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才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有时候一个人想干一件自己想干的事情竟然是如此的难。所以我对这种身不由己只能无奈地去接受。
现在,我只能完全地服从她的安排了,因为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好。
她说:“其实我也还没有想好。让你下去任职肯定是不行的了,时间来不及了,省委组织部已经把要下去的人都考察结束了,而且木子李的事情也闹得沸沸扬扬的,这时候忽然把你加进去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我说:“那肯定不好,我可不想被人瞩目。搞不好本来没事的都搞成有事情了。对了,姐,木子李的事情是怎么搞出来的?你知道吗?”
她说:“还不是因为这件事情闹的?省教委主任本来有自己的人想要安排,后来黄省长打了招呼后他就只好给省委组织部打了招呼后加了一个名额。结果省委组织部在考察过后还是只给省教委一个名额,因为这次需要被安排的人太多了,但是位子却又只有那么几个,在这种情况下省教委当然就得想办法把他搞下去了。其实这个木子李也怪不得别人,谁叫他自己有那么大的问题呢?”
我心里不禁骇然:这官场上的事情还真是像传说中的那样残酷。
我说:“关键的问题是他们两口子太高调了。那位木主任的妻子,也就是我们科室的副主任,她开的车竟然是奔驰。”
她说:“那倒不是主要的,其实他们还是把钱漂白了一部分。就是你说的炒房、炒股的方式,所以他们才那么肆无忌惮。可是他们也把检察院的人想得太简单了,要知道,钱漂白得再干净也会留下蛛丝马迹的,何况那个木子李还在继续和那位商人合作。只要进入到了检察院那样的地方,只要有问题就一定跑不掉的。”
我心里完全明白了这次自己为什么这么轻松了,可笑的是我,竟然在里面还那么傲气。虽然我在医院里面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但是我与林育的关系,还有与银行方面……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不能曝光的啊?想到这里,我不禁感到后怕。
她轻轻抚摸着我的前胸,“冯笑,今后不要再出现这样的问题了。好吗?幸好这次的事情早已经有人报告给了我们,不然的话很可能惹下大麻烦。”
我惭愧不已,“是。我知道了。”
她说:“我还想到你可要去下面挂职。这件事情倒是很简单,可是,我反复考虑后还是觉得不大合适。因为你去挂职的话,你的所有关系依然在学校里面,这样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而且挂职是一种半官场的性质,很容易又惹出什么麻烦来。”
我说:“是啊。姐,章校长那里你给他说过了是吧?我想,他无论如何也得给你这个面子啊?”
她叹息道:“这个人权力欲望太强烈,而且不按规则出牌。他一方面靠近我们这边,另一方面又是省委那边某个领导的人。本来我们是很想动一下他的,但是又不想打破目前的这种平衡。你不知道啊,很多事情可是动一发而牵全身的啊。假如我们动了他,那么接下来牵扯出来的不但是你,更大的问题是会牵涉到你岳父那边。你岳父又和我,和黄省长有些关系,这根本就动不得。其实我也一直在分析,你这次的事情说不定就是对方的一次试探罢了。结果他们也发现不能大动,因为他们也担心打破目前的这种平衡啊。官场上的事情,得过且过,大家都不撕破脸是最好的。”
我想不到这里面竟然如此的复杂,“姐,那黄省长的事情……我说的是他当政府第一把手的事情现在怎么样了?”
她摇头道:“看来没希望了。据说中组部已经安排从外地调人到我们这里来了。黄老师他还是任常务副省长。上面也不想让我们江南省的班子出现大问题,也不想打破这种平衡。”
我顿时不语,觉得好像是自己影响到了黄省长的升迁。但是我知道当然不是,因为我这样的小人物在其中根本就会起到任何的作用。
果然,接下来她说道:“冯笑,这些事情都和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其实作为上面来讲,他们更希望我们江南目前的这种状况能够维持下去,因为这样的平衡状态更有利于上面对我们江南官场的控制,也有利于新领导今后的工作。”
我在心里苦笑:想不到官场竟然是如此宏大的一局棋,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怎么看得透?
于是我说道:“姐,你还是说说我的事情吧。”
她摇头,“我也想了,既然目前的这种平衡没有打破,那也就是说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对你来讲还是很安全的。所以关于对你下一步的安排问题还用不着过于地着急。不过你放心吧,你的安排很快就会下来的。”
我顿时好奇起来,“姐,你说说,大概是在什么地方?”
她笑道:“你肯定特别满意。姐可是做了大量的工作后才替你安排好了这样的事情的。冯笑,你可要对姐好一些啊?”
我急忙地道:“姐,那还用说吗?你快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地方?”
她说:“省妇产科医院。你先去当常务副院长。怎么样?这样的安排也不显眼,同时又不让你离开你的专业。”
我没听明白,“省妇产科医院?不是省妇幼保健院?”
她说:“妇幼保健院哪里有妇产科医院那么专业?省妇产科医院一样是省卫生厅直属的医院之一啊。本来应该让你去当正院长的,顺便提一级。但是我担心太引人瞩目了,所以我现在还在犹豫中。”
我急忙地道:“副院长好啊,就这样最好。”
她来呵我的痒,“你呀,就是太不求进步了。真是个懒人!”
我心里非常的高兴,急忙去将她的身体抱住,嘴唇在她耳边轻声地说道:“姐,你太好了。”
她的身体顿时瘫软,伸手到了我的胯间,“冯笑,姐要你现在就好好感谢我……”
……
我和她缠绵了整整一个下午,晚上她起来去做了饭,而我却在劳累之后在她的床上好好睡了一觉。现在的我心无牵袢,所以这一觉睡得非常的香甜。
她做了几样家常菜,味道很不错,也许是我饿了的缘故。她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顿时就笑了,“冯笑,你还是医生呢,怎么吃饭这么快?”
我笑着说:“姐,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她朝我嫣然一笑,“你喜欢的话,今后姐就经常做给你吃。”
我说:“姐,你哪来那么多的时间?”
她顿时黯然,“是啊……”
我笑道:“姐,其实偶尔这样吃一次你做的饭菜,我觉得更香。”
她不住地笑,“所以我不想经常和你在一起,次数多了你就会厌烦我的。”
我不禁尴尬,因为她和我说的完全各是一码子事情,“姐,怎么会呢?”
她正色地道:“姐当然知道了。姐是过来人,有些事情不能太频繁,你们男人都这样,次数多了就开始厌烦了。我还是喜欢像现在这样,偶尔和你在一起,让你每次都感到新鲜。姐也每次都觉得非常舒服。冯笑,吃完饭后我还要。可以吗?”
我看着她,发现她的脸竟然红了,心里顿时一荡,“当然,姐,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她笑吟地看着我,眼里波光流动,“真的吗?”
我点头,“真的。”
她轻声地道:“姐好喜欢听你这样说,不管你的话是不是真的。”
我急忙地道:“姐,当然……”
她急忙地止住了我,“别说了,我当然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但是这样的话说多了就会让我感觉到真的也变成了假的了。姐是明白人,不需要你多说。冯笑,姐觉得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就是认识了你,不然的话姐这一辈子不知道多寂寞呢。”
我顿时感动万分,“姐……”
我缓慢的抚摩她纤细的背脊,呢喃在她耳畔低沉的爱语。我噙着笑,欣赏着她被情火笼罩的娇媚,大手仔细的拨弄着她的腿窝,执意要带给她快乐。她仰起头,无助的轻甩她的短发,俏脸红艳似火,薄汗微出,模样很是诱人。我满意地笑着,一只手伸出修长粗实的中指试探的压向她抽搐湿漉漉的幽处……
第二天我首先是去了朱院长那里。
即使要调离也得去,这是最起码的规矩。当然,我不会告诉他我将要调离的事情。上次的事情我自己都还没有说呢,结果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下好了,泡汤了,搞得我差点很没面子。幸好有林育,她替我重新作了安排。说实话,我很喜欢她给我做的这个新安排。
朱院长对我依然很客气。
我给他简单汇报了一下在奥克兰大学的见闻。其实我内心很惭愧,因为我的这次访问其实还是一种走马观花。
他听完后微笑着对我说道:“冯主任,我知道你是有心人,今后我们医院的妇产科就需要你好好把它建设好啊,你需要什么条件我都会支持你的。”
我笑道:“那太好了。其实最关键的是投入,尽快使用新技术。这样无论对病人来和我们医院来讲都是好事情。
他却在摇头,“冯主任,我不赞同你的观点。”
我愕然地看着他,“是吗?为什么?”
我没有感到不悦,因为我们是在平等地讨论工作上的事情。这其实也是一种相互间真诚的交流。我喜欢这样的氛围。
他说:“我觉得首先是管理上要革新。如果管理上不先走一步的话,再好的设备和技术都会受到制约。你说是吗?”
我深以为然,顿时在心里大喜:这样的观念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有时候一个观念的改变将对某项事业的推动作用是巨大的。由此我在心里暗暗地佩服起他来。
这是一个很有自己思想和头脑的人。我心里想道。
“朱院长,您的这句话对我来讲真是有如醐醍灌顶的功效啊。您说得太对了。”我由衷地道。
他朝我笑道:“冯主任太客气了。”
我正色地说:“朱院长,我刚才是话可是心里话啊。”
他朝我微微挥手道:“刚才我说的那什么今后请你把我们的妇产科建设好的话只是一句空话,因为你马上就要调离我们医院了,即将成为省领导的秘书。不过冯主任,有件事情我必须得听你的意见,希望你帮我拿一个主意啊。”
我不可能说明自己不是去哪个位置,“朱院长,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
他随即就说道:“你要走了,你得帮我推荐一位合格的妇产科主任。现在乔丹出了那样的事情,她肯定不再适合当科室主任了。冯主任,你可不能把那么大一个科室就这样扔给我啊。”
我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随即就把科室里面的现有的医生都想了一遍,顿时觉得好几个都还比较合适,但仔细一想却又觉得都不是特别的恰当。因为我发现她们都缺乏一种泼辣劲,而且对外交往也太少了些。
他却在看着我。
我再次做了比较后才说道:“我们科室的李医生倒是不错。她是正教授,业务能力也比较强,而且能够宽以待人。”
他点头,随即却说道:“你说的倒也是,不过我听说她是佛教徒。”
我暗自吃惊,因为我想不到他竟然对我们科室的人了解得这么清楚,由此我便知道了这段时间他下了多大的功夫了,心里顿时对他更加佩服起来。“朱院长,难道医生不能是佛教徒吗?”
他说道:“医生应该是无神论者。如果我们当医生的都迷信了,怎么给病人看病?哦,你这个病是前世作孽的恶报。你是善人,不需要做手术都会痊愈的。冯主任,这怎么行?”
我顿时笑了起来,“朱院长,不是这样的吧?据我所知,她对病人的治疗还是非常尽心的。”
他说:“我知道。我刚才说的可能有些极端了,但是我很担心她心里有着这样的理念。你要知道,一个人的信仰往往是可以影响他的行动的,而且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到。”
我摇头,“朱院长,我还是不赞同你的观点。李医生虽然是佛教徒,但她不是僧侣,只是心里向善罢了。其实佛教里面的向善与我们医生的‘医者父母心’应该是差不多的,只有在心里真正体贴、爱护病人的医生才是最好的医者。您说是吗?”
他轻轻拍打着他办公室的桌面,“有道理。谢谢你了冯主任。”
离开的时候我给他送了一条从国外带回来的领带,当时我买成一千多纽币。他客气了一会儿后还是收下了。
这是小礼物,对他来讲收下也无所谓。
从他办公室出来后我本来心里很轻松的,但是忽然想到自己还得去一个地方的时候心里顿时就烦躁起来。
我必须得去章校长那里。汇报也好,复命也罢,他那里是更应该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