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到底是谁？”问完这句话，秦北司终于睡了过去。

　　 叶玖抱着他坐在浴缸里好久。

　　 她始终没想到那天的事情竟然是这样发生的。

　　 四爷当时什么心情？

　　 绝望至此吗？

　　 逼迫二十年后的自己杀了自己！

　　 而秦北司的心情，叶玖更是深有体会。

　　 虽然他第一次给她讲起真相，但四年前她陪他走过了最灰暗的日子。

　　 从墓地把人捡回来后，秦北司抑郁了，躲起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叶玖，其他人都不见。

　　 当时可把秦老给吓坏了，就连秦烈忠也从部队赶回来，在大院守了他两个星期。

　　 ……

　　 还好一切都过去了。

　　 叶玖脱了秦北司身上已经湿透了的衣服，拿过浴巾小心翼翼将人擦干净，最后抱起来放到床上。

　　 七月的天很热，男人平时候的体温很高，但今儿不一样。

　　 竟然带着一丝凉意。

　　 她脱了衣服跟着爬上床，躺到他身侧，转过脸看着秦北司。

　　 睡着的他，就像个孩子一样安静。

　　 她伸出手在秦北司脸上细细描绘。

　　 指尖划过眉眼、鼻子、嘴唇……

　　 然后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回答他：“小流氓，他就是你。”

　　 叶玖想起四爷的墓碑，自从九月消失，这世上除了她，没有第二个知道那个男人的存在。

　　 甚至……

　　 没人帮他扫墓。

　　 “小流氓，有时间我带你回去见他好吗？”

　　 这话说出来，莫名地有些诡异。

　　 自己给自己扫墓吗？

　　 “那是二十年后……”叶玖顿了下，身子往秦北司怀里靠过去，将人紧紧地抱住，“是十六年后的你，四十二岁的你。”

　　 说着，目光往下看向秦北司的腿。

　　 至今她都还记得一清二楚，四爷给她说有人背叛他。

　　 他的腿是假肢。

　　 所以，四年前叶玖求着秦北司退役。

　　 她不想他受伤受苦。

　　 但他还是舍不得“三十六”。

　　 现在叶玖只希望“三十六”对他能够忠诚。

　　 这么想着，叶玖窝在秦北司怀里，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她刚进入梦想，男人突地睁开了眼睛。

　　 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繁杂的心情稍稍平静些许。

　　 过了好一会儿，秦北司蠕动着嘴唇，无声地给叶玖说道：“对不起，丫头。”

　　 ――

　　 第二天叶玖醒来时，身边已经空荡荡。

　　 她翻身过去，果然看到床头柜上的纸条。

　　 “丫头，我去樱国出差几天，事情办完马上回家，你乖乖在家等我，亲亲～还有别去公司，爱久那些豺狼虎豹可都惦记着你呢！”

　　 最后画了个大笑脸，很夸张。

　　 叶玖看着，嘴角勾了勾。

　　 转过身抱住秦北司睡过的枕头继续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地听到门铃声。

　　 叶玖坐身起来，扭头看向闹钟，已经十点多。

　　 虽然时间不早了，但他们这儿一般都不会有人来。

　　 起床后简单收拾了下跑去开门。

　　 没想到是唐老夫人和薇薇安。

　　 叶玖微愣。

　　 唐老夫人一脸威严，半眯着眼睛将人上下打量一番，“还在睡觉？”

　　 “嗯。”

　　 “这么嗜睡？”唐老夫人看向叶玖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