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牛嫂之死
第884章 牛嫂之死
"在想什么呢?"南宫羡发现妻子的目光凝滞在自己身上,似乎是有心事,关切的问道。
"没什么。"她故作镇静,理了理他的衣襟。
他伸手将她拦腰搂进怀里,俯身热切的望着她,鼻尖几乎贴上了她的鼻尖,不依不饶的追问:"你眼珠子一转,我便知道你有心事。说吧,想什么呢?"
她知道如果不交代个一二,是休想逃出他的"魔爪"了,便委婉的说道:"我只是在想,这世界每个人,每一天都在变。我们能不能永远都像现在这样?"
"能不能?"他对于她不确定的语气,感到疑惑和不满,眼神也凝滞在她脸上。
她见他有些不悦,便想将这个话题赶紧终结:"可能是年纪大了,总爱胡思乱想的,不用管我。"
他忽然眸光闪动,猜到了她的心思,右手在她翘腰上拍了一下,嗔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真是傻透了。你夫君我,这一生,除了年纪在变,别的什么都不会变。"
"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说这句话时,她几乎要飙泪了。并不是不信他的承诺,而是帝王的心思,一般人是无法理解的。只有当坐上那个位置时,或许,才能体会到那种高处不胜寒。
帝后的关系,永远不可能与平常百姓家的夫妻同日而语。
然而此时此刻,有他一句发自肺腑的承诺,她便似乎真的有了勇气,去坦然面对未来一切变数。因为此时此刻,他离那个位置,或许只剩下一步之遥。
南宫羡望着她潮湿的双眼,竟也不知不觉红了眼眶。与她交颈相拥,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你啊,总有一日,你会知道,我有多爱你。总有一日,你会为自己今日的患得患失感到惭愧。"
两人在屋里腻腻歪歪的消磨了许久,才双双出门,走向餐室。
刚一进餐室的门,坐在桌边吃早饭的南宫霖起身跑了过来,一把搂住南宫羡的腿。
"爸爸,昨晚我做噩梦了!"
每当这位小世子需要安全感时,才会第一个想起他的老父亲。
南宫羡将他抱了起来,温柔的问:"跟爸爸说说,做什么噩梦了?"
霖儿揉了揉自己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哭腔说道:"嗯……梦到有个坏人要来抓我!就站在窗边!唔……好吓人!"
南宫羡抱着他走到桌边,用一种理性又不失温和的语气安慰他道:"窗边?会不会是巡逻的卫兵哥哥?"
"不知道……"霖儿弱弱的回道。
南宫羡已经坐在椅子上,并且让儿子也坐在自己的腿上。"别怕,今晚跟爸爸妈妈一起睡,好吗?"
"嗯!"霖儿果断干脆的回答道。
"弟弟是胆小鬼。"南宫烨咽下一口赤豆元宵,神气活现的嘲笑起弟弟来。
"我不是胆小鬼!"霖儿红着眼睛反驳道。
"你就是的,胆小的小老鼠!"烨儿不依不饶,对弟弟进行了更严重的"人参公鸡"。
"我不是我不是!"南宫霖急眼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否认,还蹭了老爹一脸的涕泪。
南宫羡对这种极富烟火气的场面并不反感。
但映雪却受不了两个娃一大早便弄的鸡飞狗跳。板着脸教训烨儿一句:"烨儿怎么又欺负弟弟!"
"弟弟是胆小鬼!"
"我不是……我不是啊……"
眼见霖儿哭的稀里哗啦,映雪有些心疼。这孩子并不胆小,而且也不爱哭,似乎是真被噩梦给吓着了。
"南宫烨你要再这样,我就把弟弟抱走,再不让他跟你玩了。看你以后怎么办。"她表情严厉,一本正经的说出这句话后,烨儿果然闭了嘴。
小孩子是很难分辨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吓唬的。
霖儿也不是个矫情的孩子,抽噎了一阵,便也老老实实的捧起碗,乖乖吃了起早饭。
不一会儿,冷野跟何鹭儿走了进来,又没过多久,来福和冰雁也急急忙忙的窜进餐室。
映雪知道,来福这家伙,每晚都要看书到深夜,所以早上起床,总是比别人更痛苦些。如今都是冰雁一大早去他房门外锤门,他才能赶得及吃早餐。以往,可都是饿着肚子去上朝的。
就在众人边吃边聊,气氛相当愉悦之际,墨玉忽然走到餐室门外通报了一声:"王爷,四木来了。"
这个消息,让桌上的大人们都很惊讶。四木是南宫羡安排在牛嫂家里,帮忙管家的奴仆。怎么会这么一大早就跑过来?
映雪更是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顾虑:"这么早,他来做什么?该不会是,牛嫂家出了什么事吧?"
南宫羡虽然犹疑了片刻,还是说了句:"让他进来。"
"是。"
约莫几分钟的功夫,四木便猫着腰,唯唯诺诺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参见王爷娘娘!参见郡主郡马!参见两位世子!"
"起来说话。"南宫羡一看对方的表情,便预感到即将听到不好的消息。
"启禀王爷,牛家出事了……"
一句话,果然让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沉。
"出什么事了?"映雪急切的问。
"夫人……昨晚死了。"他口中的夫人,便是牛嫂。
屋子里立刻陷入一片可怕的安静。就连两个不谙世事的小世子们似乎都感到了不安,一动不动,一点声音也没有。
"王爷……娘娘……"四木感到无比的心慌和自责。王爷给自己的使命,便是保护牛嫂的安全,没想到,才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人家好好一个人便死了……他无论如何,都是无法对王爷交代的。
如今两位主子的表情,更是让他胆战心惊。"是四木该死,没有照顾好牛嫂!请王爷和娘娘降罪!"他又跪倒在地,将头深深的磕在地上。
冷野此时此刻,算是现场最冷静的一个,在一阵沉默和震惊之后,他很快就打起精神,万分疑惑的问道:"先别急着揽责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没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