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吃饭的酒楼下边,看了看时间,我还是忍不住地给乌冬梅发了一则短信,准备告诉她中午吃饭的地方。可是转念一想,发短信与打电话似乎并无什么差别,而且打电话更直接。今天中午的事情就是为乌冬梅专门举办的,她不到场的话怎么行?也许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我太敏感了,我觉得很可能是黄省长忘记了给乌冬梅打电话。
现在我必须给她打电话,不然的话我也太没面子了。
乌冬梅的手机居然关机了!我更是诧异。没办法,我只好拿起电话给黄省长拨打,“黄省长,您告诉乌冬梅了吗?中午吃饭的事情。我刚才给她打电话,可是她的手机关机了。”
他说:“啊?我马上给家里打个电话。你们在什么地方吃午饭?”
我即刻地告诉了他。我心里不禁苦笑:看来他确实是搞忘了。
可是,不多一会儿之后,黄省长就给我打来了电话,“小冯啊,今天上午你给我打电话后我就把事情告诉了她,我让她自己与你联系,可是现在家里却没有人,她的手机确实关机了。我马上回去看一下。会不会出什么事情呢?”
我的心里顿时也紧张了起来,不过却只能安慰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您住的地方是省里面领导所住的别墅区,安保工作做得那么好。也许她临时有急事,手机没电了所以联系不上。”
他说:“我回去一趟,看看她在不在。”
电话即刻被他挂断了,此时我的心里真的紧张了起来。按照道理说,以乌冬梅的懂事,她绝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不与我取得联系。当然,我还是相信黄省长住家处的安全的,由此我心里就更加担心了:如果乌冬梅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只可能是在黄省长住家的外边。
随即就看到武书记他们来了。这家酒楼就在医大旁边不远处,他们的步行走过来的。他也看见我了,“冯市长,你早到了啊?”
我过去和他以及其他几位握手。研究生处长我当然认识,党办主任就更不用讲了,另外还有一位四十来岁的女性,她应该就是那位眼科硕导。搞眼科的医生女性居多,而且我以前没有见过她,所以我觉得应该是她了。
在武书记介绍过后,果然是如此。
“那位学生呢?”武书记问我道。
“还没到呢。我们先上去吧。”我说,心里却有些打鼓:她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我们一行人进入到酒楼的雅间,党办主任说已经让酒楼安排好了菜品。我看了看时间,拿起电话再次给乌冬梅拨打。还是关机。
没办法了,我只好歉意地对武书记说道:“她可能有什么急事,电话打不通。这样吧,我们先开始,如果她今天来不了,回头我把她的资料告诉你们。”
研究生处长说道:“到时候冯市长你告诉我考生的名字和考号就可以了。”
我不住道谢,“中午不能喝酒,下次我请大家吃饭的时候多敬各位几杯。”
武书记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讲的啊?”
我也笑,“绝对算数。”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说着乌冬梅这件事情的处理细节,总而言之应该是没有任何的问题了。不过我的心里却一直不踏实。
吃饭到中途的时候黄省长给我打来了电话,一贯说话慢腾腾的他竟然也着急得语速快了起来,“小冯,家里没人,她的电话还是关机。她与你联系了没有?”
我是离开了酒桌去接的这个电话,就是不想让武书记他们听见我们之间的通话内容,因为我不知道乌冬梅的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而且她和黄省长的真实关系绝不可以曝光。
我说道:“没有。我们这边已经在开始吃饭了,事情也基本上确定下来了。”
他即刻打断了我的话,“现在我不关心另外的事情。小冯,你想办法去替我把她找到,她不能出任何的问题,无论是从她的安全还是从我的地位来讲,都不能出任何的问题。你明白吗?”
我很是为难,“可是,我怎么去找到她啊?”
他说:“那我不管。你不能报警,你自己想办法找到她。”
即刻地,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怔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午餐的后半场我一直在那里心神不宁,但是却又必须得克制住自己这种不安的情绪。后来,我对武书记说道:“武书记,下午你还有重要的事情,中午最好是回去休息一下。我们就到此为止了吧?我还得马上赶回上江市去,手上的事情多得一塌糊涂。”
他点头,“那行。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不应该有什么问题。”随即,他去看着研究生处长和那位眼科硕导,“事情如果出了问题,我为你们是问!”
他们都急忙地道:“不会出问题的,您放心好了。”
我在旁边再次道谢,向他们所有的人道谢。
和他们分开后我就独自一个人坐在车里思考这件事情,想了半天依然一筹莫展。其实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去调看省领导所住小区的录像,看看乌冬梅是什么时候出门的,然后再调看公安系统的安装在附近的摄像资料,这样就可以找到她的行踪了。但这样的方式是不可能的,黄省长绝不允许,我也不会白痴到那样的程度。
我拿起电话给林育拨打了过去,她在午睡,但还是在睡意朦胧中接了我的电话,“冯笑啊,什么事情?”
我快速地把乌冬梅的事情对她讲了一遍。
她的声音即刻就变得清醒了起来,“那怎么办?肯定是出事情了。乌冬梅是很懂事的女孩子,她明明知道今天是为了她的事情,所以即使是手机没电了也会找公用电话与你联系的。”
我也是这样在想,现在听她讲出来,心里就更加恐慌,“是啊。肯定是出事情了。”
她说:“不能报警。”
我即刻地道:“我知道,肯定不能报警。”
她问我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苦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我才给你打电话啊?”
她说:“别着急,越着急心里就越静不下来。冯笑,你很聪明,应该能够想到办法的,是吧?”
我说:“我就是没办法了啊。而且我能够不着急吗?这件事情搞不好会出大事情的,这可牵涉到你我,还有黄省长呢。”
她说:“我知道。所以越是这样我们就越不能着急,必须先静下来心来。冯笑,你今天早上什么时候离开的啊?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我顿时一怔:她怎么忽然问起这件事情来了?不过我即刻就明白了,她这是在转移我的注意力,目的是为了让我的心绪能够放松。我回答道:“天亮后才离开的,今天我有很多事情。”
她轻笑道:“怎么样?昨天晚上你愉快吧?”
刚才,我忽然的那种反应早就被着急的心绪给岔开了,而现在,她的话已经激发不起我的欲望了,而且我的心里隐隐觉得今天发生的事情与昨天晚上那一切有关系――从迷信的角度上讲,那样的事情会给人带来霉运。这说到底也是因果的说法之一。
于是我趁机就对她说道:“姐,今后我们不要这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后,今天我整天都在难受。不是身体上的难受,是心里。姐,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那样太颓废,太那什么的了。”
她说:“我问你一件事情,乌冬梅有男朋友吗?”
她这样再一次忽然转移话题,顿时让我又一次怔了一下,“以前好像有一个,但是早就分手了。现在她的情况我并不了解。”
她继续地问我道:“她以前的那个男朋友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分的手?”
她的话让我在一瞬间就有了一种豁然开朗之感,“姐,我大概知道她在哪里了。我回头与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