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要去江南市的山哥被吓得不行,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最过分的是,他竟然说自己小胳膊小腿。
柴军在后车厢看了看山哥,已经无力吐槽。
这个家伙虽然不是最前线的打手,但是好歹也是打手们的老大,要是没点身板是不可能镇住场子的。所以这个家伙即使不怎么打架,也肯定经常健身,反正柴军看到他的身子板挺结实的,身上的肌肉也棱角分明。
他那小臂都快有一般人的小腿那么粗,更不要说其他地方。
要是连他都说自己小胳膊小腿,那世上还有几个人敢说自己强壮?
柴军鄙视道:“少啰嗦,要么跟我到江南市硬扛金三爷,要么你投靠到金三爷那边和我为敌,你自己选择吧。反正你要是不载我和罗东庆到江南市去,我就当你选择投靠到金三爷那边去,后果你自己承担。”
柴军强硬地要求,根本不给山哥第三条路走,顿时让山哥的脸色惨白一片。
罗东庆奇怪地看了看山哥说:“我刚才真没有注意,你这个开车的人不就是在鹰潭市被叫做山哥的人吗?像你这样的人竟然会给柴军开车当司机,我没有眼花吧?山哥,你为什么要听柴军的命令?他对你的态度还那么差。”
柴军冷冷地看了罗东庆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柴军不得不承认,这个罗东庆的能力确实和李望龙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要是李望龙处于罗东庆现在的处境上,即使不吓得屁滚尿流也差不多,说不定想都不想就要投靠到柴军这边,背叛金三爷。
可是这个罗东庆在确定柴军不会伤他性命后,竟然就处变不惊,仿佛落在柴军手里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甚至想策反山哥,让山哥别再听柴军的话。
不过现实很残酷,山哥明显不会听他的,也不敢听他的。
在罗东庆话音落下的刹那,山哥神色大变,连忙呵斥罗东庆,向柴军表忠心:“你只是金三爷的一条走狗而已,知道什么?这就是我和柴哥的相处方式,你不乐意吗?不服也给我憋着。”
山哥这个家伙可能真的怕柴军动怒,一开口就把罗东庆往死里怼。
怼完罗东庆,山哥还通过后视镜小心翼翼地看了柴军一眼,见柴军没有太大的反应才松一口气。
罗东庆则是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小声地嘀咕道:“你这个人有病吧?被柴军这样对待竟然还要帮着他说话?像你这种身份地位的人,去到哪里不是被一群小弟捧着,亏你甘心当他的司机!”
在晚上的高速公路上,四周安静得很,罗东庆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却被柴军和山哥清楚听到。
当然,他们也懒得跟罗东庆计较。
山哥连看都懒得再看罗东庆一眼,直接踩下油门,向着江南市方向飞驰而去。
抵达江南市市区后,柴军看着有些熟悉的街道环境,让山哥自己找地方停车去,自己则带着罗东庆在四周乱逛。回到江南市后,罗东庆这个家伙可能是觉得回到自己的地盘上,神色看上去轻松很多。
即使依然待在柴军身边,他也没有在鹰潭市时拘谨。
在等待山哥停车回来的时间里,罗东庆突然问柴军:“我们回到江南市了,柴军,你准备怎么安排我?是让我回到金三爷那边去?还是想让我继续待在你的身边?这种选择看起来不是那么好
做。”
在问这个问题时,罗东庆的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那种表情让柴军看起来很不爽。
他想知道柴军想怎么处理他,不是应该紧张一点吗?
可是他的样子看起来怎么像是已经占据主动一样?
当然,柴军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罗东庆的依仗是什么。
这里毕竟是江南市,是金三爷的地盘。柴军要是继续将罗东庆留在身边,那他的一举一动就势必会通过罗东庆,被金三爷的手下知道。可是如果将罗东庆赶走,那罗东庆又很有可能会跑回鹰潭市去,在向阳屯搞风搞雨。
柴军可不想腹背受敌。
不过事情虽然有点头疼,想让柴军屈服还是太早了。
柴军笑着搭上罗东庆的肩膀,仿佛多年的好友一般说:“罗东庆,你变了,怎么才回来江南市就好像长硬翅膀一样?你以为在江南市里,我就拿你没有办法吗?别忘了金三爷还在江南市呼风唤雨时,我都能把他的手下收拾得妥妥帖帖,更别说现在。”
虽然柴军心里明白,金三爷那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的商业帝国依然在江南市内运转着。
可是失去金三爷的亲自指挥,那个商业帝国的效率都不知道降低多少。
柴军为什么要忌惮对方?
罗东庆愣了一下,脸色渐渐变得难看:“柴军,这里是江南市市区,我不管你有多么厉害蛮横,也不管你有什么背景,想来你也不希望惊动江南市的官方吧?要是在江南市的市区闹出太大的动静,让他们难做,他们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个罗东庆真有意思,遇到危险竟然把江南市的官方搬出来当挡箭牌。
他不觉得自己的说法和自己在鹰潭市做的事情完全相反吗?
双标也不带这么过分的。
要不是清楚知道这个罗东庆是什么货色,柴军以及要以为他是一个良民了。
柴军轻轻按着罗东庆肩膀上的骨头,慢慢施加力道的同时笑道:“竟然敢威胁我,胆量还真不错。罗东庆,你说我们要不要来赌一把?就赌我敢不敢在这里收拾你如何?你要是赌我不敢收拾你,那你可以惨叫一声,引起民众的注意。要是不敢赌,那你最好憋着。”
话音刚落,柴军的手指就用力按下去。
人的肩膀上有一个凸起的骨头点,没有肌肉和脂肪保护。在柴军的力气面前,区区一点没有保护的骨肉无疑脆弱得像是枯朽的木头。柴军用力按在那个地方,顿时让那点骨头裂开。
在繁华的闹市中,柴军自然无法听到骨头裂开时的声音,但却能用手指感觉到骨头的异样。
在按得罗东庆的骨头裂开的同时,罗东庆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一片,豆大的汗珠不断地滚落下来,将他的鬓角给打湿,可见他有多么痛苦。可是即使如此,他依然紧咬着牙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真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柴军很满意地拍打着罗东庆的肩膀,欣赏道:“难怪金三爷那么重用你,这种痛苦可不是随便哪个人都能忍受。不过你真有那么害怕吗?明明只要你惨叫一声,就能吓到四周的老百姓,说不定就有人来救你。”
与此同时,山哥已经停好车跑回来。
他看到柴军和罗东庆的异样,不禁眨着眼,奇怪地问道:“柴哥,罗东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我才出去停一
下车而已,可是你们看起来怎么像是熟络那么多?难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柴军看了看自己,再看看罗东庆,这才发现自己依然和罗东庆勾肩搭背的,看着确实不太对劲儿,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恶心。柴军不知道罗东庆是什么想法,反正他的胃就翻江倒海般不舒服。
柴军连忙把手收回来说:“你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你想象中的那种事情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发生,就算海枯石烂也不可能。”
罗东庆也冒着冷汗,一脸痛苦地说:“鬼才要和这个暴力又不讲道理的家伙变得熟络,和他做熟人还不如去死比较痛快。可能只有你们鹰潭市的怪胎,才能忍受这个暴力的混账。”
“是吗?”柴军突然又有点不爽,冷冷地扫了罗东庆一眼说:“怎么回事?我好像听到有人骂我是暴力的混账,这年头胆子大的人越来越多了,看来还有人不长记性,伤疤没有好就忘了疼。”
罗东庆的脸顿时又变得铁青一片。
山哥则再次奇怪地看了看柴军和罗东庆,眼底里几乎都是问号。
当然,无论是柴军还是罗东庆,都没有给山哥解答的意思就是。
柴军直接道:“我们先在江南市找地方落脚吧,开这么远的车过来,我估计大家都挺累的,要好好休息一下。不过要在江南市长时间住酒店还是挺伤钱包的,罗东庆,你的钱包借来用一下。”
虽然柴军早就不在乎住酒店的那点小钱,毫不夸张地说,那点钱对现在的他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可是因为别人的原因害得自己无端端损失,哪怕是再小的损失,柴军也心里不爽。
而罗东庆听到柴军问他要钱包,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几乎吼着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的钱包难道就不是钱包?你要伤钱包就伤害自己的钱包去,别打我的主意,我一看就知道比你穷得多。”
不得不说,这个罗东庆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的家底比不过柴军。
可是那又和柴军有什么关系?
柴军理直气壮地说:“注意点,这里可是江南市的闹市,有很多人注意着我们呢,你也不想惊动官方的人吧?其实像你这种在金三爷手下做事情,深得金三爷信任的人肯定不会缺钱,对不?我知道住酒店那点费用对你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柴军可是认识金三爷手下那个风水师的,从那个风水师的情况就能看出来,金三爷这个人也许不会大方到哪里去,也不是特别好相处,但是对信得过的人还是不会太吝啬的,至少能让他们过上不错的生活。
罗东庆被柴军说穿底细,顿时垂头丧气道:“你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关于金三爷的事情?不过你少得意,你这次再回到江南市来,又有我待在你的身边,金三爷肯定能搞死你。”
柴军无所谓地耸耸肩,又在罗东庆的肩膀上轻轻一拍,顿时痛得罗东庆龇牙咧嘴。
不过柴军也差不多习惯罗东庆的死不服输,所以只是拍打一下他的肩膀作为惩罚,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旁边的山哥可能是见到罗东庆变脸的样子觉得有趣,也学着柴军的样子,一掌拍在罗东庆的肩上。罗东庆的脸庞一阵扭曲,顿时用杀人的目光瞪向山哥,态度和对待柴军时完全不同。
他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是白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