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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2章

医生笔记 司徒浪子 6107 2024-10-21 20:53

  我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拿起了电话,我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激动。

   电话通了,我的话顿时就冲口而出,“姐,我看到你的任命了。在一本党建杂志上面。”

   她却对我说道,声音特别的细声,“我在开会,一会儿给你打过来。”

   我说:“哦。”同时也听到了电话里面传来的她那边有人正在讲话的声音。我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那种激动和冲动:早知道的话应该给她发短信就好了。

   电话被她挂断了,我刚才的那种激动戛然而止。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可以给我打电话过来,所以我就开始变得烦躁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样烦躁,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这是为什么。

   我开始在办公室里面烦躁地踱步,我在想,或许是因为我太在乎她了,因为我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给予我的。也或许是因为上官琴的缘故,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今后怎么去和林育继续接触、继续维持关系。

   林育曾经告诉过我一句话:关系是可以通过很多种方式得以维持的。他的这句话说起来简单,但是我此刻却觉得是那么的难。

   当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不再和林育有亲密的关系。我在心里想道:但愿她从现在开始不再对我有那样的要求。可是,我知道这完全是我的自欺欺人。

   我是妇产科医生,我当然了解作为一个女性,一个孤独、寂寞的女性内心的最大需求是什么。

   林育是官员,是一位级别、职务都不低的官员,虽然她必须注意影响,但是作为女人,她一样地害怕寂寞和孤独。正因为如此,她才总是在她认为安全的情况下要我去到她那里。因为她需要。

   对于我来讲,说实话,如果单纯从性的角度来说我对她并没有特别的需求,但是我对她是有感情的。这一点我自己的内心非常清楚,因为每次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并没有反感的情绪,而且在事后也从来没有过厌恶的感觉。我的肉体和内心不会欺骗我。对此我深信不疑。

   大约在一个小时后她给我打来了电话,她笑着在问我道:“冯笑,你怎么看那样的杂志啊?”

   这一刻,我刚才内心里面的那种焦躁不安顿时一扫而尽,“姐,我刚刚才写了入党申请书呢。”

   她继续地笑,“是吗?太好了。你知道要求进步了啊,姐太高兴了。”

   我说:“姐,你真的调到组织部啦?究竟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笑着说:“就前不久。你看的是最近一期的杂志吧?”

   我这才急忙去看那本杂志的封面,“是啊。就是最近这一期的。”

   她说:“估计就是。冯笑,怎么样?新单位的工作还适应吧?”

   我说:“还好。就是最近出了不少的事情,把我忙得焦头烂额的。一位副院长被双规,因为卫生厅邱书记的事情牵扯出来的,还有一个副院长前几天自杀了。唉!”

   不知道是怎么的,我竟然在忽然之间变得话多起来。

   她说:“你们那位被双规的副院长的事情我知道。怎么?你们还有一位副院长自杀了?我怎么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卫生厅应该给我们报告的啊。虽然你们医院的副院长只是处级,但是作为省委组织部应该随时掌握干部大的动态啊?卫生厅搞什么名堂?”

   我说:“可能他们已经报了吧?只不过你还没有看到而已。”

   她笑道:“可能是这样。对了,晚上你有空吗?如果你有空的话就到我家里来吧,晚上九点半左右。哦,我这里来人了,有人在敲门。就这样说定了啊,你把其它的事情推一下。”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了她忽然变得高声的声音,“请进!”即刻,电话就被她给挂断了。

   此刻,我忽然后悔起来:干嘛要给她打这个电话呢?不过我随即又想道:这是迟早的事情,现在我需要迫切考虑的是,今天晚上如何去面对她,如何去拒绝她。还有,晚上九点钟……到时候我怎么给上官琴说呢?如何才能够让她不怀疑我呢?

   想了一会儿后我拿起电话给院办副主任拨打,“麻烦你晚上九点钟的时候给我打个电话提醒我一下,我担心自己到时候搞忘了要去和区政府谈项目的事情。一定要记住啊。”

   下班后我即刻去到了上官琴的住处,她已经买好了菜,我很快就做好了晚餐,在吃饭的时候我告诉她说:“今天晚上不能陪你去看电影了,只能去散步。”

   她诧异地问我道:“这有区别吗?为什么呢?”

   她问我的是两个不同的问题,我回答说:“晚上我要去和我们医院所在的那个区的区长谈项目的事情,我们约好了去喝茶。如果看电影的话我怕看不完就得离开,散步倒是无所谓。”

   她说:“哦。那好吧,我们去散步。”

   此时,我忽然想起今天宁相如对我说的那些关于她对上官琴的分析来,想了想后我才问我面前的她,“小琴,你觉得我们真的能够长久吗?”

   她顿时用警惕而疑惑的眼神看着我,“你,这是什么意思?干嘛问我这个问题?”

   我顿时紧张起来。我发现自己刚才还是冲动了,而我的这种冲动是来源于担忧。我说:“小琴,我发现自己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越长就越担心和害怕,因为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你是那么的优秀,而我却是如此的平庸,况且我还是一个有过两次婚姻、还有孩子的男人,我现在真害怕失去你。”

   她看着我,顿时就笑了,“你真傻啊,怎么会忽然想起这样的问题来呢?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担心什么?”

   我微微地摇头,“小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真正是谁的人,只有两个人互相拥有才能够永远,而且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相互拥有,而应该是心灵上的互通。肉体上的拥有只是短暂的,因为那样的欢愉也是暂时的,而且我们的身体总有一天会老去。你说是吗?”

   她看着我,“你说得真好。”

   我叹息,“小琴,我曾经有过两次婚姻,而我却在自己的两次婚姻里面依然在出轨。现在想来,这里面古人有我放浪形骸的一面,而更多的是我没有真正担负起作为丈夫的责任。为什么我没有那样的责任呢?其实说到底还是我和她们之间的感情没有那么的纯洁。我的第一个妻子是赵梦蕾,她是我的中学同学,是我人生中第一个喜欢的女人,可是当我们再次相逢的时候她却已经结婚,虽然后来我和她结婚了,而且我也相信自己是爱她的,但是在我的心里却一直有着一个阴影,因为她是一个已婚的女人。而正是这样的阴影造成了我对她的背叛。也因为这样,她也因此而纵容于我的那种放纵。小琴,现在我们的情况也是这样,我可以肯定,在你的心里一样有着那样的阴影。这样的事情是我自己真切地经历过的,而正因为如此,我才特别地担心,担心我们之间再次重演我的过去。”

   她看着我,眼神里面全是温柔,“不会的,我不会的。开始的时候我的心里确实有阴影,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真的已经把自己当成是你的女人了。笑,你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去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了。你是男人,我知道作为男人来讲你们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这是男人和女人最根本的区别,所以,我不会那样去做。笑,你还是妇产科医生呢,你怎么这么不了解我们女人?你以为我们女人随便就可以去和别的男人shang床?是,现在这个社会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开放的许多。很多女人为了金钱或者其它的事情随便就去和别的男人shang床,但是我不会。笑,我承认自己第一次和你那样是迫不得已,是为了完成董事长交给我的任务,是为了向他报恩,但是我也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啊?为了和你结婚啊?当时我就想,既然迟早要把自己交给你,那何不早些那样?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这一点,真的。”

   我心里稍微安稳了些,与此同时,我心里想道:既然把话都说到了这样的程度了,那我就应该继续问她我一直以来感到困惑的那个问题了,“小琴,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克服了自己对我的那种厌恶心理的。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拒绝你,那是因为我不想亵渎你。我真的是太浪荡了,而你,却在我刚刚和那个女人发生了关系后就来把你自己献给了我,而且你当时还是chu女之身。小琴,我真的无法想象你是如何克服了那种恶心的感觉的。现在,每当我想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就觉得更加对不起你。”

   她的神情变得黯然起来,“笑,你别说了。我都知道的。那天晚上是我不好,我不该给你下药。你拒绝我的原因我知道,因为我以前完全了解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你越那样做我就越感激你,因为你对我那种真诚的尊重。而且那天晚上我很担心你,担心你在服用了那种药物后会出什么大问题。其实,我是一直开车跟在你后面的,当我看见你打车离开后也继续跟着你,然后一直跟到了那家属于我们集团的酒店。笑,你不知道,当时我在酒店大厅的时候哭得好厉害……。后来,我也去要了一个房间,就在你们的隔壁。当时,我真的想去死的心都有了。还好的是,你现在对我很好,所以我也就满足了。笑,我们从此不再谈这件事情了,好吗?”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随后就匍匐在了餐桌上面。

   我忽然感到心痛。

   不过我心里想道:既然话题已经打开,既然我们已经把话说到了这样的程度了,那最好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讲完。所以,我即刻硬着心肠继续地说道:“小琴,你听我慢慢说。我今天想把自己想要对你说的话一次性全部讲完,从此我们就不再说这样的事情了。好吗?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们之间的那种心理阴影不消除的话,我们之间迟早都是会出问题的。”

   她没有说话。我把她这样的状况当初是她的一种对我继续讲下去的默许。我看着正匍匐在那里的她的秀发说道:“前面我讲了赵梦蕾的事情。现在我说一下陈园的事……”

   可是,我的话刚刚说到这里,她却就猛然地抬起了头来,她的眼里全是泪水,“笑,你别说了。我求求你别说了,好吗?”

   我顿时默然,心里不住暗暗叹息。

   她随即就站了起来,然后默默地收拾桌上的碗筷。我依然在看着她,随即,我也去和她一起收拾。

   当我们一起去到厨房的时候,她很快就揩拭干净了泪水,而且她还对我说道:“笑,我来吧。我很快就洗完了。一会儿我们去散步。”

   此刻,我再一次地后悔了,我觉得自己今天不应该对她讲那些事情。不过,她此刻的反应和态度让我很是欣慰,因为她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什么。

   我说:“你出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来洗碗。”

   她还真的很听话,随即就洗了手,然后便出去了。在她出去之前,她朝着我浅浅地笑了一下。

   可是,我却发现她刚才的笑带着一种难言的凄楚。

   我在厨房里面细心地、慢慢地洗着碗筷,就如同我曾经做手术的时候那样细心、细致。这不是我做家务时候的习惯。我在想事情。

   现在我在想:一会儿后我去林育那里的话怎么对她讲?

   但是我却痛苦地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丝毫的主意,而且我的内心里面也依然还有些犹豫。我心里非常清楚,这是我内心深处的那种欲望在作怪。在所谓的理想与爱情的天平上,我还在不住地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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