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这里的半感染者数量比起总数来说也依然少得可怜,这就表明附近很可能还有更多类似于此的小型石洞,我叫众人都尽量人手拿一瓶从尸体上收集的血液,来对附近的地面进行大规模的泼洒探查。
果然如我所料,没多久,我们便在附近发现了更多被血融石封死的地下石洞入口,这下其他的游荡者也终于现出了“真身”。
和我看到的第一个石洞内的情形大同小异,这里的半感染者也都是那种被连接在管道上的状态,且同样有死有活,还活着的人中也依然找不到半个可以说话的。
这些“半死不活”的半感染者数量最后的统计下来,足足有五百多人,我们也不可能将他们扔下,大家商量之后,决定先把这些半感染者带回到我们的下水道基地附近,然后再找个地方将他们全部圈起来,看看能不能依靠时间来让这些半感染者恢复正常。
此外,我们对个别的半感染者也进行了彻底的检查,包括身上的灵能测试和体力测试,以及缅甸人进行的特殊蛊毒测试,结果都表明这些半感染者的身体的确已经被蛊虫病毒所侵袭,但却远远没有达到致死的程度。
而我们也分析过那些已经死去的半感染者,可是他们的死状也和水流中死去的那些游荡者一样,看不到任何的外伤,都是一副熟睡中死去的样子。
我有些懊悔,早知道这样,就该在放水淹没之前派遣携带摄像机的小黑东西下去一探究竟的,这样或许能看到那些人生前的情况。
不过现在说什么也晚了,我们现在已经把整个长青谷翻了个底朝天了,再也找不出任何会说话的人了……就连我们最开始活捉的那几个游荡者后来也莫名其妙死在了我们眼前。
而这几个游荡者的死亡也算是从侧面反映出了整个长青谷人员死亡的原因。
这些游荡者死亡的时候我并不在现场,原先是将他们交由陈梦雨等后勤人员看守的,根据陈梦雨的表述,这些游荡者几乎是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自然死亡的。
怎么说呢?就是他们本来都一直很安静地站着或者蹲着,但是过了一会儿,当人们再去看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已经停止呼吸了。
就好像……就好像他们是在睡梦中自然死亡的一样,甚至都没发出任何一丝一毫的痛苦呻吟声。
接着哥猜带着几个资深的缅甸蛊师特意对这几个后来死亡的游荡者进行了详细检查,得出的结论是他们很像是被抽空了体内的精魄而死的。
我一开始没有理解这话的意思,后来经哥猜解释后我才稍微明白了些,就是说这些游荡者在这之前之所以能存活,完全是借助了蛊虫病毒融合所带来的体力支撑,可是后来这些效果纷纷消失了,那么作为被蛊虫病毒支撑的游荡者自身自然也就难以继续存活下去了。
然后就发生了我们后来所见到的“平静死亡”画面。
而这些游荡者之所以被蛊虫病毒浸染,也更像是完全自愿的,结合上之前那支医护人员队伍已经研究出完美融合方法的事情,我有理由相信这些游荡者就是在这种研究结果下,同意将自己的身体改造为类似于超感人的程度。
那么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能量消失”的原因是什么,对此缅甸人也给不出合理的解释。
因为如果是寒冷造成的话,我们这些人肯定要早完蛋了,但我们现在却好好的活着。
难道是因为他们的研究进程中出现了某种不可逆的错误?
想到这里,我立马传令让那些负责运送剩余半感染者群的人要尽可能观察好他们的每一个生命细节,并且记录下来。
……
虽然这次长青谷行动我们还面临着不少未解难题,不过总体的战果却十分丰富,我们不仅缴获了数量丰富的资源,还获得了一个现成的发电站以及稍加恢复就可以重新利用的长青谷整体建筑群落。
不过考虑到这个地方原本就是属于一个游荡者分支的大本营,为了避免被其他顺路造访的游荡者发觉问题,我们还是决定先将这个地方作为一个次要的基地,平日里只留下少部分人在此地进行恢复性的重建工作,并且在重建时尽量再多找找这个地方的细节问题。
不仅因为害怕其他的游荡者发现,我也是考虑到这里的地下层内出现了那种壁画图案,所以也害怕被伏都教或者桃源岛的人撞上,虽然这个可能性目前看来几乎为零……
除了长青谷之外,我们之前扫荡的另外几个环绕于长青谷周边地带的地下层基地我也没打算放弃,而是想把他们全部改造为我们的外围暗哨,这样一来,我们现在的总大本营,也就是那处下水道营地在地形上而言就更为安全了。
首先外人想要靠近这个地方,就必须得先一步接近那些地下层据点,我如果提前派好人员监视,那肯定能防患于未然。
另外,就算我们真的遭遇到了不可阻挡的突然袭击,那长青谷作为我们的次要二号据点也可以和下水道营地形成掎角之势,彼此呼应。
我将这个总的安排计划说给众人,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尤其是赵天一直在不停地拍我马屁说我有大将风范。
我这个人最优秀的地方就是有自知之明,毕竟这现在只是我一厢情愿的纸上谈兵分析,真要落到实际情况中,肯定还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变数,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有战果,那就自然会有损失。
我们这次的长青谷突袭也不是毫发无伤。
首先就是那个被杀死在水面下的赏金猎人,这也是正常战斗中唯一一个死于非命的赏金猎人,不得不说死法有些憋屈,他既没有死在冲锋的正面战场上,也没有死在执行特殊任务的路上,而是这样不明不白在水里被人割了个满脸花……
陆明对于自己手下赏金猎人的死居然格外伤心,按他的话来说,能跟着他走到这一步的,都是亲密无间的战友,死一个就少一个。
不得不说陆明的情绪反差跟之前还是有些大的,要知道在我第一次和他会面的时候,他手下的赏金猎人可是足足死了有好几百人的……尸体都堆积如山了,但那时候他可没有什么太过悲伤的情绪。
或许是我们的团结意识感染到了他?
此外,在两个方向的正面突击中,也有七八个前救世军的成员被打死了,或是死于近距离的土铳爆轰,或是被暗藏的机关陷阱所杀死。
缅甸蛊师也有三个人死于土炮流弹。
虽然损失相对于整体而言只是微乎其微,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爽,毕竟人力资源现在就是我的一切,这年头,蛊物遍地都是,可以真正精诚合作的人类却少之又少。
如果再算是一部分挖掘过程中被血融石杀掉的小黑东西,那我们这次的长青谷行动战损几乎达到了“五十”的数字。
……
但凡一个团体,就必须得有凝聚力,而为了保持这种力量,作为暂时公推的领导人,也就是我来说,也必须要做一些安抚民众情绪的政-治工作,我给战斗中死亡的人举行了一场规模盛大的哀悼仪式,最后给他们完成了火化的结尾工作。
不过我们火化的规模很快就要进一步提升了,因为随着时间的进行,我们之前找到的那批还苟延残喘的半感染者们也终于接二连三死去了,没有一个是幸免于难的。
并且,这一次哥猜和他的缅甸蛊师们终于找到了一些实打实的新讯息。
他们对这些尸体进行了系统化的比对分析,最后得出了一个让大家都惊奇不已的结论,那就是……这些人其实在死亡不久之前……也或许是死亡的瞬间……身上的蛊虫病毒基本上都不见了。
由于我们之前根本没考虑过蛊虫病毒的消散可能,所以大家都是在针对能量强弱来判断这些尸体的变化,后来还是一个缅甸蛊师提醒了我们这点,又经过哥猜的严密排查才确定了这一结果。
这可是不是小事!
因为这是我们自从蛊虫病毒爆发以来,头一次见到有生物体内的蛊虫病毒消退掉的!
现在就可以确定了,那些长青谷里的人,包括游荡者和半感染者,之所以陆续死亡,根本和水淹没有任何的关系,换句话说,就是我们不放水,他们恐怕自己也会死在里边。
而这个死亡时间也很容易推算,自然就是当时杀死我们那个赏金猎人的时间点了,因为在那之后,水下的游荡者们就再没有发出过任何的主动袭击。
他们有可能是想在最后阶段集中兵力一鼓作气反击我们,可是上天却提前给他们下达了死亡通知书。
这一点是很振奋人心的,因为不管怎样,这就至少证明了蛊虫病毒是可以从人体内被清理出去的,虽然现阶段的结果都是以死亡告终,不过我相信肯定有改良解决的办法。
而想要知道这个办法……自然就得从我们缴获的资料上入手了。
这些资料都被陈梦雨和夏然等人分类筛选排列好了,将重复的页面都剔除出去了,最后整理下来的完整资料居然足足有一百多页,每页都配有自画的配图和详细的文字记录。
其中一半多是蛊物的生命迹象记录,其中涉及到了不少的专业术语,我是没法看懂的。
不过缅甸人中的从医人员却可以轻易解读。他们说这些记录数据明显都是具有实验性质的,而实验的对象大部分是半感染者,实验的类别则大多是关于蛊虫病毒的变量记录,大体上就是同一生物体内在被蛊虫病毒融合程度的不同时期所产生的各项生理数据对比。
这样的数据是十分庞大的,并且实验对象也不仅仅局限于半感染者,还包括了少量的其他蛊物,甚至还出现了黑蓝虎和巨蜥的数据。
感觉上这里做研究的游荡者是打算建立一个大数据库,用来系统化分析他们接下来更深层次的研究,可惜他们的这个目标恐怕是没法实现了。
另外一半的文件则是各种实验结果的分析报告,这些报告都是出自于很多人之手的,像是一个团体的研究人员在将不同的报告汇总分析一样。
而这些报告内容有很多地方就是让我们难以理解的了,因为其中的一些类似于“专业术语”的东西根本就是闻所未闻的,这些“专业术语”更像是他们自创的昵称,用来代表那些他们新发现的事物。
可是在众多的“生名词”中,我却意外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词汇,那就是……太岁。
要知道“太岁”这个称呼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因为那些恶心的、由各种生物残体拼凑而成的怪物乍一看很像是民间偶尔会见到的“太岁”。
所以我本以为这或许是名称上的巧合,可是当我们看过配图和旁边的简易文字介绍后,便明白这“太岁”居然就是我口中的那种东西,看来大家对这种怪物的外形认知还是殊途同归的。
资料上显示,他们在进行蛊虫病毒的人体同化进程中,太岁所起到的作用无疑是至关重要的,因为它们才是提供蛊虫病毒能量的核心体,至少在他们现阶段的研究中是如此。
我立马就想到了以前在南麓山蓝鸟公司地下研究基地深处所见到的那个连接蛊虫病毒传播器的太岁,当时为了争抢这个玩意儿,救世军也曾经派出过队伍和我们在南麓山遭遇过。
我立马将白夜和哥猜都召集了过来,询问他们对于这种太岁还知道些什么。
白夜对于救世军当时袭击南麓山的行踪并不知情,他说那次行动是张涛负责的,而他并不从属于张涛的管辖。
缅甸人却说这些太岁一直以来都是作为蛊虫母体来存在的,除了这以外,并没有更多的用途,更没听说过能用管道来传播病毒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