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听到了老张呢喃的话,当即悠悠道:“你的注意力都放在美女身上,哪儿能注意到我呢?”
“咳咳……”老张立刻咳嗽两声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并歉意道,“不好意思啊,我们当保安的,必须为这栋楼的公司负责。”
楚夜道:“没关系,我理解你们,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两人立刻让出身来,道:“请。”
楚夜离开写字楼,便直奔乡下。
李慧是乡下人,打工挣点钱不容易,奈何还遇到了黑心老板,最后无奈之下,选择用自杀的方式威胁对方,可最后,对方却是笑着看她上吊。
因为是自杀,所以警署也没办法去抓她的老板,李慧可以说死的很冤枉了。
半夜时候,村子里已经很安静了,这个村子相对比较偏,晋级也落后不少,李慧的家,还是那种老旧的土屋,一家人的生活本来就拮据,儿子生了病,她又死了,家庭支离破碎,生活更加困难了。
整个村子几乎都已经入眠,只有李慧一家还亮着灯。
他们的家只有三间房,李慧的公婆一家房,她和丈夫儿子一间房,因为儿子还小,所以还跟他们住一起。
因为儿子生病,所以李慧的丈夫周林必须时刻守着,半夜也不敢大意,因为这种病,一不小心就会死人的。
当出现在房子门口时,楚夜把李慧放了出来,重新回到这个熟悉的家,李慧是泪流满面。
李慧的道行其实并不高,离开了自己的自杀地点,想要现身都变得困难,所以无法与家人重聚,况且她也不愿意现身,怕吓着家人。
楚夜淡淡道:“你准备好了吗,我要敲门了。”
李慧眼含泪水,深吸一口气,朝楚夜点了点头。
“咚咚咚……”
楚夜敲响房门,不多时,一个三十多岁,一脸憔悴的男人打开了房门,看见楚夜后,不禁好奇的问道:“你是?”
现在时候太晚了,楚夜突然来访,的确奇怪。
楚夜道:“你好,我是李慧的朋友楚夜,是一个大夫,听说她孩子病了,特意来看看。”
一听说楚夜是大夫,周林安然的神色中突然露出一抹喜色,俗话说病急乱投医,现在他儿子病入膏肓,可经济拮据,就算想乱投医也没办法,现在有大夫前来造访,算是给了他儿子一线生机。
“楚大夫,快里面请!”
周林把楚夜迎进屋,立马去给楚夜倒了杯水。
楚夜站在床前,看着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躺在病床上,呼吸显得十分微弱,脸色苍白,身上的皮肤却是一片片的溃烂出血,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楚夜一眼就断定,这是败血症,可出现寒战、高热,皮肤和黏膜出血,感染灶等症状,严重时还会出现并发症,金葡菌可并发感染性休克,肾、肝脓肿,革兰阴性杆菌败血症可并发心力衰竭;黄疸,肝衰竭;急性肾衰竭,呼吸窘迫综合症与DIC等。产气荚膜杆菌败血症可出现较严重的溶血性贫血及肾衰竭,也可并发心内膜炎、脑膜炎等。
这样的病,本应该在医院持续治疗的,可李慧家实在没钱了,只能把孩子接回家里,听天由命。
孩子气息微弱,身上的疼痛让他没办法安心入睡,随时会醒来,醒来之后就会哭喊,楚夜进屋后惊醒了她,孩子当即苦着:“爸爸……我疼……”
见到这一幕,理会痛哭不已,趴在床边,自责万分:“孩子,妈对不起你啊,妈对不起你啊,如果在你发病的时候,妈妈可以把钱要回来,你也不至于受这样的苦啊!”
楚夜刚开始还没有什么感触,可看到孩子之后,顿时勃然大怒,对李慧的老板恨之入骨,假如李慧能够早点要到钱,她的孩子可以及时接受治疗,兴许还能治好,不至于变成今天这样。
“这黑心的老板,真是该死!”楚夜咬牙,暗暗决定,一定要好好制裁这个黑心老板!
而这个时候,孩子突然不哭不闹了,他撇着头看向床边,竟然弱弱开口喊了一声:“妈妈……”
周林心中一惊,忙解释道:“孩子的妈妈在几个月前去世了,孩子太想她了。”
他这么解释,毕竟是大半夜的,孩子这么一喊,周林怕楚夜误会家里出现了鬼魂什么的,大半夜毕竟还是有点渗人。
可楚夜却清楚的很,李慧就在床边!
“妈妈,别哭……我不疼了,你别哭……”
孩子很懂事,在看见妈妈哭之后,竟是忍住了疼痛,想要抬手去擦李慧眼角的泪水,可身体实在太疼痛了,他只能动动手指。
周林可给吓坏了,忙道:“聪儿,别乱说,妈妈去别的地方给你买药了,等妈妈回来,你的病就能好了。”
李慧死的消息,一家人没告诉周聪,找了个借口骗他。
可周聪却弱弱的说道:“爸爸,妈妈已经回来了呀,我的病什么时候能好啊?”
“什……什么?”
周林浑身一震,偏僻的农村还是比较迷信的,他们认为孩子是容易见到鬼魂的,将死之人也容易见到鬼魂,而周聪,一个将死的孩子,那就更容易看到鬼魂了!
周林看着房里的空气,悲切道:“李慧,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吗?”
他一个大男人,不禁也是留下了泪水,似乎在这一刻,想要将心中无尽的忧愁宣泄出来。
李慧死了,孩子又得了重病,家中还有老人需要赡养,周林的身上,就像是背着一座大山,这几个月来,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楚夜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没有说话。
李慧起身,想要去拥抱周林,但却扑了个空,她现在的道行更加地位,不但无法现身,更是触碰不到人。
“妈妈,你给我带药回来了吗,聪儿不想躺着了,聪儿想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爸爸说,妈妈回来的时候,我的病就会好的,爸爸没有骗我,对吗?”
周林和李慧都站在床边,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可此时此刻,一人一鬼,都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孩子。
这个时候,楚夜便走上前去,摸了摸周聪的脸,笑道:“你的爸爸没有骗你,妈妈回来了,你的病就会好的。”
他已经决定帮周聪治疗败血症,并且是免费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在见到这一家的遭遇困境后,是个人就会动容,楚夜也是穷过来的,知道有病没钱医治的困苦。
周聪却是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虚弱道:“叔叔,其实我知道,妈妈已经死了对不对,我的病也治不好了对不对,妈妈能回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妈妈是来带我走的吗,她一个人在那边一定很孤独的对吧?”
听到这话,周林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吼道:“李慧,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撇下我们就算了,现在还要想来把聪儿带走是吗,你真的要看着我们这个家支离破碎才满意是吗,为什么,你为什么那么自私,你能不能为我考虑一下,没了你,再没了聪儿,我该怎么活啊!”
“不……不是这样的!”李慧不住的摇头,泪如雨下,“我不是来带聪儿走的,我只是想来看看他,周林,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对不起你,楚大夫,麻烦你,麻烦你帮我跟他解释一下,我不想他误会我啊!”
李慧哀求楚夜,楚夜便拍了拍周林的肩膀,道:“你别激动,李慧的确是回来了,但是他不是来带孩子走的,她只是来看看孩子,恩……顺便让我帮她把孩子治好。”
“什么?”周林整个人都有些懵,当即道,“李慧真的回来了?”
“周林,发生什么事了啊,怎么那么吵?”这时,家里两个老人被吵醒,披着外衣过来。
周林忙克制情绪,道:“爸,妈,没什么的,李慧的一个朋友来了,说来看看孩子,你们先去休息吧。”
老人看着楚夜,道:“家里条件不好,招待不周,还请不要介意。”
楚夜淡然一笑,道:“无妨的,倒是我这么晚来,打扰你们休息了。”
周林把父母送回房间,拉着楚夜,有些激动道:“你刚才说,是来帮聪儿治病的?”
楚夜道:“我来的时候就说过,我是一个大夫。”
“可是……”周林怅然道,“聪儿得的事败血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恐怕……”
楚夜道:“我是大夫,能不能治好他,我说了算,你放心,既然我开了这个口,就一定帮你把孩子治好。”
“真的?”周林激动道,“可……可我们现在没钱,不过……楚大夫,只要您能治好聪儿,我以后一定努力工作,争取早一点把钱还上,所以现在这些治疗费用,我们能不能先欠着?”
他们家里实在太拮据了,但凡还能拿的出钱,就不会让孩子在家里受罪。
楚夜拍了拍周林的肩膀,道:“我是李慧的朋友,朋友有困难,我理应出手帮一把,治疗费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你要做的,就是在我治疗结束之后,悉心照顾孩子,让他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我是我的心愿,也是李慧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