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发少女给杨小宝逗得噗嗤笑了起来:“才不是你长得怎么样呢,又不是见过帅哥丑男,我什么场面没见过,哪儿有东西还真能吓倒我的?”
她停顿了一下,微笑说道:“是我找你很久了啦,一直怎么找都找不到,突然之间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就看到了你,你说我激不激动,兴不兴奋?”
“找我很久了?”听她这么一说,杨小宝就更糊涂了,挠着脑袋想了一下,依旧什么都印象都没有,开玩笑说道:“我不记得我是欠你过钱呢还是偷过你人呢?”
这玩笑开得有点过了,短发少女并不生气,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来你都不记得我啦。你去年救过一个人,还有印象吗?”
“没印象。”杨小宝摇了摇头,他平常顺便出手救过的,帮过的人就太多了,也习惯了从来不往心里去,哪里还有什么印象。
“你再想想,十月份,晋省,国贸大厦。”短发少女凝视着杨小宝,目光充满殷切的期望。
这么一说,杨小宝就想起来了。
当时是在国贸大厦外面等着那位欧阳副厅长按照指示跳楼,自己携着荣盈盈站在楼下等。当欧阳副厅长从二十九楼跳出栏杆的时候,刚好有个姑娘站在被他的落点位置,于是杨小宝冲过去抱起那姑娘打了个滚儿,没让她给那位欧阳副厅长垫了背――说起来也确实算是救了她一命。
“我记起来了,你当时穿的一件白色长裙子。”杨小宝一拍脑袋,假装自己全想起来了,实际上他的心里也就这么一丁点印象了。
“对呀,对呀。”听到杨小宝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短发少女显得很高兴,可是又有些抱怨和责怪,没好气地说道:“你当时可是拽得很呢,都不理人的。你当时救了我之后,我跟你说谢谢,问你的名字,问你住哪儿,你就跟没听见似的,理都不理我,看都不看我一眼,很伤自尊的好吗!”
“我不是故意的。”
杨小宝很尴尬地笑了笑,这个问题不好具体解释。但当时确实不是故意耍酷不理人的,总不能告诉她因为掉下来的那个人是自己逼死的,所以自己当时就没心思管别的,这才就根本顾不上跟你闲聊听你道谢吧?
“知道嘛,做好事不留名嘛。”短发少女嘻嘻一笑,认真说道:“过后我又找了你好久,动用各种关系,各种门路,都始终查不到你是谁……”
杨小宝笑而不语,心想你要是查得到我的身份,那才是见了鬼了,红星公司的保密部门绝对会在你刚开始乱打听的时候,就把你这苗头儿掐灭了。
短发少女笑意盈盈,继续说道:“……到后来,我只好我求老爸,让他帮我查查你是谁――他要想查谁找谁,那可也没有办不到的。可是老爸却警告我,这事涉密,不许我乱打听。我问他这事怎么就涉密了,他回答我说:这事涉密的原因也是涉密。当时把我气得呀,差点又进了医院!”
这个时候她说得笑嘻嘻的,但是说到当时生气的时候,鼻子还是一皱一皱的,看得出当时是真的很生气,也确实为了找到杨小宝花了不少心思。
听到这里,杨小宝就把事情弄明白得差不多了,这个妹子花了不少心思想找到自己这个救人恩人,却一直未能如愿,今天突然看到自己惊喜过度就犯了病。至于她的那位老爸,肯定也是级别不低,竟然能够查到自己身份涉密――这可不是普通高官能有权限接触到的事情。
杨小宝也不遮掩,直截了当问道:“你老爸就是那个首长吧?”
就是再迟钝,这时候也不难想到她的老爸就是那位大首长,这是明摆着的,出行都能封路,进医院还能封医院,这级别可不一般。
短发少女没有直接回答,很认真地说道:“我爸不让我在外面提他的名字,所以我不能回答你。我是提了,他会很生气的。他一生气就会把我关住,不让我出去。要不就是派几个傻大黑粗的墨镜保镖一天到晚跟在我后头,烦都烦死了。”
杨小宝装作很失望的叹了口气:“好吧,不说就不说嘛。”
“不过呢,我跟你介绍我自己,说我自己的名字就没关系嘛。”
短发少女朝着杨小宝调皮的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姓韦,叫韦小午,大小的小,中午的午,我是正中午出生的嘛,以后你叫我小午就好了。我可没跟你说我爸的名字哦,你要是自己猜到了那可不怪我。”
“那当然,你不是什么都没说嘛。”杨小宝会意,心里感觉到一阵好笑。
他知道对方是故意透露给自己的,介绍他自己的姓名,其实也就等于回答了那个问题――韦是小姓,姓韦的够级别的高级首长也就那么一个,结合她父亲的那种级别,要猜到是哪一位根本不难。
“小午,你又调皮了,我就这么不近人情吗?平时不让你在外面提我的名字,不想让你借着我的名义给地方上添麻烦,这也是政治纪律。眼下你的救命恩人来了,那又有什么说不得的,用得着你这么拐弯抹角吗?”
一个头发花白,面貌慈祥的高大老人大踏步走进了病房,目光爱怜地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韦小午,转身朝着杨小宝伸出了手,既真诚又不失威严地说道:“我叫韦庄,是韦小午的父亲。非常感谢你救了我女儿,如果不是你,我就怕是要对不起她过世的妈妈了。”
杨小宝暗暗点了一下头,韦庄这个名字,在华国只要是略微关心新闻时事的的国民都听到过,确实级别很不一般,还难得如此简朴,自我介绍不带任何头衔,直说自己叫韦庄,是韦小午的父亲。
“您客气了,是您女儿福大命大。我叫杨小宝。杨树的杨,大小的小,宝贝的宝。”韦庄的简朴亲和让杨小宝很有好感,也就难得的特别客气。
韦庄含笑点头:“是啊,还真是福大命大,你都救了她两回啦。”
听他这么说,杨小宝就感觉有点惭愧了,只好笑了笑不接话。
说起来自己确实救了他女儿两回,不过两次都是因为自己而起,说得直白些,没有自己,就不会害得他女儿遇险
:上次的欧阳副厅长是自己逼得跳楼的,这次让韦小午犯心脏病也是自己引发的。
韦庄却没想那么多,以为杨小宝这是朴实谦虚的表现,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里也就愈加坚定了那个主意,笑问道:“小杨,你现在是做什么工作?”
“就做点儿小生意。”杨小宝嘿嘿一笑,其实他现在做的生意算不上小了,但要放是放在这位韦首长的眼界里,也真的只能算是不值一提的小生意了。
“不忙吧?”韦庄含笑问道。
“还好,还好。”杨小宝随口敷衍着,没闹明白这位韦首长怎么突然跟自己扯起了这些家常。但是他心里很清楚,这种级别的首长是不会跟你说废话的,下面一定还有后话,多半还是会跟他这个宝贝女儿有关。
果然,韦庄呵呵笑着,用带着责备的爱怜目光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女儿,摇着头说道:“我是四十多岁上才得了这个女儿,她一出生就身子弱,从小就难免娇惯些,把脾气给涨起来了,一天到晚倒处跑,从来都不省心,好几次都差点出了事。”
“爸!”韦小午不满起来,嗔怪道:“你跟人家说这个干嘛?有你这样当着外人的面儿说自己女儿不是的吗?杨小宝可是我朋友,不是你朋友,更加不是你的下属,你可别想着居高临下的对人家!”
听到韦小午就这么跟老爸发飚,杨小宝暗暗好笑,心里也算是明白了,韦庄还真没冤枉她,确实就是娇纵过份了,连老爸都敢直接怼。不过韦小午也是一番好意,总还是希望老爸能自己客气体面些。
显然是习惯了女儿的娇纵任性,韦庄苦笑了一下,继续说道:“小杨啊,你都看到了,我这个女儿无法无天的,身体又不好,还特别不配合保卫人员,也不听医生的话,人身安全这方面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
听到这里,杨小宝暗叫不好,你刚才铺垫了那么多,该不会就是想让我给你女儿当男保姆吧?
还是怕什么来什么,果然,韦庄接下来说出了真正的用意:“小杨同志,我有一项不情之请,你来做小午的生活老师行吗,负责照顾一下她的身体健康和人身安全。”
杨小宝听得一愣,生活老师是什么鬼?想了一下明白了,所谓生活老师,就是生活上照顾指导的意思,不过就是保姆的委婉说法。大首长就是大首长啊,说话就是有水平,请个保姆也说得这么高大上。
不过这事不用考虑,再大的首长邀请也不行,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自己就是一个粗枝大叶的糙爷们儿,能去给人当什么生活老师嘛?
但是话不能这么直接说,杨小宝想了一下,很委婉地说道:“这不合适吧?您身边有的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服务人员,他们每一个人不管是专业素质,还是服务精神,都比我合适。再说了,我还是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