自己的娘亲和家人,现在还被沈绿曼所威胁,即便是侥幸害死了沈绿曼,可对方还有一个同为仙人的妻郎荆傲雪,正在刘府外面等候。
若是让她知晓自己今日无意间犯下的错,那她的娘亲和家人,绝对会被荆傲雪怒极杀死。
这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她不想柳儿恨她,柳儿是……是不同的。
她慌的手心里都是汗,恍恍惚惚中听到沈绿曼的话,顿时意识到这是一个解决方案。
她能察觉到国师的目光,在她和沈绿曼身上掠过。
国师是个仙人,这件事她早就知道,曾经也幻想过能成为国师的暗卫,学习仙人的本事,但是实际上她对国师是又敬又怕的。
因为国师的手段之歹毒,比之刘管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在国师的眼神之下,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一方面是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仙人威压,一方面是因为她心中害怕。
国师见状,冷哼了一声,问她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张巧儿意识到这是一个挽回错误的机会,连忙道:“回禀国师大人,小女子并不知情,只是一时好奇才会跟上来,但小女子并不认识此人。”
她面露迟疑,继续道:“至于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小女子认为,应该是真的吧……因为我方才果真看到她带着几个小孩子,若她真要对国师大人不利,也不该带着几个累赘拖累她的脚步才是。”
她有条不紊的说着,语气之中带上了崇拜,道:“更何况,国师大人英明神武,有着移山填海的强大威能,又怎么会害怕区区一个小贼呢?”
她不着痕迹的拍国师大人的马屁,国师大人是个修士,可也是个俗人,脸色顿时好看了些许。
但是,她是个极为理智的人,没有放松丝毫的警惕心,问沈绿曼道:“你的师尊现在在何处?为何方才要主动暴露自己?”
这是她想不通的地方,也是沈绿曼自己也不明白的地方。
她根本就不认识方才的白衣女修士,更不懂张巧儿怎么瞬间就改变了措辞。
她脑海中依旧绷紧了弦,思索片刻道:“说来这也是晚辈的过错,晚辈之前太过担心亲人,便没来得及跟师尊禀告,就立刻潜入了刘府之中。”
“师尊约莫也是担心晚辈的安危,又察觉到前辈修为高深,怕前辈会对我不利,所以才会主动暴露身份,想要引得前辈离开刘府,方便晚辈脱身,哎……”
她心中恨恨,若不是那个白衣女修士突然冒出来,她早就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顺利的将孩子们带出去了。
哪里又会被张巧儿这两面三刀的孩子设计陷害。
经过今日的许多事,她原本就对张巧儿这孩子充满了杀心,这一次更是确定无疑了。
她最初原本以为张巧儿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虽然心肠歹毒,可也是被刘管事所逼迫,之后跟她相处片刻,也能感觉到她真心实意在帮忙。
只是时不时的就要做出些荒唐事情来,试探她的底线,让她烦不胜烦。
她并不怕张巧儿反水,因为张家人和张巧儿的娘亲,都被她拿捏在手上,现在就乖乖的待在多宝村内。
一旦张巧儿敢动歪脑筋,一定会想到她的家人,而不敢擅自胡来。
张巧儿就算性子再坏,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家人。
更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在柳儿面前,对张巧儿下死手。
她若是想弄死张巧儿,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却不料,张巧儿并不是蚂蚁。
她是个孩子,还是个性格捉摸不定,情绪上头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孩子。
她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巧儿方才的帮忙是真的;而她向国师大人举报她的所在,也是真的。
说实话,她都有些看不清张巧儿的为人了。
沈绿曼暗自发誓,等离开刘府之后,一定要找机会杀死这个孩子,不然将来还不知会引来多少祸事。
眼下,有国师在场,她也不方便动手。
也不知道她刚才的说辞,有没有劝服国师大人。
她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国师,就见对方脸上挂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国师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眼前的低阶修士才好,若是只有对方一个人,那直接把她当补品吸了便是,可对方身后,还有个实力比她更为强大的师尊。
这样一来,就不能擅自出手了。
可若是就这么放走她,她心里总有些不甘心。
张巧儿看出了她的犹豫,她捏紧了拳头,唯一的念头就是沈绿曼不能死。
她看了一眼树后,正好跟探出头来的柳儿对上了眼睛,她好像的看到了柳儿眼中的失望和不解。
巧儿心中自嘲一笑,怎么可能看的到,这里漆黑一片,只有头顶隐约的月光。
她所“看到”的柳儿眼中的神情,只是她自以为的。
张巧儿抿了抿嘴唇,走到国师面前,笑着道:“国师大人,小女子敬仰国师大人多年,如今难得一见,更是觉得国师大人气质不凡,仙气飘飘,如同当空皓日明月一般,光芒四射令人不敢直视。”
国师嘴角微微勾起,道:“你这孩子机灵伶俐,不过还是别在我面前耍心眼,有话就直说吧。”
张巧儿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伤怀的神情,道:“小女子看到这位……伯娘,不禁想起了我家中的亲人,他们在我来刘府做伴读时,也是这般忧心忡忡的,想必伯娘也是如此,毕竟这属于人之常情。”
“哎,小女子心中不忍,斗胆请国师大人高抬贵手,放她回去跟亲人团聚,这也算是功德无量的好事,不知……”
她的话还未说完,国师大人就冷笑了一声,一股强大的威压,张牙舞爪的朝张巧儿头顶压去,她怒道:“就凭你也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张巧儿只觉得心神一震,立刻被这威压逼迫的吐出一口血来。
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心中慌乱无比,不知道刚才一席话,到底是哪一句惹恼了国师,使得她在瞬间如此震怒。
她急中生智,摇头哭着道:“小女子不过是从乡野间走出来的村民,又怎敢在一国国师面前放肆,还请国师大人明察。”
国师咬牙切齿,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所谓的家人!
她的好族长伯父,为了她的女儿,而威逼自己的父母将她交出去;
而她的“好”父母,为了弟弟的修炼,将她主动交给伯父,送给魔门给金丹修士做侍妾。
她在那金丹魔修手下,度过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全凭着一口恶气才硬撑下来,她为了修炼不择手段,可这也是被逼的!
之后,她好不容易趁魔门纷争之时,逃出了魔宗,毁掉了所有修为进入道派宗门,改头换面重新再来。
她要努力提升修为,向家族报仇雪恨,可她实力还是太弱小,不得不兵行险招,去一处秘境内寻找机遇。
结果,她就意外得到了元婴大能的藏宝图,若不是中途被那妖女横插一脚,她早就得到了藏宝图上宝藏,回去修仙界了。
可如今,她被困在凡人界二十年,要找的东西始终不见踪迹,她又被那妖女陷害成这幅鬼样子。
一想到自己落得如此狼狈的境地,她就心中震怒,眼神之中也染上了杀气。
沈绿曼神识敏锐,忙往后退一步,却正对上国师大人血红阴戾的双眸。
国师冷笑一声,道:“我管你师尊到底是何等角色,这刘府是我的地盘,你们今日既然敢闯进来,那就做好去死的准备吧!”
话音落地,她眨眼间就来到了沈绿曼面前,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到面前来。
她一边用神识警惕着四周的动静,一边调动体内的魔功,准备吸收沈绿曼身上的灵气。
原本以为那不知名的强大女修士,会立刻跳出来保护她的徒弟,可没想到那人一直按兵不动。
国师眯起眼睛打量着手中还在挣扎,可在她看来却如同蝼蚁一般的女人,恍然大悟的冷笑一声道:“什么狗屁师尊,你居然敢骗我!”
她气的一掌打在了沈绿曼的腹部,这一掌不留余力,将沈绿曼的五脏六腑都打碎了。
沈绿曼口中的鲜血如同泉水一般涌出,两眼后翻眼看着就要不行了。
柳儿见状,吓的尖叫一声,立刻挣脱开吴梦秋的双手,从树后跑了出来。
她跑到国师面前,用脚想要踢国师的腿,孩子的声音尖利无比,道:“放开我娘亲!”
国师大人冷哼一声,修士的威压毫不留情的对付眼前的孩子,柳儿只觉得自己被几吨重的重物压在身上,身体无一处不疼。
她疼的惨叫一声,狼狈的像是破碎的纸风筝一般,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沈绿曼又急又气,可身体破碎的厉害,鲜血不受控制的涌出,她感觉生命力,正从自己的体内流失。
她脑海中什么念头都没了,只剩下柳儿这个名字。
她不能让柳儿出事!
在树后的吴梦秋,竭力压制住想要跑出去的弟弟,浑身都在瑟瑟发抖,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打湿了脸颊。
张巧儿瞪大眼睛,忙跑到柳儿面前将她扶起来,哀求道:“国师大人,她……她只是个五岁大的孩子,绝对不会对国师大人不利,还请你……”
经过刚才的事,她再也不敢求情了,眼珠子疯狂转动几下,抬起柳儿的下巴,露出她精致漂亮的脸颊,道:“柳儿是不同的,她长得绝美,她……她的娘亲和母亲又都是仙人,她将来也一定会是仙人。”
“若是国师大人饶她这一回,将来她一定会成长为国师的左膀右臂的!”
国师危险的眯起眼睛,根本不在乎所谓的左膀右臂,而是怒道:“原来你认识她们?”
她气的不轻,她怎么说也是一国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可单是今晚上,就已经有两个人不自量力的人,撒谎来欺骗自己。
她这辈子最恨的是亲人,第二恨的就是别人的欺骗和谎言。
她松开手里的沈绿曼,像扔垃圾一样将她随手扔在地上。
她走到张巧儿面前,冷冷的道:“你好大的胆子!”
张巧儿跪地磕了几个响头,道:“还望国师大人原谅,我之前撒谎也是迫不得已,我愿意在此发誓,若是国师大人饶我一命,我一定对国师大人忠心耿耿,这辈子绝无二心。”
“就凭你!”国师嘲讽一笑。
她是真的瞧不上她,她身边也根本不需要忠仆,连亲人都靠不住,又如何去依靠一个外人。
张巧儿忙道:“刘夫人说我资质不错,又出生于阴年阴月阴时,乃是所谓的纯阴之体。若是被国师大人看中培养一番,将来一定可以帮到国师大人。”
国师闻言一愣,脸上闪过一抹急切,厉声问道:“此话当真?”
张巧儿眼神一闪,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便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说了。
这事儿最初只有她和娘亲知道,后来她隐约从丫鬟口中得知,若是想要在众多孩子中出头,并且保住性命,就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她年纪尚小,又从小长于村里,跟其他孩子相比,除了脑子灵活之外,并无任何优势。
可她偶然得知,刘夫人一直在四处寻找八字硬的孩子,她立刻想到了自己的生成八字。
忐忑不安的将此事告知了刘夫人,刘夫人对她的态度果然好了许多。
张巧儿其实不明白原因,她从小就被娘亲叮嘱说自己八字不好,在相看夫君之事上要及早做好打算。
因为按照村里人的说法:八字纯阴,孤灯自守,男命克妻,女命克夫再嫁。
娘亲生怕她将来受委屈,所以从小就开始培养她,她将信将疑,心里却还是蒙上了阴影。
只是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八字硬的克己克亲,可对于仙人来说,或许这是一件好事,如今国师大人听闻,不就立刻软化了态度。
张巧儿心中的念头转了几圈,脸上故作乖巧,一脸仰慕的看着国师大人。
国师见状,脸上面无表情,心里却已经开始意动起来。
她算了算这孩子的岁数,知道她今年才七岁,虽然年幼,却已经可以测试灵根。
她便拿出了简易的测试灵根的法宝,道:“把你的手放上来。”
张巧儿顿了顿,松开了怀里脸色惨白的柳儿,将手放在了一块漆黑的玉石上。
那玉石顿时闪烁出蓝色的光芒,将这个院子都照耀的透亮。
张巧儿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却在这蓝色的光芒之中,清楚的看到国师大人眼中的垂涎和阴狠。
她低下头,心中却升起了警惕之心。
国师收起玉石,长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跟着我吧,只是……放过这个孩子可以,但是这女修,却是留不得了!”
她想着,眼前诡计多端的女孩儿,明显很在意刚才的漂亮亚人,若是拿捏住了那亚人,就不愁这女孩儿不听话。
而这女孩儿的资质……
说实话,她在修仙界多年,单灵根的修士她耳闻过不少,即便在各大宗门及家族之内,单灵根也是受人哄抢的绝好资质。
更不要说对方还是纯阴之体,与那单水灵根相辅相成,将来且不说其他,光是修炼一路上,就可以一日千里。
这样的身体……是修仙界所有女修渴慕的最佳资质,更是众多魔修垂涎不已的绝佳采补炉鼎。
国师自己的资质寻常,只是三灵根而已,修炼到金丹期,差不多就是顶端了。
但若是将这孩子培养到筑基期,就可以趁机夺舍她的肉身。
她靠着这肉身的绝好资质,一定可以突破金丹,直抵元婴,更甚者……迈入传说中更高的阶层。
国师眼中闪耀着异样的光芒,似是已经想到自己成为大能,呼风唤雨向家族报仇雪恨的场景了。
她眯起眼睛,垂眸看了一眼张巧儿,见她神情懵懂,脸上还带着敬佩和仰慕之色,心中不由得意起来。
她走到沈绿曼面前,抬手掐住她的脖子,准备先弄死这女修再说。
刚才那亚人只是个孩子,年纪尚小,只要培育得当,就不会记得今日之日。
就算她记得,以她区区凡人的资质,在她手中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她这么想着,便调动魔功,开始吸收沈绿曼身上的灵气。
沈绿曼有心无力,她不是第一次知道修仙界以实力为尊,可这一次……她真的不能死,她不能将柳儿,留给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调动体内的灵气,想要绝地反击,为柳儿争取一点时间,只要荆傲雪到了,就可以带柳儿离开这里。
她神志不清,考虑的一点也不周到。
她忘了,荆傲雪跟她一样,只是个炼气三层修士,在身为筑基后期的国师面前,就只有挨揍的份。
她顾不上那么多了,体内的灵气暴动,脸上顿时浮现出绿色的纹路来。
国师见状,目瞪口呆的道:“你是妖族……不,不是,你身上有人的气息,这么说你是半妖?!”
国师活了这么大的岁数,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半妖。
对方的垂死挣扎,她根本没放在眼里,她新奇的凑近到沈绿曼的面前,试探性的调动魔功,吸收她体内的灵气。
那灵气果真与寻常修士不同,带着勃勃生机和躁动的特殊能量。
她只吸了一口,就被这躁动的力量所反击,她气的用力一掐,只听到骨骼“咔”的一声,她手中的沈绿曼就彻底断绝了生机。
国师遗憾的松开手,任由对方的尸体软绵绵的落在地上。
她心想:若是刚才下手轻点就好了,至少留她一命仔细研究一番,看看半妖到底是个什么类型的生物。
以及她体内的生机和灵气,虽然只残余了一些,可对她的改变却是巨大的。
她手上的皮肤在瞬间就好转,从皱巴巴的松弛状态,变得白皙光滑起来。
她忙从储物手镯中取出一面镜子,镜子里面的女人最多三十出头的年纪。
国师惊喜不已,她近日来因为自己的中年容貌,而躁动愤怒,整个人像是即将暴动的火山一般,一点小事就能将她惹怒。
她试了所有的办法,但是面貌依旧回不去年轻的状态,就因为这事儿,她都不能回去京城,只能委屈自己待在这落魄的镇子,无聊的宅院内。
可如今,她的脸恢复了大半,若是再多吸收这女修身上的灵气,说不定就能完全恢复十五六岁的容貌。
她这么想着,看着地上的尸体,越发觉得可惜起来。
半妖这样的生物,可不是随便在哪儿都能碰见的,即便是妖修,一百年内也只能见到两次,也就是妖兽森林爆发兽潮的时候。
平日里妖族和人族都是隔着广袤的妖兽森林,井水不犯河水的。
她以后说不定……
等等,方才那女孩儿说,那小亚人是这半妖的女儿,这不就是说,那小亚人身上,也有妖族的血统?!
国师顿时振奋起来,走到张巧儿面前,道:“把这孩子交给我。”
张巧儿神经紧绷,忙笑着道:“她……她身受重伤,若是……”
国师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从她怀里抓起人事不知的柳儿,调动身体内的魔功,试着吸收这亚人身上的生机。
凡人体内也有灵气,只不过相较于修士而言,少的可怜罢了。
她平日里都是以采补的方式,吸收凡人体内的灵气,可眼下没那个条件,她心里又急的不行,便选用了最危险的一种方式。
她原本也没打算多吸,生怕弄死这唯一一个含着妖族之血的孩子。
可对方身上的气息太美妙了,比之方才的半妖还要令人舒畅百倍。
她能感觉到生机源源不断的涌过来,她被这玄妙舒服的感觉所征服,完全忘记了之前的顾忌,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她心中也闪过了一抹疑惑,为何这小小的凡人体内,蕴含的生机和灵气,会比之前她吸过的任何一个修士,都要强大。
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之中一闪而过,她将其隐藏在心底,准备继续下去的时候,就感觉到手中软弱无力的身体,突然睁开了眼睛。
一抹血红阴狠之色,在她杏色的眼中一闪而过。
国师敏锐的察觉到不妙,可已经太迟了,对方张开嘴便吐出了一口熊熊燃烧的烈焰,那烈焰似是有自我意识,她闪不开也躲不掉,被那火焰烧了个正着。
她整个人像是落入了沸腾的铁水,滚烫和剧痛让她大声尖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