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异烟肼(3)
南宫宇文从窗子进屋,落在了南宫尘对面,看着南宫尘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捣着罐子里的花瓣就问:“这捣出来莫非就是你说的毒药?”
“嗯。”南宫尘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手中动作不停,眼睛却是看着南宫宇文问到,“你说如今京都有一个中毒者会如何?”
南宫宇文不答,眼里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
此时此刻,王都本就不平静,在有一个中毒的人,那……
若是中毒之人是清场百姓也就罢了,大概是求药无门,一只棺材一把黄土几夜泪水,若是非富即贵之人那……
南宫尘又道:“你可想下手。”
南宫尘话说的那般无意,眸中看不见一分寒冷,手里的动作更快了,哒哒哒的声音却不知有一种让人害怕的感觉。
“我不想,我乃国师文人也。”南宫宇文谎话连篇,草稿都不打,脸上皮笑肉不笑,看不见一丝红,倒是天上的太阳红的很。
那阳光不言好看未免可惜,时之正午,艳阳高照,屋中却无半分暖意。
“那你挑个人。”南宫尘也不说其他,面上看不表情嘚瑟着嘴唇,那嘴脸就再说你说谁我就毒谁,看的让人忘了手中的动作。
“我说是谁便是谁!”南宫宇文一愣,这人越来越随意了。
“嗯。”南宫尘停手了,将那捣碎的汁液倒进了一碗水中,那水立刻鲜红,再添水,慢慢的水变成了无色无味的。
南宫尘一又叫那同水无二的东西倒进了那个罐子中再倒出来一些。将那个堪堪窝在手中的玉瓶往前一推。
那罐子却是打在了地上,地上的瓦石早已裂缝随处,如今裂无可裂,可是变成了随手可捏的小石头却是让人不得不将嘴巴长的跟哥鹌鹑似的。
南宫尘不看却往前一推意思不言而喻。
“不是说了吗,我不动手,你给我做什么?”南宫宇文未抬手却抬眼看着南宫尘,眼光里看的出一分不愿,三分无奈,一分期待,还有三分发问,再有两分不耐烦?
“想让你看看,尝尝。南宫尘笑了,笑的让人吐血。”“我不吃。”南宫宇文淡淡得道,但是心细之人定能发现他的眼角抽了,这人越来越没分寸了,什么都能吃?他南宫尘明言是剧毒的东西可以吃?嗯,是可以吃,但只怕生
不如死。
“那说。”南宫尘也不多说。
两只眼睛眯着一睁一闭的很是好看,一点都因为这动作让人轻看,只让人心生警惕,这般模样,要不慵懒成习,要不就是惑人心智的。
前者五惧,后者不惧自败。
南宫宇文咬了咬嘴唇道:“北漠王如何。”
南宫尘闭了闭眼睛张了张嘴巴,却终究没说话只摇摇头,那意思虽无声却已然明白其意。
“你让我说说了你却又不听,还不如不说不问,浪费口舌浪费时间。”南宫宇文一张脸色黑了,看上去就知道怒了,然而眼底里却是笑意。
“你心中准备动何人,怎么动?”他看着南宫瘫在了座椅之中,用手撑着下颚似无聊一问。这人,还真是谁人都敢动。
谁人不知他们姓南宫却是北漠人。可是谁也不知道北漠王还容不容得下他们南宫家,这一次动不动手不看南宫尘,亦不看南宫宇文,看的是北漠王得人!
这问的话不过是一句装腔作势而已,给谁看,给北漠王放在南宫府中的人看,别管他们在不在,反正他们演完了,只有一次。
月亮近了。
素锦站在门廊之下眼睛时不时就要往里看上一眼。少女的脸上看的出来怒容四现,红的让人止步。
少女对面的是德怒。德怒难得坐的很直,两只眼睛看着少女,手中把玩着一个酒杯,那模样妥妥一个纨绔子弟,看姑娘的样子,那眼神含春,甜的很。
对面的少女,不见害羞,之见生气。
德怒就那样说道:“你呀你,出自将门,养在闺中,却不似万千闺中女子。”
德怒的话亦是叹息,亦是可惜,那样子让人想要动手,皆应为他眼中的春色更好看,亦满了脸庞。
少女怒容不变,好似没听见没看见。然而心中却想起来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她虽不知此诗何人作但却心生腹中。
这诗句如那男人一般半陌生半熟悉。
德怒看着眼前的少女,一脸怒容不为所动,眼神里看不见焦距,带着一些温柔,带着一滴笑意,薄唇却如锋刀。
“看着我,却不知在想什么。”德怒也不问淡淡得道。他心着她看的定不是他,她对他从无这般。不是那一脸怒容,而是那眼神中的温情,即便是失忆了也没有的温情,这种温情一如春暖花开,让人即便是身处寒冬腊月也能
出汗。
“你怎知我看着你却想的不是你。”顾连成站了起来推开门走出了屋子,看着月亮淡淡得问到。
德怒愣了,他本以为他会置之不理,却不想用背影和那细细的嗓音回答了他。
她不想看的脸庞和表情,也肯定无趣他的声音和话语。
“你虽一脸怒容。却看不见眼神里的怒只见眼底中的温,你对我从无此意。”德怒跟了上去直言道。
顾脸成也不回头就坐在杌子上,夜色里显得很是单薄。德怒见了却没动手只是解下了自己的披风丢给素锦。
坐在顾连成的对面,道:“他与你不在同一片月光之下,不必想,你想的越多,他今夜就会越难。”德怒不去看他,只看着素锦,话却是同顾连成说的。然顾连成在意的不是德怒的眼神,而是德怒的话,这是何意……他竟然猜中了她心中所想?他在此处还能为难那人?如何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