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面前的场景,屋中的气氛瞬间压抑到了极点,由于这窗户都被封死,外面的房门紧锁,导致屋内的空气不流通,腐烂的臭味在屋中蔓延着。
看来这床上的三人应该就是这风水师的一家三口,若是不是凭借男女性特征,仅从这被扒了的皮来分辨,男女之相已然看不清楚,而且他们身上已经都开始腐烂,鲜血凝结在床上,结成了一块一块。
“这户人家我们已经调查过,这男子为护主,名叫钟天正,在一家国企上班,而旁边两人是他的妻儿,孩子正在读小学,他妻子是学校老师。”先前的开门男子对我们说道,说完陈君若点点头,然后让他出去了。
“没想到这杀人手法如此令人发指,竟然连孩子都不放过,你们在这边等着,我去看看他们周身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伤口。”说着离天歌将身上的黑色西服外套脱下,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了衣服塑胶手套,朝着床边走去,他探身向前,然后开始用手在尸体之上检查着,不多时他将钟天正的尸体翻了过来,就在他心脏的位置好像有一处伤口。
“你们几个过来看看,他的身上还有一处伤口,好像是被利器所伤。”离天歌转头看着我们说道。
听他这一说我们三人都朝着床边走去,靠近之后就见到这钟天正的胸口位置有一道长约十公分的伤口,这伤口虽然比较长,但是切割的口子却很狭窄,我从未见过这种利器,不像刀剑所伤,倒是有些像是被锋利的铲子所伤,但是铲子的两边是弧状,而这个伤口的两边则是平的,所以基本上也可以排除了。
“好奇怪的伤口,这种样子的伤口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其他两人身上有同样的伤口吗?”陈君若看着面前的离天歌问道。
离天歌听罢将其他两具尸体也翻了过来,但是蹊跷的是其他的两人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口,应该就是直接被扒皮致死,这倒是有些蹊跷了,为何单单只将钟天正用这种方法杀死,既然扒皮已经足以将人致死,又为何多此一举呢?
看着钟天正胸口的伤口,我突然想到之前在东郊医院的时候那袁穆青也是将人的心脏从胸口挖出,既然如此,这伤口会不会是用来挖取心脏的,我将自己的疑惑告知离天歌,可是离天歌却是立即摇头,说道:“不可能,若是这钟天正被人将心脏取走,那么他的伤口位置一定会呈现破裂状,而不是现在这样伤口无损,所以说心脏定然还在里面。”一边说着离天歌从这床边走回来,然后将手上的塑胶手套给摘了下来。
听完离天歌所说,我这心里倒是有些疑惑了,这凶手既然不是为了心脏,而且扒皮足以致死,那么为何还要再用利器去伤害一具尸体,难道说是为了提醒我们什么?
我正想着,离天歌突然拍了拍一旁的段海崖,说道:“海崖,现在还是用你的阴阳眼看看,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全靠你了。”
段海崖听罢点点头,虽然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但是我还是能够看到他的眼神中有些担心的神色,毕竟刚才在小区中的事情已经将他吓得不轻快,如今再看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段海崖走上前去,而我们三人稍稍退后,只见段海崖抬手将自己的右眼捂起,然后端正身子,开始在前面不停扫视着,一开始他的身形还算平稳,但是到了后来身子就开始有些颤抖了,离天歌见状不好,快步上前扶住了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海崖,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要退回,现在只能靠你了。”说完离天歌又是用力一推。
段海崖听到离天歌的话之后身形好像比先前稳了一些,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这段海崖却是再也坚持不住,突然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只见他气喘吁吁,脸色已经有些发白,身子在不住的颤抖着,离天歌见状赶紧蹲下身子搀扶住他,而陈君若则是出门倒了杯水回来。
离天歌将水喂食给段海崖,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这段海崖才算是稍微平缓了些,呼吸也变得顺畅起来。
“海崖,别着急,你慢慢说,刚才你到底是看到了什么?”离天歌神情有些凝重的问道。
段海崖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然后将刚才所见之时都复述给我们所听。
钟天正是风水大家,又怎么会不知这红衣女子上来找她,当时他将妻儿藏在屋中,而自己在这客厅等候,没过多久红衣女子找上门来,一番打斗之后这钟天正就被红衣女子所杀,只是当时杀他的时候并不是扒皮,而是用了一个类似于玉圭的玉器,此物长约四十公分,宽约十公分左右,末端锋利无比,应该是将玉石磨尖,钟天正的致命伤正是这东西所致。
钟天正死后这红衣女子就将他拖进了屋子,然后将他的妻儿直接活活扒皮,连这钟天正也难逃扒皮的厄运,后来三人直接被扔在了床上,
“那场景实在太令人发指,尤其是我听到那孩子的凄惨叫声时,真的不忍心再看。”段海崖咽了一口唾沫,心有余悸的说道。
“我知道你不想看凶杀现场,但是我们的线索只能靠你来给我们找寻,刚才除了这些之外你还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什么疑点?”离天歌看着段海崖问道。
段海崖并未回复,直接抬手指了指窗帘上挂着的人皮,随即说道:“这人皮临挂上之时我看到那红衣女子好像在钟天正的人皮上面画了什么东西,只是我没看清楚,如今你们将人皮取下,看看到底是什么。”
离天歌听后点点头,随即走上前去,然后将带着血迹的人皮从窗帘上面取了下来,放在床上铺平。
人皮的正面并未发现什么,随即离天歌将人皮翻过来,可是依旧没有什么痕迹,正当我疑惑的时候,陈君若突然用手一指,说道:“你们看他的脖子位置,好像有一处刺青。”
听到陈君若这么说我赶紧将头朝着钟天正的脖子看去,果然在他的后脖颈位置有一处黑色的印记,见到如此我们几人赶紧走上前去,仔细观察之后才发现这刺青只有寥寥几笔,好像类似于白描一般,由于太过简单,所以我们根本分辨不出这到底是画的什么。
“陈大哥,这脖子上面刺的是什么图案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我看着一旁的陈君若问道。
陈君若仔细观察一会儿之后也摇摇头,说道:“我暂时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但我隐约感觉这好像只是一部分而已,这刺青只是其中一角,若是想知道这刺的到底是什么,估计还要找到其他的刺青才行。”
听完我一愣,陈君若的话我自然明白,他是说这刺青类似于拼图一般,我们找到的这张人皮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其他的刺青应该在别的人皮之上,想到这里我赶紧上前去将钟天正妻儿的人皮拿了下来,可是无论我怎么寻找,都没有发现刺青的踪迹。
“别白费功夫了,这刺青只有钟天正的身上有,那红衣女子显然就是针对钟天正的,我们若是想要找到其他的刺青,定然要在其他的风水大家上面下功夫,不过如此一来,其他的风水大家也难逃这扒皮的厄运。”说着离天歌惋惜的叹了口气。
“钟天正只是其中一家,近两日以来南京城内还有不少的风水大家遇害,其中有七名风水大家联合到一起去对抗那阴棺,结果也是被扒了皮,更残忍的是这七名风水大家的家人也遭此毒手,看来我们若是想要知道这刺青上面到底是画了什么,定然还要去另一个现场看看。”陈君若朝着我们三人说道。
离天歌点点头说道:“这样也好,事到如今现场的情况我们也已经了解,不如将这三具尸体运到太平间里面冷藏,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不过这钟天正的人皮我们要留下,毕竟他的脖颈上还有重大的线索。”说完离天歌从腰间拿出了一把类似于手术刀的东西,走到钟天正的人皮面前,轻划几下,这人皮上的刺青位置就被他给割了下来,随即他将人皮放入了一个收纳袋中。
“怎么样海崖,今晚若是再到一个现场你还能撑的住吗,毕竟今晚若是再用你的阴阳眼,就已经是第三次了。”离天歌看着段海崖说道。
段海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看着离天歌说道:“没事天歌,我能挺住。”说完我们几人便离开了钟天正的家中。
坐在车上,我看着一旁的段海崖说道:“段大哥,先前陈大哥问你红衣女子长什么样子的时候你说并未看清,如今在这屋中你可是已经看清楚了?”
段海崖听我问他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恩,这次我倒是看得清楚,这女人生的倒是眉清目秀,看年龄并不是很大,但是这杀人手法却是凌厉的狠,眼神也是目露凶光。”段海崖说着,好像有些心有余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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