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愕然地瞪大眼,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大脑有刹那的空白。
过去,这二十二年的人生里,她从不曾和谁如此亲密,更何况这样激烈而充满占有性的吻,脚底一阵发软,几乎承受不住他的热情。
他薄软的唇,带着一股噬人的炙热温度,生涩而杂乱无章地碾着她的唇,完全是凭着本能而行,只一味地撕咬,仿佛只是为了宣泄某种濒临崩溃的情绪,凶猛又暴戾。
可即使是这样,她仍是被口勿得面红耳赤,口腔中,鼻息里,全部都染上了他清冽干净的气息,被夺走氧气的脑袋也渐渐跟着发晕。
在理智完全被被剥夺前,她抵住他奋力推搡,可那点儿力气跟挠痒痒似的,他强有力的臂膀,犹如最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牢牢地将她锁在怀里,根本无法撼动半分。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
她听不到陆歆瑶在外面疯狂的拍门声,耳边唯有他骤然粗重的喘.息声,交织着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声,几乎要在这场掠夺的吻里软成一滩泥。
唇上倏然袭来刺痛,他咬破了她的唇角,一丝血腥味在两人的唇.齿间泛开。
洛笙疼得蹙起眉,睁开眼,理智重新上线,
眸子里,清晰地映出男人紧绷的面孔,他的眼睛氤氲湿润,素来白腻的肤色早上一片酡红,红到耳后根,低哑急促地呼吸声,带着一种极致张扬的蛊惑,不遗余力地入侵她的耳膜。
这样的视听盛宴下,洛笙不得不承认,男.色,有时候魅惑起来,岂止只是要人的命而已,简直就是勾着你的三魂六魄让你神魂颠倒无法自拔。
往日禁欲而高不敢攀的清冷男人,在陷入意乱.情.迷的此时的此刻,也变得格外地致命。
洛笙脸烧成一片,心脏砰砰砰直跳,惊诧,羞耻,恐惧……各种,却独独没有厌恶反感等一切排斥的情绪。
被男人这样肆意侵.犯,不管什么对方有什么样的苦衷,她都该感到愤怒和委屈,可如果对象换成叶峻远,却奇异般地没有那种要死要活的悲愤感。
有那么一瞬间,她脑子里闪过的,甚至不是“完了,我要贞洁不保了”,而是在担心“惨了,我现在一身汗臭味!”
心里生出沮丧来,她对自己的色令智晕感到绝望。果然,这个世界就是看脸的,她也免不了成为那样的俗人。
而逐渐被药性占上风的男人显然没空注意她体味如何,对现在的他来说,眼前的女孩就是最新鲜可口的猎物,冰凉的体温,入手柔腻的肌肤,柔软的腰肢,还有她细细的声音……
这一切的一切,都驱使着他最原始的野性,恨不得将她嚼碎了狠狠地吃掉。
两人都是新手上阵,作为主导的叶峻远没表现多好,洛笙更是笨鸟一只,半推半就的挣扎推搡中,她再度被他咬伤唇角,痛得不小心还了一口回去。
舌尖的疼痛唤起了叶峻远仅存的几分理智,气喘吁吁地停下来,松开她红.肿的嘴唇,同时也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洛笙大口喘息,抖着手将被他揉乱的衣服拉下来,然后红着脸,局促不安地紧贴着墙,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窗外依然仍是艳阳天,日光照进这屋里的角角落落,于是一切都无所遁形,包括他们俩此刻的狼狈,清晰无比地印在对方的眼中。
两人都静默,气氛格外尴尬。
洛笙不安地看向面前的男人,他也在看着她,双眼血丝遍布,那眼神,交织着狂乱野心,复杂至极,莫名地让她想起凶猛野兽的眼睛。
最后,还是男人开口打破这片窘迫的沉寂,声音嘶哑地解释,“我,我被下药了……”
果然如此,洛笙胡乱地点头,心情还没从刚刚的混乱中平静下来,语无伦次地应着,“那,我、我去给你叫瑧哥……”
“他不在……”叶峻远用力皱了下眉,扶着旁边的架子,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那我送你去医院?”
“不行……来不及了……”
叶峻远摇着头,浑身如似火焚,脑子里想的都是刚在怀中的娇软身躯,恨不得重新扑上去,将她狠狠地压在自己身下。
这么想着,火苗一簇簇在他身体里烧起来,窜起更加难.耐的燥.热。
咬着牙,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你扶我去浴室,给我冲冷水……”
这确实是眼前唯一的办法,洛笙赶紧扶着他进浴室,将浴缸的水龙头开到最大,然后让他坐了进去。
冰凉的水逼退了炙热的体温,叶峻远感觉脑子多了几分清明,身体的冲动也有减退的迹象。
他吁了一口气,仰起脸,扶着浴缸边缘慢慢地躺下,尽可能地让自己整个没入水中。
洛笙看他嘴唇发白,浑身都在不停颤抖,担心他生病着凉,忍不住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好点了就出来吧,泡冷水对身体不好。”
月几肤相触的地方,如同被火点着一样燃烧起来,他猛地甩开她的手,咬紧牙关,“你出去……我不想伤你……”
被他这般强力抗拒,洛笙收回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杵在浴缸旁。
她没有经验,不知道被下药后是什么感受,但见到素来冷硬如他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想必一定是无法想象的非人的折磨吧。
也许她应该听话离开,可是看到他这副受苦的模样,又着实地迈不开那个脚。
总觉得,自己一定要为这个男人做点什么才好。
“要不,我还是去给你请医生吧?”这是她现在唯一能想到的。
男人费力地张开眼睛,“你什么都别做,出去……”
洛笙轻轻咬着唇,沉默下来。
时间如度秒如年地流逝,冷水的效力似乎在减退,而药效却反而有越来越汹涌的趋势。
叶峻远浑身无力地靠着浴缸,面容痛苦地扭动身体,气喘吁吁的,连脖颈都红了。
身体里像有火在烧,冷水也没法帮他镇定下来。
本能的谷欠望,脑子里就没有别的念头,即使旁边就站着一个可以宣泄的对象,可是他不愿为了一己之欲伤害任何人。
他越发的焦躁,喘息着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手也无意识探进自己的衣服里胡乱摸索。
理智之线完全绷断后,人就变得原始纯生态,什么顾忌都没有,可是只靠自己的双手劳作,又仿佛怎么也无法满足……
混乱之中,他感觉有人进了浴缸,温柔地拉开他的手,用她自己的取而代之。
那双手没有很柔嫩,掌心甚至还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几乎也没什么技巧可言,却轻而易举让他迸出了释放后的嘶吼声。
从没人能这样亲近他,也从未经历过这样的蚀骨销魂,每次片刻的虚软后,他紧紧地按住那双手,纠缠着怎么都不肯让她松开,执意地要她给予更多的欢愉。
门外,陆歆瑶犹在拼命捶着大门,大吼大叫,悔得肠子都绿了。
她是真豁出去了,原本想着趁着徐瑧不在家,让张妈配合孤掷一注地赌一把,谁知棋差一步,不仅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竟还让洛笙那个贱女人给占了大便宜!
不!这是她看上的男人!谁也想抢走!
“张妈,快,人都招来!把门卸了!”她扭过头,面容狰狞地下命令。
张妈闻言却纹丝不动,仿佛听不到陆歆瑶的使唤。
从刚刚开始,她就像个木头人一样僵硬杵着在那,满心里只有完了完了死定了之类的念头,哪里还敢帮着陆歆瑶为虎作伥。
陆歆瑶骂了句废物,刚想亲自跑下楼叫人,这时,徐瑧饱含戏谑的声音缓缓地从楼梯口传来——
“陆小姐,你又在做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